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连忙问他:“你中午招待的究竟是谁?”
赵乐康不急着回答,神秘兮兮地反问我:“你知道鬼门术侍长吗?”
“不……不会吧?”我听了惊讶的下巴都合不拢,“你难道把鬼门术士长给拉拢过来了?”
赵乐康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我要是有能力把他给拉拢过来,那鬼门几乎就差不多相当于被我挖走了一半的势力,有这能耐我就直接打到他们大本营去了,还用得着和他们慢慢周旋?”
“那你提术侍长干嘛?”我不解。
“虽然我不能将术侍长拉拢过来,”赵乐康看着我,一脸的坏意,说:“但是,我把他老婆给抢了过来。”
“啥?”我听了哑然失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问一遍,“你是说,你把术侍长的老婆给抢过来了?”
赵乐康坏笑着点点头,反问我:“现在知道为何我中午一定要陪她吃顿饭了吧?晚上的行动我也会带她一起去,届时如果真的出现神秘意外,有她在,结局也定然是万无一失。”
“术侍长的老婆,究竟什么来头?为什么能背叛他老公而偏袒我们?”
我看着赵乐康那一脸的红云,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把术侍长给绿了吧?
赵乐康酒劲有点上头,没注意到我看他眼神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术侍长的老婆,那可也是有一番来历,江湖人称她为白梅夫人,来自北方内蒙辽阔草原,她全名叫白梅柯,是鄂温克族人的大祭司,深得萨满教的真传。当年术侍长为了学习萨满教的巫术,迫不得已的卖身于她族人,做了倒插门的赘婿,才有资格学习萨满教的一些秘法。不过后来术侍长在得手之后,就又重归鬼门,虽然名义上白梅柯是她的老婆,但两人常年不见面,关系也只是名存实亡。”
萨满教?
我只知道萨满教是在东北那一疙瘩发迹的,因为他们常年混迹在深山野岭当中,与动物接触的时间比人还多,所以萨满的动物通灵术很有名气,厉害的巫师甚至可以和动物暂时互换灵魂,以此来获得动物的视野、嗅觉甚至是行动力。
我问赵乐康:“听你这么说,那白梅夫人现在在哪?晚上她确定会和我们一起上山?”
这时中午太阳正烈,赵乐康斜倚在门框上,明晃晃的太阳直直地晒在他身上,这让酒劲上头的他忍不住起了困意,嘴巴一张,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慵懒地说道:“会的,只不过她可能需要缓缓,一个下午时间,酒差不多也该醒了。对了,你这有床吧,容我先小眯一会,起来再和你商量。”
他说着就直起身,脚步一迈,不等我说话直接就用肩膀将我撞开,大咧咧的走进屋子,朝床上一摔,就在那呼哈呼哈地睡了起来。
我无语,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好奇,这家伙到底和白梅夫人干了什么,难不成只是喝酒吃饭?
这时我打眼一瞧,居然看见赵乐康背后的衬衫居然没有塞紧,有一角很是突兀的露在外面,这让我不仅嗤笑一声,看来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绝不止是喝酒那么简单,白梅夫人的这顶绿帽,术侍长怕是戴定了。
没想到赵乐康居然能沦落的出卖色相的地步,不过,以他的脾气性格,想必这个白梅夫人也定有一番姿色。
既然连术侍长的老婆都被赵乐康勾搭了过来,这让我心里有了不少底气,这白梅夫人对术法一定很是精通,最后即便赵乐康不能如意施展幻术,只要她在一旁出手相助,想杀没有罗喉戒刀的武侍长,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样一想,我也放下心来,趁现在时间还早,闲来无事,我便跑去赵和泰院里,去找少鹏,想告诉他今晚的消息。
昨天下葬一切顺利,今天已经有不少赵家人陆陆续续的从赵家村离去,而少鹏身为长孙,依旧不能脱下孝衣,要直到圆坟烧七结束后,才能换下正常的衣服,这个在我们这里被称之为“囚七”。
见到少鹏时,他正在灵堂对着赵和泰的遗像发呆,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两眼浮肿,眼周发黑,一看就是没睡好觉,感像大病未愈一样。
我担忧他别再是蛊毒发作,走到跟前连忙问道:“你撑的住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看起来那么没精神?”
少鹏被吓了一个激灵,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莫名问道:“你怎么来了?”
“闲来没事,特意过来看看你。”我说道:“昨晚武侍长过来找我,和他约定好了,今天午夜我就带着赵乐康一起上山。最晚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我绝对可以提着他的人头过来找你,正好为你父亲祭天。”
“真的?”少鹏听了掩饰不住的激动,两眼放光地问:“你把罗喉戒刀搞到手了?”
我点点头,将自己骗武侍长中计的经过简单讲给他听。
少鹏听完之后,忙又央求我道:“那晚上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我想到时候能亲手了结武侍长的性命,让他也尝尝被砍头的滋味!”
“这个真的不行,”我苦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那天赵乐康施展幻术的情形你也见了,魔血很难控制,不用想也知道,事情进展的一定不会特别顺利,难免会有一场苦战发生。最后我俩能杀死武侍长就不错了,就别妄想他能乖乖地把头伸出来让你拿刀子砍。”
少鹏还不死心,“没事,我可以不参与到其中,只是躲在远处偷偷观看就行。”
我眉头一皱,知道不说狠话不行了,便反问他道:“难道你想拖累我们俩个吗?”
少鹏叹了口气,在那咬着嘴唇,低头不语,一阵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安慰他道:“你先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看你那两个熊猫眼,是不是最近晚上都睡不好?”
少鹏听了,突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木荣,告诉你件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都睡不好觉吗?”
我看他神情有些异样,知道其中可能别有隐情,便正色问他道:“为什么?”
少鹏左右环顾一番,看没人在注意我们两个,又看了看赵和泰的遗像,似乎在犹豫,但最终还是把头伸了过来,趴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因为每次等我睡着的时候,在梦里,都会见到我爷爷赵和泰过来找我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