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站在门口的赵大娘就忍不住突然大骂一声:“赵爱军!你要是敢踏出这个村子半步,老娘我立马和你分家单过!”
突然的一声爆喝把我和少鹏都吓一跳,万万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很是温顺的赵大娘,发起火来居然是这么凶悍和决断。
但赵爱军现在确如无事人一般,在那徐徐抽着烟,看都不看赵大娘一眼,缓缓说道:“你还记得当年你怀大宝的时候,在我们家里住了大半年的那个老道人?”
赵大娘听了面色一变,震惊地问道:“你是说,那个云莱道长?”
赵爱军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像是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当初要不是因为有他在,现在哪里还有大宝和小宝?话说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几乎都欠他一条性命。现在他被自己的弟子给杀害了,你说,我能放任不管吗?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如往常的继续过着平常的日子吗?”
赵大娘听了,在那犹豫一会,之后又很是决断的开口道:“不行,这个家是我的,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命,我绝不允许你为了任何理由去冒险!”
看到他俩在那吵得难舍难分,我连忙开口对赵爱军说:“阿伯,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要事和你商量,你出来一下!”
说完我就用眼神示意少鹏,少鹏会意,连忙在那帮我说着话,推搡着赵爱军离开屋子,来到院里。
我看到赵大娘并没有跟出来,松了一口气,对赵爱军说道:“阿伯,论辈分我也是你的小侄,所以我就不绕弯了,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两件事想要求你。”
“哦?”赵爱军又点燃一根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直视他的眼睛,对他说:“不瞒你说,我爷爷那天在警局的时候,也被血人剥了皮,而且是当着我的面,活生生地将我爷爷的人皮给剥了下来。”
赵爱军听到这的时候,气的把刚抽两口的烟一把丢在地上,忍不住臭骂了血人几句,“这孽障!不光害了我儿子,杀了自己的师父,最后竟然还把何老爷子给剥了皮,这是要惹怒天怨啊!”
我看他马上又要把话题扯偏,连忙问他:“阿伯,您就实话告诉我吧,赵大宝是不是也被血人剥了皮?”
赵爱军脸色一惊,好奇地打量着我:“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一定是这样,便十分陈恳地看着他的眼睛,祈求地说道:“阿伯你既然有能力将大宝复活,能不能也复活我爷爷?”
赵爱军听了,竟然嗤笑了一声,反问我:“木荣,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才复活的大宝?”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木讷的摇了摇头。
“我把自己剩下的阳寿分了一半给他,才让他在这个世上可以多苟活几年。”赵爱军风轻云淡地说完,又问我:“你舍得这样做吗?”
我听了心里很是震惊,没想到他复活大宝的方式居然是这样,通过牺牲自己的阳寿来换取儿子的性命,一时之间居然被惊讶地说不出话。
赵爱军刚说完就转头看了少鹏一眼,立马板起脸说:“你小子这次可得给我收紧口风,如果把这个消息泄露给你大娘或是大宝小宝他们知道,老子非得再次把你这张脸打成猪脸不可!”
少鹏听了下意识地又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脸,连忙点头如捣蒜。
我在旁看着这一切,原来这小子脸上的伤居然是赵爱军打出来的,少鹏他干了什么事,能让赵爱军代他爸来把他教训的这么惨?
这时我连忙开口:“我愿意!”
赵爱军一时没明白过来,“啥?”
“我说,如果真的可以用自己的阳寿来交换性命的话,我也愿意我的阳寿,来换取我爷爷的性命!”
赵爱军呆呆地看了我一会,之后默许地点点头,“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算是何老爷子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不过,我话还没说完,这事也不是你一个愿意就能解决的,其中还有许多决定性的影响因素,弄不好可能会把自己的命都丢了,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事,”我打断他,说道:“只要有机会能救会我爷爷的性命,无论多难多险,我都愿意去尝试。”
“好小子!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告诉你方法,这件事只能由你亲自去做,我并不能帮的了你什么忙。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交换阳寿这件事的风险可是很高的,弄不好你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你考虑清楚好了就行。”
我嗯了一声,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因为爷爷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可就真的没有任何羁绊了。
这时赵爱军又开口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件事求我吗,这第一件事是救你爷爷,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是这样的,那晚我有一个朋友因为救我,自身的阴魂被招娣的尸体给吞噬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昏迷不醒。小道士对我说,要想治好她,必须重铸她的魂元,而他又说拥有重铸魂元能力的人,只有他师父和你。所以,在此我恳请你能出手救我朋友一命。”
“哦?”赵爱军笑着说,“没想到我都退出江湖不问世事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
我看他如此开心,便也拍了拍他的马屁,说道:“虽然我不曾见过阿伯你年轻时候的风采,但从这些人口中就可以猜测,当年的阿伯一定也是技压群雄,赫赫有名的一位高人!”
赵爱军听了之后刻意地挺了挺自己腰板,笑着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小子也不必拍我马屁,即使看在何老爷子的面子上,只要你有事相求,我该帮的还是要帮。”
我一听,连忙松了一口气,但赵爱军突然又话锋一转:“但是,重铸魂元对魂灵本身就有很高的要求,一般人的魂元也达不到重铸要求的那个韧度。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来历,也是修道之人吗?”
“不是,她好像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敛骨人。”
“哦?敛骨人?”赵爱军一听我说到敛骨人,顿时又来了兴趣,问我:“那他具体是什么来历,来自什么地方?”
听他这么一问,我只好摇摇头,因为自己本身对小七的认知只是来源于刘玉龙之口,便把刘玉龙告诉我的话又简单地复述给了赵爱军。
当我说到小七一头白发,是被刘玉龙发现在一堆骨头上面的时候,赵爱军脸色突然大变,显得异常震惊,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忙开口问道:“白骨?什么样的白骨?”
他的反应让我感到很莫名其妙,心想白骨不就是白骨吗,还能有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