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个黑色梅花出现在我胸口上的时候,我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两腿一软,险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少鹏赶忙跑过来扶了我一把,问赵爱军道:“阿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爱军在那捶着头,懊恼不已地说道:“这叫艳魅术,招娣的尸体只是一个傀儡,用来作饵,她背后还藏着一个捕食者,就是已经变成饿鬼的磊子。这件事情刚开始就是一个套,磊子变成饿鬼是注定的,哑巴来找你们,为了就是要引你和何老爷子上钩!”
这话一出,让我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
难道这一切,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针对我们爷俩而设计好的?
王警官发问道:“那这被剥皮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也是磊子所为?”
“不。据我猜测,剥人皮的应该是在这背后将招娣做成傀儡的人。我以前就听说过一种邪术,可以将人皮活生生的剥下来甚至穿在自己的身上,被称之为鬼剥皮。但因为这门术法太过残忍,所以一直都不兴盛,属于那种旁门左道的邪术,没想到今天还能被我碰到。”
赵爱军的话刚说完,院子里面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王警官掀开灵堂的门帘一看,原来是他叫来抬棺的警察到了。
我原以为赵爱军会出面阻拦他们,但他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将招娣的棺材给装上了车。
刚刚赵爱军的一席话让我觉得他一定还知道一些其他隐情,便走到他身旁,问他:“伯父,你之前说这一切都只是针对我和爷爷设计的圈套,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针对我们爷俩?”
赵爱军斜视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们爷俩不知啥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让人给报复了。”
我想了一圈,真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人。
自我记事起,我和爷爷每次帮人敛骨,最后都是被人感恩戴德地送回家来。即使有那么一两次敛骨不顺利,但是请我们敛骨的人也都没有一丝怨言,对我们的只有感激,要不然爷爷的名声也不会如此响亮。
少鹏问赵爱军:“阿伯,招娣的尸体就这样被搬到了警局,你下一步又有什么打算?怎么找我堂哥赵大宝?”
赵爱军皱着眉头,眼睛似锥子一般盯着正被移动地棺材,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但只要他敢动赵家的人,我保证,一定会亲手弄死他!既然警察要招娣的尸体。那就给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那块破地,容不容得下招娣这个主!”
赵爱军最后的话语带着一股冰凉的寒意,不禁让我心中一颤。
仔细一盘算,直到今天为止,正好是招娣破土的第七天!
爷爷之前一再嘱托,要在七天之内给招娣敛骨安魂,但没想到中间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意外和曲折,一直耽搁到现在。过了今晚的午夜,磊子就会彻底堕入饿鬼道,而这,又代表着什么?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王警官走来打断了我,他让我一同前往警局,和其余那几个参与敛骨的人呆在一起。因为我身上也出现了那个梅花印记,在警察的监护中,能最大程度地确保安全。
我刚开始有点犹豫,因为一想到刚刚赵爱军的话语,今天又正好是招娣破土的第七天,就隐隐感觉晚上在警局一定会有一波大的风浪。
但转念一想,既然灾祸是由我而起,并且我已经落入了圈套,那逃避也没有用,当下就只好硬着头皮和敌人来一波较量。结局究竟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于是我答应了王警官的要求,在出发前特地将自己的行当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了自己觉得或许会用得到的法器。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从我家里离开了。王警官带着我跟在拉招娣棺材的卡车后面,直奔警局而去,而赵爱军则和少鹏则回去他们的家,继续商量寻找大宝的方法。
半小时之后,我又再次来到了镇里的警局。
警局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安静了许多,因为多数的警察都被派去了我们村搜查大宝的下落。路上我又遇到上次见到的那个眼镜,他还调侃我怎么又二进宫了,我知道他一直都参与到招娣的事情当中,便将衣服一扒,将梅花印记展现给他看。
眼镜一看吓了一跳,说他一直以为我是最为关键的人物,这一切的谜底最后只能由我来解开,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连我都中了招。
我哈哈一笑,对他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又问他为何会觉得我是能解开这一切谜底的人。
他得意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因为我发现,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几乎每件事情都会或多或少的牵扯到你。打个比方,你就像那台风的风暴眼,周围的一切,几乎全都是绕你而转。”
眼镜的话着实让我惊艳了一下,因为我还没告诉他,招娣确实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而那个猎物,正是我。
这时王警官走了过来,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抱怨道:“干了二十年的刑警了,这他妈还是第一次将棺材放进证物室,累死我了。”
眼镜对这一切还不知情,惊讶地问道:“棺材?谁的棺材?”
