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坐直身子,语气理直气壮,“我的钱还要养老婆孩子,凭什么去给别人换儿子?”
我松了口气,放心了,本来还一直担心这货骨子里是圣母傻白甜呢。
“对了。”我轻咳一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湛炀那边出了事,我出不去,你替我去看看?”
我说的很小心,却还是听到了一声呵呵。
“他又没死,看什么看?”
我吞了一口口水,“我这不是担心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嘛。”
“他现在估计正被各方势力盯着,说不定下一秒就被拔氧气罐了,到时候他死了,没有合法继承人,股份自动归董事会所有,你和上官浔一人一半,她也掀不起大浪花。”宋导替我分析,眼神在我脸上扫过。
我嘴角抽了一下,他这是在等着湛炀死啊。
话题夭折,直升机也已经停在了市医院的房顶,宋导并不打算接我的话茬,背着手,下飞机。
我翻了翻眼皮,随后跟下去。
穆伊柔还在这层楼里,免得撞上露馅,他干脆背我回房间。
好死不死,刚出电梯,穆伊柔就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
“祁言?”她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你们这是出去了?”
“我家里有点事,必须回去。”我赶在宋祁言前面开口。
她“哦”了一声,侧过身,给我们让步,欲言又止。
宋祁言大概怕她多心,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小辰已经找到了,我怕泄露他的行踪,已经让人把他送出国了,你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联系他,免得被人监听。”
闻言,穆伊柔眼中闪过一刹那的光芒,重重地松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一定不给小辰打电话。谢谢你,真的谢谢。”
她要是知道那小鬼下落不明,估计要原地发狂,宋祁言不告诉她也是对的。
回到房间,宋祁言将我放下来,脸色有点不好,我知道是小鬼的事影响到他了,明天一大早还有董事会,又是一场硬仗,就想让他早点休息。
“不急,还有最后一把收官。”他扯了扯唇角,在我对面坐下。
陆恒送来了办公文件,向他回报,“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您卸任。”
“好。”
看他胜券在握,我安心地刷手机,结果一打开就是两条新闻。
头条,苏栩橙公布恋情?!
卧槽。
我赶紧点进去,两分钟之前,苏栩橙刚刚发了一条微博。
——余生请缓缓指教。配图结婚证!
她和顾南风领证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点开评论,看到底下的情况。
大都是祝福,也有翻旧帐的,还有一堆柠檬精,我和宋祁言的粉丝都还算理智,并没有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这边刚刚理清情况,还没来得及挤兑宋祁言,又是一条新闻出来。
范媛刚流产,秒陪未婚夫奔波,豪门风光不再?
丫的,刚才出去的照片被人拍到了,还是近照,就是我和他在天台上等骆家两个老东西的画面。
网络瞬间不平静了,两件事撞在一起,不免被拿来作对比。
——这边甜甜蜜蜜,那边凄风苦雨啊/抠鼻/
——忽然觉得苏影后不选宋祁言是对的,没见过好丈夫这么快就让流产的未婚妻奔波的。
——人家夫妻俩风雨同舟也关你们屁事?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女王舍不得宋导一个人?
——人醒了,所以求婚了没,该不会是说空话吧。
一群键盘侠,情况都没分清就开始乱喷,实在是烦人,跟苍蝇一样。
“别气,他们喷地越厉害,两个月后,你的资产就越庞大。”对面男人抬头,悠悠地看了我一眼。
我皱眉,放下手机,下床去,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电脑屏幕上一片红色,是SBS的股市交易。
我瞪大眼睛,看到那一串零的交易,“你在干嘛?SBS的股票好几天都跌停了,你这个时候买入这么多做什么?”
男人笑出声,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带了过去,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蠢东西,满脑子都是钱,又不知道怎么赚。”
我瞪了他一眼,他从后面抱住我,声音放柔,“不过没关系,老公教你。”
老公……
我吸了吸鼻子,感觉鼻腔里有点热,和他紧紧贴着,完全能感受到他某处正在发烫。
太邪恶了。
“那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他淡淡地道。
“啊?”我瞬间不明白了。
“SBS的股票已经跌到底了,我现在买入,明天早上董事会一结束前一天的状况就会更新,跌停的状态也会停止。”他在我鼻尖轻轻吻了一下,“不值钱的东西,就会瞬间价格回升,半个SBS不够赔的。”
我默了一下,“万一你老子也在买怎么办?”
“他现在忙着争取骆董还有爷爷那几个心腹呢。”他摇摇头,“没时间管这些的,等了几十年,总算有机会吞下SBS,他比谁都急。”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联想到他和我说的计划,撇撇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幸好啊,你不是和我撕逼的那些女人,要不然我肯定死翘翘。”
心机鬼。
宋祁言:“……”
房间外面传来敲门声,我立刻就想要起身,去被他按住腰,死活不放手。
“进来。”
我咬牙,故作镇定,一脸正义地看着进来的陆恒。
陆恒本来抬着头,一秒低下头,轻咳一声,汇报:“总裁,龙华医院那边的最新消息,湛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暂时还在ICU。”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宋祁言,心下一软,这人嘴上说这不管,还是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没死啊。”他皱皱眉,避开我的视线,对陆恒道:“等他死了再来汇报,这种废话就不用汇报了。”
陆恒&我:“……”
陆恒一脸尴尬地退出去,我识相地不提湛炀,知道他暂时没有危险就够了。
“你不觉得太巧了?”男人忽然开口,幽幽地看着我,“厉家刚被他接手,他就出事了。”
“有人故意害他?”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白了我一眼,“蠢。”
我:“……”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把湛炀想得太简单了,制造车祸这种蠢办法,厉家那几个老狐狸也干不出来。”他盯着电脑屏幕,按下最后一笔业务的确定,将我打横抱起,放在床边,附身,和我四目相对,“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我被他说得有点懵。
“三个月之内,厉家那些分支都会被他切瓜切菜一样处理掉,一个不留。”他定定地看着我,语气笃定。
我抿唇,反应过来,盯着他,“你怀疑他是自导自演啊?”
“这不可能!”我下意识地摇头,“你没听陆恒说吗?他刚刚脱离危险,哪有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男人嗤笑一声,皱眉,好不耐烦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他大尾巴狼的那么明显,你为什么就看不出他婊里婊气的呢!”
我:“……”听上去怪怪的。
湛炀这种好脾气,实在是讨人喜欢,更何况他身上的那种孤独总让我联想到刚认识的宋祁言,没办法对他设防。
“总之,离他远一点。”他双臂环胸,直起身,“除了宋天纵,他已经成功登顶我最讨厌的人榜单首位!”
我捏了捏鼻子,打算打哈哈混过这个问题,“你要不要先去休息,明天还有大事呢,我这点小事,你别放在心上。”
宋祁言:“……后院失火,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