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个盗洞在墓室里面如此突兀,果然是赵爱军偷偷挖掘的,没想到最后还能被自己误打误撞的给发现,但我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何,为什么要偷偷盗取青铜古鼎?而且听赵和泰说,他还拿走了阳燧宝珠?
难道,这阳燧宝珠,还不止一枚?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自己之前穿越幻境之门的时候,就发现在其后石墙所雕刻的那只巨龙,其两只眼睛上面都有一个圆形的深坑,如果那里是放置阳燧珠的地方,那么阳燧珠可能就真的有一对。
我忽的又想到了胖子当时在墓室给我解释阳燧珠所蕴含的那些理念,一个三维的太极球,阴阳两仪,动静互补。照此说来,极大的可能会存在另一个阳燧珠,和被胖子的盗取的这个阳燧珠互为对立!
没容我多想,前面的赵和泰就又说道:“这么多年,赵家能和鬼门维持表面的和谐,就是因为阳燧珠在我们手里。但如今一枚已被鬼门窃取,另一枚则下落不明,局面对赵家大为不利,因此,吾辈必须居安思危,居危思进,有必要采取一些强硬措施,来面对鬼门挑衅,重新夺回阳燧珠!”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赵良平就倒吸一口冷气,“卧槽,老爷子这该不会是要让赵家进入到龙怒阶段吧?”
我在旁听得也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这像是作战前的动员大会?
我刚想开口问赵良平什么是龙怒阶段,就听到赵和泰又说:“这正是我今晚准备说的第三件事。为了夺回阳燧珠,我提议,赵家从现在就开始进入龙怒阶段,暂停一切对外活动,将资源全部用于对抗鬼门,两千余年的恩怨,也该在吾辈身上做个了结!”
他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又炸开了锅,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吵得不可开交。
台上的那个带毡帽的老人很是激动地说道:“如今正是赵家的全盛时期,现在要是进入到龙怒阶段,之前几十年所打下来的根基,有可能就功亏一篑,全部都毁了!”
赵和泰听了,慷锵有力的说道:“别人都打到咱们老窝了,再想着韬光养晦,夯实根基,难道不怕祸起萧墙,被别人釜底抽薪?”
这时,在上面另一个老人颇为阴鸷的冷笑一声,不怀好意的说道:“你这说的倒是轻巧,若是进入龙怒阶段,你们内家人本就没什么损失,我们外家人可是要斩断手下的大多数活动来扶持你们,几十年的心血说断就断,难道就因为你们的疏忽,让我们给你擦屁股?”
他这话说完,下面居然有一波人在支持叫好,而且声音都集中在一小块区域。
我听的暗自吃惊,原来赵家内部也存在分歧,居然还有小势力的划分,并不像自己之前所预料到的那么团结。
我打量这刚刚说话的这个老人,看他鹰鼻高突,腮骨高起,一看面相就是那种阴毒之人,刚刚说的话也如此刻薄,颇有痛打落水狗之势,一点不给赵和泰留情面,不知道赵和泰会不会当场翻脸。
谁知赵和泰听了,并未动怒,依旧不动声色的说:“赵家本就是一家人,同根同源,一衣带水,所谓内家外家,不过是根据职责不同所划出的区分。归根结底,大家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复兴家族罢了!此时正是危难关头,若是对于内外两家身份斤斤计较,难道不怕给外人看笑话?”
我听了一愣,随即就注意到周围不少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我,他嘴里所说的外人,肯定就是指在座的我。
这话说的很是中肯,台上不少长老都暗自点头称是,下面的骚动顿时也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确切的指示。
那带毡帽的老头又说道:“话虽如此,但此项决定意义重大,还需在做的几位长老好好商议一番,不可操之过急。”
赵和泰点点头,声音也软了下来,像是一位戎马平生的将军即将退役似的,语气中带了点心酸和不舍,缓缓说道:“好了,以上三件事,就是鄙人今晚将诸位紧急召集过来的原因。虽然龙怒一事不可操之过切,但退位之事,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多言,今晚就可选举新的族长。还有,关于孽子赵爱军,我已将他形神具毁,绝不会网开一面,若有不信者,可随我去参观其尸首。”
现在一听到他提及赵爱军的尸首,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怪不得之前赵爱军的尸体会在我院子里不翼而飞,最后又莫名出现在赵和泰床下,合着这都是他自己搞得鬼。
但赵和泰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儿子赵爱军的异常,为何不加以阻止,还放任他的所作所为?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吧?
我又想到昨晚自己和小七本来已经将赵和泰迷晕,但是在阴兵和腐尸打仗的时候,却又突然看到他在战场上坐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迷魂香的功效绝不会那么短暂。
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原因,就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被迷魂香晕倒,而是故意欺骗我们,任由我们破坏斫龙阵,引起这波骚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赵和泰才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是在这一切背后的操纵者。他为了自己的计划不仅可以放任我们破坏斫龙阵,任由血人对赵家村进行攻击,甚至还愿意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人的心是有多狠!
一股凉意从我心底泛出,我看向赵和泰,他依旧背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底下的众人,眼神很是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波澜,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此时,赵和泰又开口说:“如果诸位没有意见,选举待会就马上开始,而这届选举的公证人,则是何木荣,可有异议?”
我一愣,难道特意叫我来此的目的,居然是充当他们族长换届的公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