王警官懒得跟他解释,就冲我比划着,想于是我就简单地将发现招娣被拼尸的事情告诉他,眼镜竟然越听越兴奋,一股按捺不住的激情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我刚说完,他就激动地在我面前来回渡着步,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我也听不清,但没过一会他就突然朝证物室跑去了。
我在旁看的一头雾水,王警官却哈哈大笑两声,说这个眼镜就是一个推理迷,特别喜欢研究那些古怪变态的案子,如今让他亲自摊上一个,能不激动吗?
我听了感觉一阵无语。不过从他刚刚对我的推测来看,这小子确实智商很高,逻辑性也很强,有他的加入,说不定对招娣的事情能有所帮助。
王警官休息一会之后,就带着我来到了拘留室,见到了其他三位幸存者,红毛,王宏光和李小虎。
这三个人用了两间拘留室。红毛独自用了一间,因为他疯疯癫癫的很具有攻击性,几乎成狂犬病人一般。警察把他交给医生检查,也只是判断出精神有问题,但一时半会又不能送往精神病医院,只好将他单独关押在一间房里。
而另外两人,王宏光和李小虎,两个印堂上面都笼罩着一团浅浅的黑影,精神也比较萎靡,比前几天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要没精打采的多。
我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们身上有没有印记,而他们也很配合,主动将印记展示给我,并将他们和招娣亲密接触的事情也讲给我和王警官听。
原来,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第一次来警局的那两天。因为那两天我都在警局,没回家,招娣的棺材也就无人看守,一直在我院子里停置了三个晚上。
就在那三个晚上,一切祸事的端倪都开始悄悄发展起来。
王宏光告诉我,当日他们一起帮我给招娣抬完棺材之后,就和少鹏一起去饭店喝了一下午的酒。等到傍晚时分,酒宴结束,就都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奇怪的是,等他们睡着之后,竟然都梦见了招娣,而且梦中的招娣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纱,身姿妩媚,在叫唤他们的名字。他们自然把持不住,等被招娣勾引到手之后,就是一场云雨。
然后,招娣就会在梦里教唆他们,让他们去我院子里,并教会他们一个法子,说是可以让她复活,这样在现实中,就可以和他们不断缠绵。
而这个法子,就是尸媾。
没错,正常人都会觉得恶心或不可思议,但在已经中了艳魅术的他们眼中,这事丝毫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就这样,我不在家的那几个晚上,他们几乎每晚都要去我家院子里和招娣幽会,最后直至红毛发和李顺德都发了疯,二人都想把招娣占为己有,闹得不可开交,才让众人都消停了一阵子。
说完之后,李小虎还告诉我,招娣对他们的影响堪比吃了chun药,白天的时候还好,但一到了晚上,那种感觉就像犯毒瘾一样,不去幽会的话,全身都难受的睡不着觉。去的话,白天一清醒,又会悔恨不止。
最后还是他们二人意志比较坚强一点,这几天晚上就靠吞食安眠药,才没有又跑到我家院子里幽会招娣。
听完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心想:他娘的,看来艳魅术果然是一种邪术,消耗人身体精神不说,对意志和道德底线的摧残简直是恐怖!
这时我转念一想,我是昨晚中的招,那黑色的梅花印记是今天出现在我的胸口上,如果艳魅术发作的话,岂不正好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