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牛鬼蛇神都出来溜达了一圈,比在帝都还刺激。
“宋家和别家不一样,这些年看上去安逸,也只是看上去。”老王八又端起汤锅,不看我们,自顾自说话:“把宋家交给你们,是难为你们了。”
宋祁言没说话,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和宋夫人盛了一碗汤,顺势把碗里的肉都给我,默默喝汤。
这一屋子人的默契,绝口不提烦心事。
“时间不早了,早点上去休息,别累着我重孙儿。”老王八端着汤锅,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这架势是要上楼继续喝了。
等老王八上了楼,我和宋祁言汤也喝的差不多了,宋夫人本来就是陪着喝的,顺势就让我们赶紧上去休息。
好不容易回来,一进房间就是熟悉的香气。
这地方我也没住过几天,可就觉得热土难离了。
和宋祁言一起躺在床上,两下无言,室内一片安静。
这一刻,我才觉得安心了。
和宋祁言,一样躺在家里的床上。
一想就觉得这句话暖到了心坎儿里,顺势又往宋祁言身边凑了凑,隔着衣服感受不到温度也觉得暖。
他搂住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其实我昨天也是害怕的。”
我笑了,闭上眼睛,“我知道。”
四周又安静下来,困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睡得毫无征兆。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大半夜,睡到一半醒了,转头一看,宋祁言正坐在床对面的小桌上办公,只开了一盏小灯。
我抬头看种,凌晨三点。
我刚刚撑着身子起来,宋祁言就察觉到了,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饿了。”我撇撇嘴,摸了摸肚子,“准确的说是你儿子饿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那你问问我儿子他想吃什么?”
我点了点头,很是配合,沉吟片刻,道:“东坡肉,白米饭,蚝油白菜,西红柿鸡蛋汤。”
“就这些?”他略微挑眉。
我看了他一眼,“就这些家常菜,你们家未必有。”
“没有也给你买来。”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脸颊,扶着我躺好,往外面走去,大概是叫了佣人,好一会儿才回来。
果然,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点个外卖的功夫,顺哲亲自端着东西进来的。
在西部就没怎么见过他,现在看到,还有点恍惚的感觉。
热饭热菜,比任何东西都能勾动我的食指,也许是肚子里的孩子确实大了,我风卷残云般解决了一桌子饭菜,吃完了肚子都鼓鼓囊囊的,挺郁闷。
这么下去,我生完孩子就得被娱乐圈抛弃了。
宋祁言瞥了我一眼,大概是料到我的想法了,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开口:“公司给你接了个综艺。”
“综艺?”我愣了一下,“我现在拍综艺?”
“主题是亲子,其中有实习妈妈的设定。”
我懂了,有点新奇,“什么时候开始?”
“等你休息两天,不急。”
啧——
这就是老板是老公的优势条件吗?
爽!
我心情又美丽了,靠在床头歇一会儿,睁开眼睛,忽然眼前一晃,晃过湛炀的脸。
猛地一惊。
我瞪大眼睛,意识到刚才打瞌睡了。
加上一直联系不上湛炀,有点心理暗示。
“湛炀去一趟西部都被媒体盯着,他失踪,没有人发现吗?”我抬头问对面的宋祁言。
他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眸色微沉,半天才道:“厉氏有条不紊地运行,内部都是湛炀在的时候定下的原定计划,他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闹事。止于外界,如今谁还敢爆他的黑料,就算狗仔也只敢揣测一点花边新闻而已。”
“可是纸包不住火,有一天,终究会被发现的。”
“那就看谁更能拖时间了。”宋祁言声音沉沉的。
我沉默了,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消息推送。
——爆!湛炀退圈真实原因,黑料太多,疑似吸*
吸*是圈中大祭,难得有人沾上还被洗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点进去看。
已经是爆了,首页头条,是湛炀在卧室中的画面,他只穿了一件睡衣,闭着眼睛,吞云吐雾,面前明显放着**,而且这幅表情确实不像是清醒的。
他的粉丝不少,但再多也抵不过路人,架不住还有人中途脱粉的。
舆论一边倒,几乎将他骂成了过街老鼠。
“宋宋……”
宋祁言放下手机,“我看到了。”
“怎么办?”
对面的人合上文件,起身去拿外套。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替他找领带,“厉夫人肯定是弃车保帅,说不定和幕后人还是沆瀣一气,她肯定不会帮他的。”
宋祁言握住我的手,凝视着我,“他出事,就是我出事了。”
我想起在飞机上他在我耳边说的话,点了点头,心里慌得很,“别的不说,看视频上,他至少还没有生命危险。”
但估计也被折磨的不成样了。
湛炀不可能吸*,那段视频十有八九是合成的,但也只能合成背景罢了,湛炀确实被逼着吸*了。
对方抓了湛炀,要他手里的东西,没有成功,就想毁了他这个人。
在飞机上,宋祁言在我耳边小声说,这是他和阿琛早约好的。
他们兄弟俩,一个深入后方,一个前方作战,始终配合的完美。
我送宋祁言出门,没有叮嘱,听到他的车发出引擎声,我就彻底睡不着了。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大半夜给杜飞发了信息,让他想办法把合成视频解析了,替湛炀挽回局面。
可惜,画面中只有背景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百口莫辩。
我一直熬到凌晨,湛炀的热搜还挂在首页,明显是没有人护着。
厉氏集团这么明显的撇清关系,也助长了其他各家的气焰。
曾经和湛炀同风格的艺人都在私下买水军,致力于把这个人彻底钉死。
一直到天亮,热搜的热度才慢慢下去,但不是宋祁言干的,而且杜飞买的。
宋祁言不能暴露立场,但我和湛炀一向走得近,帮他一把也无可厚非。
即便如此,湛炀也已经被黑成一坨翔了,人人喊打,连粉丝都不敢出来说话。
范瑶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困得眼皮打颤,闭着眼睛去摸索手机,“喂……”
“十一点,我在家里等你。”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下手机屏幕确认来电,是范瑶没错。
正要张口,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完全没给我摆谱的机会。
我翻了翻白眼,将手机放回去,抓紧时间补觉。
范瑶应该是想明白了,但不保证她不会变卦,还是早点见面比较好。
睡了三个小时,我火速吃了点东西,就让顺哲赶紧送我回范家。
一进门,范夫人坐在沙发上,小声嘀咕,眼神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茶。
这模样,像是真的傻了。
“来这么早,是怕我临时变卦吗?”范瑶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
我抬起头,果然看到她缓缓下楼。
“大哥不在?”我朝着她微微挑眉。
她瞪了我一眼,脸色瞬间垮下去,“特意挑的时间,你离哥哥远一点。”
我耸耸肩,在范夫人身边坐下,一边打量范夫人神色的真假,一边逗范瑶,“没事儿,等会儿我主动去见他。”
啪!
一杯水被放在茶几上,犹豫放杯子的人太过用力,抖出不少茶。
我啧了一声,主动去接过茶,轻轻吹了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湛炀。”她开了口,又觉得说的不对,改了口,“不对,是上官琛才对。”
我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