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口误,还是故意为之,别人都是你死我亡,他张嘴就来个你死我活,还真是心高气傲,不打算给人留活路。
要是搁在平常,我肯定被这他这阵势吓得不行,可不知为何,手握着这把罗喉戒刀,我竟然一点都不心虚,反而跃跃欲试,很想和他动手比划一番。
这罗喉戒刀很是修长,光刀身就长四尺有余,比我的手臂还要长一截,而刀柄约莫也有一尺多长,末端还铸有金属环,即可单手握把,也可双手执柄。刀身两侧刻有血槽以及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单刃厚脊,通体黑色,泛着一股诡异神秘的色彩,看其样式,应该是把苗刀无疑。
而至于我在握刀之后所感受到的那些变化,这点之前在赵佗陵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当时我只要接触到阴兵所执的那把青铜长剑,立刻就感受到一股鬼功神力,估计这罗喉戒刀也和那青铜长剑性质类似,都是冥器,可以激发我体内魔血的力量。
我掂量几下这把罗喉戒刀,感到很是得心应手,一时间也玩性大发,对武侍长说:“你想要比试,可以,不过屋内空间太小,施展不开,咱们到院子里比划比划。”
武侍长一听,慢慢收起架子,点点头,又一言不发的转身开门,走出卧室。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院子,这罗喉戒刀一到露天的地方,刀尖处就流转着刺目的寒光,一看就知锋利无比,难怪可以轻易将人斩首,死在这刀下的人肯定不计其数。
武侍长再次架刀起势,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豺狼,身上散发腾腾杀气,这让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严阵以待,双手执刀,刀背朝天,右肘平举眼前,左手架住,同时身体侧立,右腿稍弯,左脚虚点,目光直视武侍长的双眼,内心丝毫不虚。
说来也奇怪,我从未使用过如此长的刀具,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接触苗刀,但是关于其刀法,我好似无师自通,捻手就来,肌肉就像有了记忆一般,一拿到手就很是熟悉。
武侍长看到我的起手势,眼神闪过一丝意外,估计也没想到我居然会使用苗刀,但随即嘴巴一咧,似乎很是兴奋,冲上来的同时举刀就给我一个横劈。
我当即挥刀格挡,顿时铮的一声响,两刀相撞,武侍长只是单手执刀,力量竟然丝毫不逊于我,我暗自吃惊,还未收刀,他直接刀刃一转,顺着戒刀就砍向我。
此刻我都来不及思索,几乎本能一般的提刀飞起,用刀刃挡住他的来势,同时左脚抢步,回刀反劈,但武侍长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动作,反应超快,侧身躲过的同时又朝我直直刺来。
就这样,两人身形移换之间,刀刃相撞声不断,我双手持刀尽力劈砍刺撩,他则避重就轻地利用身法左躲右闪,每次出手的角度都异常刁钻,但我也是见招拆招,双方你来我往,不消一会,就过了百余招式。
武侍长是越打越勇,斗志完全被我激发了出来,手中的开山刀犹如一道白炼,辗转连击,急速凌厉,根本就没一刻停歇。
而我也不落下风,身比心快,很多时候都是完全凭借着身体的本能,都不需要大脑的控制,身催刀往,刀随人转,以至于到后来我直接放空了大脑,什么都不想,将身体的操纵权全都交给了体内的魔血。
两人在庭院中游斗了近半个时辰,武侍长终于在一个抽刀回转的空当露出一个破绽,我见了心里一喜,当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当,左脚朝前抢步,用身子挡住他的去势,同时侧身顶肩,肩膀好似牛角,整个人犹如一头蛮牛,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朝前一撞,结结实实的将武侍长撞了个趔趄。
局面在一瞬间就将发生了逆转,高手过招,抓住一个破绽便可牵一发而动全身,武侍长输定了。
我没有给他喘息调整的机会,借着惯性,左脚用力蹬地,整个人腾空跃起,顺势在空中转了半圈,抡圆了胳膊,罗喉戒刀便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气势凶猛,劈天裂地,势必要将眼前之物一分为二。
也亏得武侍长身经百战,即使身形不稳,他也能瞬间做出反应,朝后撤步的同时横刀格挡,动作刚刚完成,一股劲风而至,罗喉戒刀便迎面而来。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开山刀哪里撑得住我这全力一击,直接被从中拦腰砍断,即便如此,罗喉戒刀仍旧余劲未消,刀刃朝下直接砍如土中。
这一招大开大合,我也拼劲了全力,深知一刀定胜负,便也不急于拔刀,眼角朝上一抬,就看到前面的武侍长朝后撤了数步,身前滴落出一道血线,仔细一看,在其胸前隐约出现一道直直的血痕,从胸腔直到到肚脐,也不知伤口多深,只看到不断朝下滴血。
武侍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片刻之后,双手一松,那断为两截的开山刀就被其掷在地上。
我打眼一瞧,不仅暗自惊叹,开山刀的刀刃早已被我手中的罗喉戒刀看的全是豁口,变得像锯齿一样。
“终于找到一个能打的了。”武侍长咧着嘴角,笑的很是邪魅,下巴微收,一双眼睛犹如鹰隼,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待捕的猎物,同时右手缓缓抬起,朝自己身前的伤口一抹,便将猩红的鲜血送到嘴旁,直接伸出舌头那里舔舐,活像一个变态至极的杀手。
我看的恶心发毛,同时又暗暗惊诧,他在扔了刀之后,身上的杀气居然不减反增,而且脖子上的脉搏居然也跳的越来越慢,这说明他现在比刚刚还要放松平静,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怎么在扔了刀之后,感觉他对我的威胁比刚刚还重?
武侍长扭动了一下脖子,对我招招手,颇有挑衅意味地说:“刚刚只是热身,现在我要认真了,你放马过来,接得住我十招,就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