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之后,我将昨晚的情况和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大致给他讲述一遍,赵乐康也很是心急,本来的他打算明天才回赵家村,结果一听说武侍长将赵和泰的尸体也放在了我这边,当即决定驱车前来,让我在家等着。
我这边挂上电话之后,还特地将窗帘给拉上,有点心虚,生怕被别人看到。
本来赵家内部就有不少人故意针对我,特别是赵景泰那一帮人,任何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如果被其发现赵和泰的尸体就这样躺在我的床上,最后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幺蛾子。
我将自己包袱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整理齐当,身上瘙痒难耐,便去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吃了一点东西,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昨晚也就在横梁上小憩一会,如果不算被轩辕伍智迷晕那几个钟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睡觉。这身子一躺,没用多久,不自觉的又开始沉沉睡去。
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我双眼一睁,都不知道睡了多久,连忙又起床跑去开门,估计是赵乐康到了。
结果门一开,站在外面的竟然是少鹏。
少鹏见我睡眼惺忪,一边抬腿走进院子里,一边开口问我:“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看你这一身伤疤,待会我去医院给你拿点药过来。”
“不必了,”我将门关上,带着他走进屋内,说:“都是皮外伤,魔血的自愈能力很强,我睡一觉就好的差不多了。”
我这才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懵,忘了告诉他关于赵和泰尸体的事情,导致他一进我卧室,当即吓出了一声尖叫,指着床上的赵和泰,惊叫道:“那不是我爷爷的尸体吗?”
我忙让他小点声,不要太过声张,等他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我便将刚刚武侍长带着尸体前来找我的事情告诉他听。
少鹏听了又激动起来,紧盯着我的双眼,说:“既然这样,你干脆就和赵乐康联手,一起把武侍长给杀了,帮我报杀父之仇!”
“放心,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那武侍长也不是那么好杀,我知道他的身手,即使是赵乐康,都不一定能打的过他。”我对少鹏说道,“咱们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然后才能采取行动,这事情急不得。”
除此之外,我还担心一件事情,如果这事真由我插手,鬼门那边知道的话,能轻饶我?
这要杀的可不是旁人,是一门的总侍长,如果我真的把他杀了,即便依仗着魔血,死罪可免,活罪难赦,鬼门指不定会对我干出什么事,把我囚禁豢养都有可能。
何况在武侍长门下,定然有许多和血人一样的徒弟,要是让他们得知我是杀害武侍长的凶手之一,必定气血上涌,非要找我报仇,一个个的真的发起疯来,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少鹏也一脸愁云,说:“你讲的很对,只是我现在时间不多,万一在生前不能将杀父之仇给报了,那可真是死不瞑目,太过遗憾。”
“别瞎讲!什么死不死的?只要老子活着,绝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我对他丧气的话语有点生气,忙打断他,皱眉说道:“等赵乐康来了,问清楚之前他和武侍长的那些往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少鹏点点头,歉笑着说:“可惜我现在是个废人,没多大的作用,不然真想和你们一起,亲手杀了武侍长!”
自从少鹏被下了蛊毒,接二连三又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把他打击的整个人都很消沉,现在都以废人自居,完全看不到往日的那股活泼灵动气息,一开口就是妄自菲薄的话语。
为了给他打气,我拍拍他的肩膀,许诺给他,“最多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保障武侍长定会人头落地,到时我亲手将他的头颅送给你,给你父亲做祭奠。完事之后我就带你去湖南找胖子,将解药从他手里夺回来,治好你身上的蛊毒,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再也不能讲那些丧气的话!”
少鹏无奈苦笑,一时之间不做言语,估计内心对我的话还是很不相信。
我正想再次开口安慰他,大门在此时又突然响了起来,我心想这次应该是赵乐康无疑了,便跑过去开门,打开一看,果然是他。
赵乐康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见到少鹏在这有些吃惊,但也没多说什么,盯着赵和泰的尸体在那皱眉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怕他俩别没发现,我走过去指着赵和泰尸体的那几个切口,说:“被分尸了,手法和招娣的类似,不过应该没有作法,因为武侍长对术法一窍不通,他只是想断绝赵和泰再次复活的可能。”
赵乐康掏出一根烟来,问我:“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复仇,”我也从他的烟盒里面抽出一根,借火点燃,狠抽一口之后,缓缓说道:“他说了,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也只能由你而终,即使我给他说血人其实是自杀的都没痛,他这是铁了心的将此仇记在了你的身上。”
少鹏在旁冷哼一声,“他也知道仇恨?如果真的门清,我爸根本就没参与此事,为何也要把他杀了?”
我听了不语,这确实是武侍长的不对,如果真的冤有头债有主,又何必要杀了那么多和此事无关之人的性命?只不过是满足他变态的杀戮欲望罢了。
“你永远不能和一条疯狗讲道理。”赵乐康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床上赵和泰的尸体失神。
我瞥了眼赵乐康,可能因为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他连胡茬都冒了出来,看起来更为老成持重,在这张不苟言笑的表情下面,谁知其又隐瞒了多少秘密。
我问他道:“武侍长还说,你们在十几年前交过手,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起?”
赵乐康一愣,估计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忙又问我武侍长到底是怎么说的。
我将原话复述一遍,赵乐康听了,不禁轻蔑的坏笑一声,“我就说,这疯狗怎么可能为一个门下弟子就这么大动干戈,原来其目的并不是复仇,根本就是冲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