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睛,做深思状,低头打量宋导,“可是你现在跟我一样臭了。”
宋导皱眉,很是嫌弃,却没有推开我,沉默了一下,“去洗澡。”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抱紧他的脖子,得寸进尺,压低声音,贴着他的唇边,“我们一起,好不好?”
宋导的眼神略暗,放在我腰间的手稍微摩挲,激荡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我扭动了一下躲避,“痒……”
话音还没落,忽然腰间的手臂发力,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宋导将我打横抱起。
我诡计得逞,笑得花枝乱颤,还未到房间里就开始贴着宋导的脖子使坏。
“宋导,您的定力是不是差了点,我都还没开始用心呢。”
宋导一脚踹开房间门,直奔浴室,才不管我的语言调戏,动作有条不紊,除了脱我衣服的时候有点急切,崩坏了一颗扣子,直到我们坦诚相见,他都还是一副爷我不稀罕的架势。
呸!让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啊!”凉水从头顶浇下,我下意识地扑到宋导怀里,抬头埋怨地看着他,“凉。”
宋导瞥了我一眼,唇角略微上扬,有点坏坏的小得意,抱着我进了浴缸。
“今天见到范时延了,什么感觉?”男人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咬紧下唇,“宋导,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今晚上一整晚都在想着,您要怎么处理您的私生子事件呢。”
“逸伦不是我的孩子。”他淡淡地回答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想起来穆伊柔的话,还有今晚看的监控,越来越乱。
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和我做到了最亲密的地步,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走神?”
“没有,在想你。”
“宋导,我在想你。”
……
再醒过来,是大半夜的时候,我一睁眼,就看到宋导坐在床头,我伏在他怀里。
他心情并不好,就是被我拉到鬼屋缓冲了一下,但是被苏栩橙影响的那一部分并没有消除,否则不会那么发泄。
“宋导,我刚才一定撩到你了,你可不许赖皮。”我低声咕哝了一句。
他笑了笑,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折腾了一晚上,不想问我点什么?”
我微微睁开眼睛,仿佛慵懒的猫咪,也不看他,伸手过去玩他的手指,“想啊,我想问你,到底有没有被我撩到,这很重要的。”
他的故事我的确好奇,但是我很清楚,我在他心里还没到真的可以交付一切的位置。
女人,有时候装傻应该会可爱一点。
他略微挑眉,侧过身去,从床头柜里拿出烟,动作优雅地放进口中咬着,点火的姿势都是禁欲的气息。
“一点点。”男人吐出烟雾,瞄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低下头用被子盖住鼻子,不想闻烟味。
“宋导,口嫌体正直,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傲娇怪。”
他嗤笑一声,撩开我脸颊边上的头发,淡淡地道:“由性产生的爱,你相信吗?”
我浑身僵了一下,喉咙哑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
我们之间,确实是从性开始的,可是我对他,不是的。
这不公平……
烟味扑面而来,我忘记捂住鼻子,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
“你不能闻烟味?”
宋导皱了皱眉,将烟掐灭,松开我,下去开窗通风。
我伏在枕头上,“不是,就是不小心呛着了。”
宋导将窗户开好,批了浴袍站在床边,静了一下,忽然开口:“由性产生的,绝不会是爱,是欲。”
我摸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是沉默的时候有听到宋导说话。
“但是在我的世界观里,只有动物,才会无爱而有性。”
什么意思?
我的心脏漏跳一拍,紧张的抬头,“宋导,您能不能说人话。”
宋导翻了翻眼皮,不想理我了,转身去拉了窗帘,又上床来。
我贴着宋导,“宋导,宋导,您还没说完呢。”
“今天不想说了。”宋导翻过身去。
我撇撇嘴,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翻过身去,学着他的样子,用屁股对着他。
空气里安静得很,我几乎可以听到宋导的呼吸声,轻轻的,若有似无。
“以后,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忽然,男人幽幽的开口,带着临睡着时的困倦。
我抠抠枕头,对着墙壁睁开眼睛,“以后是什么时候?”
“你追到我的时候。”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追到你。”
“我爱上你的时候。”
我眨眨眼睛,“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
宋导:“看心情。”
我:“……”屁话。
算了,碎觉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白甜了,刚刚明显感受到宋导心情转圜的时候,我竟然也放松下来,忽略了他刚才的性与爱的理论。
深吸一口气,进入睡眠。
一夜好梦,早上起来的时候,宋导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下楼的时候,只遇到了他的助理,上一次送衣服的那个陆恒。
他似乎是回来帮宋导拿文件的,看到我坐在桌边吃早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范小姐,麻烦您去找一找,宋总有一份红色的文件袋不见了,是和东星娱乐的合作合同。”
我放下筷子,不敢怠慢,“他有说在哪儿吗?”
“宋总要的急,大概就在书房里,我不方便进去。”陆恒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那行,你等我一下。”
“好。”
宋祁言的书房我也是第一次进,推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气,和宋祁言身上是一样的。
我在桌上小心翻了一下,果然在抽屉的最上面看到的一份红色文件。
抽出文件,一不小心勾到里面的东西,怎么都拿不出来,我只好将抽屉全都拉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是个相框?
我愣了一下,将相框反过来,看清楚了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一共三个人,宋祁言,苏栩橙,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眉眼之间,和宋祁言有点相似,只是眼神更加阳光恣意。
奇怪的是,照片中的宋祁言,穿着军装。
我虽然不懂军区的规则,可是他的衣服上挂着好几个军功章,再看肩章,应该不是角色扮演之类的。
照片里,宋导要比现在黑一点,笑得正灿烂。
这样的宋祁言,我从来没有见过。
“范小姐,您找到了吗?”楼下传来陆恒的声音。
我赶紧把抽屉关上,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推到原来的位置,拿着文件下楼。
“给,你看看是不是这一份。”
陆恒接过,笑着点点头,“是,就是这个,麻烦您了。”
我摇摇头,看着他转身,忍不住问,“对了,前天的事,对宋导没有影响吧。”
“您放心吧,董事会那帮闲着没事干的,也就雷声大雨点小,谁敢动宋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