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武侍长还蒙在鼓里,盼望着我可以和他一起联手对付赵乐康,却不知我已经反戈一击,站在了赵乐康这边。
在拔出罗喉戒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动起了歪心思,想暂时不揭穿已经倒戈相向的事实,依旧假装和他同伙,先装模作样的对付赵乐康几下,然后找个时机,直接在背后偷袭武侍长,这样一来,胜算的把握会大大增加。
毕竟拿起罗喉戒刀的我,和平日的我有云泥之别,完全判若两人,只要给我一个合适的机会,绝对可以对武侍长一击毙命。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所剩不多的那点良知还是将其逼退,我或许可以伪装自己做一个叛徒,但真正让我在背后偷袭插人一刀,我还是做不来。光明正大的直接硬刚更像是我的作风。
“虽然我身上流淌着魔血,但是,我并不是你们鬼门的人。”我慢慢驾刀起势,刀尖对准了武侍长,缓慢却又坚定地说道:“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的盟友。”
武侍长眉头紧皱,愣了几秒,随后看我的眼神变得很是毒辣,内心一定恨意滋生,说:“你这个叛徒!亏我还如此相信你,都把罗喉戒刀送到你了手中,却没想到最后你居然站在赵家人这一边!”
“你错了,”我冷笑一声,“我既不是鬼门的人,也不是赵家的人,自始至终我只是我自己而已。在想杀你这件事上,和赵家无关,只要一个可以分辨是非的正常人,在听到你和朱颜改往日的恩怨情仇,都会对你咬牙切齿,恨不得先斩之而后快。”
武侍长听了也是冷哼一声,伸手一指赵乐康,冲我说道:“你以为他就是一个好人是吧?如果我告诉你他曾经干出来的那些破事,你会发现,和他相比我简直就是一个光洁的圣人!”
赵乐康一听,原本没有表情的一张脸上居然起了一丝波澜,刚刚这话显然扰乱了他的心境。
不过没过几秒,他又恢复到了平常,然后将已经退膛的手枪朝地上一扔,双手从背后抽出事前准备好的两个法器,一个是三角金刚橛,另一个则是金刚降魔杵。
这两件法器都是刚刚白梅柯帮他带过来的,本来赵乐康是不准备动用它们,因为这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但他一听说武侍长已经布置好了禁术结界,忙趁我施展幻术的空当,发消息给白梅柯,让她过来的同时顺手也将法器带过来。除此之外,在赵乐康上衣的口袋里,还有我专门给他挤出来的一包鲜血。
金刚橛和金刚杵是从古印度事情流传下来的兵器,后来传到西藏那边,慢慢就被改进成了法器。
这两件法器长短大致相同,不过四十厘米左右,很适合近战。那三角金刚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雕刻繁复的匕首,其顶端和金刚杵摸样相似,所雕刻的是三个佛像头,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只不过金刚降魔杵是哑铃形状,两端大而中间小,通过一个铁心柱相连,质地坚硬,顶端尖锐,可以扎、刺、捅、砸,即可防御,也可进攻。
可能这两件法器看似平常,但其实不然,它们来头很大,是从初代密宗法王手里传授下来,已经历经千年,很是珍贵。法器或许对常人的效果,要因使用者而异,但如果是针对鬼怪的话,只要亮面,基本用不着动手就可将其吓跑,所以赵乐康才将它们视为压箱底的宝贝。
也不知他用了怎样的手段才将其搞到,不过,这两个宝贝肯定比之前他送给刀疤脸肖杰的那一对鸳鸯短刀要好用的多。
武侍长也是识货的人,见赵乐康把两件家底都拿出来了,瞬间眼前一亮,狂妄地说:“赵兄弟你可真够意思,临死前居然还想着给我送来一对豪礼,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把这两个宝贝连带着你的命一块都给收了!”
话音刚落,武侍长脚下生风,犹如猎豹一般冲赵乐康奔去,而赵乐康依旧面不改色,亮起法器,站在原地严阵以待,等着武侍长攻上前去。
因为罗喉戒刀在手,我浑身也是充满了喷薄待发力量,没有犹豫,带着刀一同奔向武侍长。
犹如一阵风一般,武侍长跑的脚下扬起一片灰尘,在离赵乐康身前还有两米远的距离时,他左脚在地上一蹬,竟然硬生生的踩出一个窝坑出来,稳住身形之后,右腿接着在地上重重一扫,连带着地上的碎石泥屑,全都犹如子弹一般飞向赵乐康的面部。
赵乐康临危不乱,连忙左右挥肘挡住迎面而来的杂物,同时朝后倒退一大步,躲过了武侍长的一记重拳之后,随即施展开两个法器,一砸一挡,一刺一拦,挥舞的虎虎生风,仿若法王附体一般,打的颇具威严之势。
这两人都很擅长近战,从赵乐康所选择的兵器就能看出,先是鸳鸯短刀,后是小臂般长的金刚杵和金刚橛,而武侍长的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沾衣十八跌更不用多说,不近身根本就无法施展开来。
武侍长虽手无寸铁,但他身形太过灵活,就像是一只油滑的鲶鱼,好多次眼看着赵乐康马上就要将其刺伤,但最后都被他躲过,同时他也舒展身形,在赵乐康的每个出招的空当,两只手臂就像藤蔓一样,钩、钻、拉、扯、缠等等轮流变换,不断寻找机会想要控制赵乐康的关节。
这时我也提刀而至,想要加入阵营当中,但无奈这两人已经黏着在了一起,身形变换之间,根本就分不清彼此,只听得兵器破空的声音和重重的呼吸喘气声交相呼应,我便只好在外围看准时机,小心翼翼的用刀刃劈砍,想尽可能的限制一下武侍长的走位和身法。
就这样,表面上看三人混战,实则只是赵乐康和武侍长的二人对决,我现在杵在一旁基本没有什么作为。
没过多久,瞅着一个空当,赵乐康右手持金刚橛猛然朝前捅刺,武侍长虽然朝后一撤步,但竟然没有完全躲闪开来,那金刚橛锋利的刀身瞬间刺进他的左胸两三寸,鲜血流出。
我看的心里一动,以为这是武侍长的一个失误,刚想抓住时机,举刀劈砍,但武侍长却在此时咧嘴一笑,冲赵乐康说道:“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