第22章 让我咬回来
半瓶2020-08-06 11:572,437

  冷冽的夜,别处都是冷的,唯有一处,灼人的热。

  “起开!”万山断不允许自己再失控,手背到后面去推南云。

  “我道歉!”他板着脸说道。

  “这就完了?”南云不满意。

  “不然呢?”万山问。

  “你站着别动,让我咬回来。”南云说。

  这时,旁边的房门开了,冯浩揉着眼睛走出来。

  冯浩厚着脸皮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滚回去睡!”万山恼羞成怒,抬腿就是一脚。

  “咦,你鞋呢山哥?”冯浩捂着屁股问。

  万山更加郁闷,穿回被甩在台阶上的鞋,推着冯浩回屋。

  “干嘛呀,人家要尿尿的……”冯浩扭着身子不肯进去。

  “尿什么尿,憋着!”万山把他推进去,咣当一声关了门。

  “你憋一个试试……”冯浩抗议的声音传出来。

  南云忍着笑,轻手轻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长臂猿正抱着毛巾睡得香甜。

  ……

  破晓时分,南云被小猿吵醒了,小家伙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找奶吃。

  南云抱着它去找动物专家,由专家给它喂奶。

  连着喂了几次奶,小猿对专家的态度也不那么排斥了,吃奶的时候,会把一只手搭在专家拿奶瓶的那只胳膊上。

  吃早饭时,阿朗发现南云嘴唇破了,问她怎么回事,她淡定地把锅推给了小猿,说是小猿抓的。

  阿朗没怀疑,提醒她要打疫苗。

  万山在旁边大口喝粥,头也不抬。

  冯浩憋笑憋到内伤。

  吃过饭,三个人和大家告别,回市里。

  阿光阿朗很是舍不得新交的朋友,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依依不舍分别。

  南云很不是滋味,有种母子分离的感觉,心都被揉碎了,生疼。

  “真不知道那些人的心都是什么长的,难道他们都没儿没女吗?”南云难过得眼眶通红。

  南云动容,不忍再听。

  如此种种,光是听听,都能让人痛彻心扉。

  这就叫怀璧其罪吧?

  车里气氛有些沉重,万山提议去看看岩大叔,三人便去了卫生院。

  去了才知道,岩大叔昨天情况恶化,被转移到市医院了。

  三人问明地址,驱车回市里。

  车子接近市区时,冯浩激动地说,“有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

  “你倒是随遇而安,这么快就把这儿当成家了。”南云说。

  “可不嘛,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我都不想走了。”冯浩说,“山哥,咱们干脆在这落脚算了,看看有什么小生意做一个,回头再娶个会跳舞的哨多哩,啧啧,神仙日子。”

  “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别拉着我。”万山抱臂坐在后座,淡淡道。

  嘁!南云在前面不屑地撇撇嘴。

  找到岩大叔住院的地方,他已经暂时脱离危险,被转移到了重症病房。

  南云他们过去时,在病房里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在照顾他,起初以为是护工,一问才知道,是岩大叔的前妻。

  “我早就说让他不要做那个鬼工作,他就是不听我的。”老人家说起来岩大叔就一肚子火,“刚结婚那几年,我和他在山上吃了多少苦,开荒,种树,养鸡养鸭,白天跟着他去巡山,晚上还要织布,日子不知道有多苦,还整天被人威胁,有时半夜还有人来砸门。

  我和他离婚,不是不能吃苦,也不是胆子小,是后来生了娃,日子越过越拮据,大人吃苦受罪也就算了,不能让娃也跟着吃苦吧?

  我说我们不要干这个了,去镇子上去县城里,随便做点小生意,实在不行就老老实实种田,也比干这个好。

  他就是不听我的,说宁愿离婚也不离开他的山林,现在呢,他被人打成这样,怎么不让他的动物儿子来伺候他?”

  老人家絮絮叨叨,南云他们也插不上话,坐着听了一会儿,岩大叔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南云他们,第一句话就是问长臂猿一家的情况。

  岩大叔老泪纵横,“怕是找不回来了,可怜的孩子,要被人吃掉了。”

  他前妻一听就火了,骂他,“孩子,孩子,你孩子读书,连学费都缴不起了,你还惦记着那些畜生!”

  “你胡说什么,它们都是好孩子,偷它们的才是畜生……”岩大叔气得拍床板。

  南云他们悄悄退了出去。

  不是不想劝,是无从开口。

  不是不想管,是无能为力。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岁月静好,有人负重前行,城市的繁华背后,是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的芸芸众生。

  那种穷到让人绝望的生活,出入名车一掷千金吃着珍馐野味的人,永远体会不到。

  回到客栈,南云很认真地对万山冯浩说了自己的想法。

  南云走后,冯浩和万山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衣服,香喷喷地躺在床上看电视。

  “山哥,你说奇怪不,以前我觉得电视节目都特难看,现在连广告都觉得很好看。”冯浩说。

  “那是,把你扔神农架跟野人过几年,回来看见陈娇娇都是天仙!”万山说。

  冯浩不能听到那个名字,立时炸了毛,“能不能不提她,闹心!”

  万山抓起烟灰缸就砸。

  “哎,哎,山哥,别呀,我嘴贱,我嘴贱行了吧……”冯浩抱头求饶。

  万山放下烟灰缸,说,“今天歇一天,明天回哈尔滨。”

  “啥玩意儿?”冯浩大叫,“我还没玩够呢!”

  “你玩吧,我自个回。”万山说。

  “那不行,咱俩一块来的,你凭什么丢下我。”冯浩妥协道,“反正南导也不打算带咱们了,走就走吧,但今晚你得陪我去体验一下湄公河之夜。”

  “行。”万山答应了他。

  南云开车到台里,直奔纪梵办公室,一路上遇到不少同事,问她这几天去哪了。

  南云一律回答说自己病了。

  南云给大家的印象一直很高冷,大多数同事和她只是点头之交,所以并没有人追究她是否真病了。

  唯有纪梵的秘书拉着她嘘寒问暖,说了不少废话,就是不放她走。

  南云也就耐着性子听她说,直到她自己都找不到话题了,才冷笑一声,问,“我可以走了吗?”

  秘书扯出一丝尴尬的笑,说,“南姐您请!”

  南云径直走到纪梵办公室门口,没敲门,推门进去了。

  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办公室里一阵鸡飞狗跳。

  年轻的姑娘手慌脚乱地从纪梵腿上站起来,有那么一秒钟的羞愧,跟着就昂起头,摆出一脸傲娇。

  “南姐,你回来啦?”

  南云理都没理她,看向纪梵。

  纪梵干咳两声,整了整领带,搓着手站起来,“小南,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阿曼她……”

  “说正事吧!”南云打断他,“私事可以下班讲。”

  纪梵僵笑了一下,拿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生气,情绪也没办法骤然转到正事上。

  “南姐,你不要怪纪总,是我……”阿曼主动揽责,眼底那一抹得意掩都掩不住。

  “我没怪你,你出去吧!”南云语气平和。

  越是这样,那两位越摸不透。

  “南姐,你别误会,我们是纯洁的……”阿曼继续她的表演。

  南云眯了眯眼,一巴掌扇过去。

  阿曼倒退两步,捂着脸喊,“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有两个原因。”南云缓缓道,“一是我生平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叫我‘姐’,二是因为你侮辱了‘纯洁’这个词。”

继续阅读:第23章 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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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南,山海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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