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臣妾,臣妾……”
“殷贵妃可是坦荡荡的承认她当年确实为了保住大皇子的地位,偷偷的在皇后的饮食中加了避子的汤药,最终被皇后发现,及时撤了下去……”
“对,皇上,是殷贵妃那个贱人,不是臣妾,不是……”
“你比她更加阴险不知多少倍,你在皇后怀孕之后,偷偷的在她的香炉中放了红花粉,长年累月,剂量虽小,但却对母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所以才导致了皇后的难产。”
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秘密在这一刻全都被普阳帝揭穿,黎贵妃竟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她抬起头看着普阳帝的表情,料定了自己今日定是在劫难逃。
突然她开口叫道:“那也要怪你,我出身不比她差,为什么她与我一同入宫,却独独受到你的专宠,成了皇后,而本宫当时却是只是个妃子。”
“你……就因为你这副恶毒的嘴脸,朕才不愿意让你得逞,你以为你除了皇后,朕就会让你成为皇后?你做梦^……咳咳咳!”
一时激动之下,普阳帝不停的咳嗽出声。
黎贵妃缩在地上,睚眦欲裂的狞笑道:“额呵呵呵,你失去了那个女人,她死了,哈哈哈,本宫真后悔当时的药量下的太少,不然玄玉邪那个小畜生也不会活下来。”
“贱人,你这个十足的贱人,多海,给我打,给我将她活活打死;让她在供词上画押,朕要让她整个黎家都为皇后陪葬,真要让她的儿子永远都当不上皇上。”
黎贵妃一下子莫名心慌起来,突然又叫道:“麒儿是无辜的,麒儿是你的皇子。”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如今你能背着朕私通怀孕,意图混淆皇室血统;谁知道六皇子到底是不是朕的皇子?真不会让他得逞!”
“不,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错了,麒儿是你的皇子,麒儿是太子,你不能废黜他的位置,你不能……”
耳边除了那一声声的哀嚎有大转小,似乎只剩下那阵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黎贵妃的犬吠直到最后变成了靡靡之音,多海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黎贵妃没有坏了自己的大事……
眼见着一张按上了黎贵妃血手印的供词已经摆放在普阳帝的面前,这才让他无法平静的心胸安静下来。
低头看着已经睁着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疯狂女人,多海有些踟蹰的开口道:“皇上,这黎贵妃要如何处理?”
“你觉得呢?”普阳帝揉着眉心,似乎已经有些疲惫。
“皇上,要不然昭告天下,说是得了急症,病死了?”
多海小心翼翼的揣测着普阳帝的心情。
孰料普阳帝一双眼睛突然射出冰冷的视线:“怎么?你还指望着朕将这个贱人风光大葬,让她入住皇陵,待到日后在地上常伴朕的左右不成?”
“不,不敢,皇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奴才就命人简单的将她的尸体收拾妥当,钉个棺材……”
“棺材?她毒杀皇后陷害太子,私通下人,混淆皇室血统,这哪一条不是死罪?还棺材?传朕的旨意,将尸体丢在乱坟岗,喂狗了吧!”
多海又是一个心惊,他跟在普阳帝身边这么久,竟是没想到这全天下最狠心之人就是眼前这位皇帝。
要说黎贵妃有罪,是条条都该死,可人都死了,连个全尸都不给留,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随朕回宫?”
“是!”
就在几人抬着普阳帝转身之后,普阳帝却又冷声开口道:“既然她都招了,那黎家的事情,也别耽搁了,让人都处理了吧!”
多海颤巍巍的抖着肩膀,退了下去。
如今坐在自己那名不其实的太子府上,玄玉麒很是惴惴不安。
这一刻他竟然开始埋怨起黎沐风的胆小怕事,若是当初黎沐风肯听他的,在普阳帝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动手,也许现在他已经坐在皇位上了。
门外传来管家飞快的脚步声:“太子爷,不好了,不好了,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唐尼如此惊慌失措?”
“太子殿下,刚刚咱们可是收到宫里透出来的消息,说是黎贵妃已经在天牢殁了,她临死之前,更是承认了她让黎大人派人放火烧了九幽台的事情。”
玄玉麒一个心惊,桌上的砚台被打落在地。
一地的墨汁飞溅到他的身上而浑然不知,傻愣愣的叫道:“那现在,现在又如何了?”
“还能如何?皇上已经下旨严惩黎家,说是要满门抄斩,这下子咱们该如何是好?”
玄玉麒起身,来回踱着步,开口叫道:“废物,都是废物,荒谬至极,都怪她,都怪她非要跟皇后过不去,这下好了,我的江山,我的一切^……”
“太子殿下,咱们要早作打算啊,要是皇上把你也牵连在内……”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玄玉麒,让他慌忙喊道:“快,快备车,本宫这就要进宫去。”
“太子,你现在进宫?难不成还打算替黎大人求情?可奴才听说皇上已经动怒……”
“胡说,我现在哪儿还有功夫替他们开脱罪名?现在当务之急,我是要稳住皇上,不然没了太子之位是小,丢了性命才是大!”
管家一听,马上又听话的跑了出去。
江阳宫中,此时已经除了这后宫的毒痈之后,普阳帝似乎也没有什么再惊恐不安的。
他坐在龙椅上,虽然表情很是平稳,但是看着下面在场的三人,仍旧开口叫道:“对于黎家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做?”
几人各怀心腹事,抬头仰望着普阳帝,他的身体这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在皇后的祈福之下又有了好转了?
“朕在问你们话!”
“皇上,臣以为……黎家罪大恶极,焚烧九幽台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皇后受到伤害,却是大罪……”
“皇上,觉得离家该满门抄斩!”
“臣附议!”
“……你们倒是转变的挺快,朕听闻当日你们几人不是在朕昏迷期间就要辅佐太子登基的吗?”
三人吓得齐齐跪倒在地,一个个争前恐后的想要辩解。
门外一人回报:“皇上,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哦?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呵呵呵!”
听着普阳帝那虚假的笑声,几人又是缩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干动一下。
玄玉麒大义凛然的走进来,却偏巧一眼就看到那几个人,脸颊不觉一抽。
屋漏偏逢连夜雨,难不成他们这是墙头草了?
普阳帝看着玄玉麒的眼神一直在那几人的身上徘徊不定,立刻开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六皇子,你此时进宫,所谓何事?难道说你是想要为黎家求情?你可知他们罪犯滔天……”
出人意料之外,玄玉麒撩衣襟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想干嘛?”
“父皇,儿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告知父皇,所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黎家罪大恶极,理应处以极刑!”
……,面无表情的在玄玉麒的脸上上下游荡了几圈,企图将他内心深处的一切都看得透彻。
然而普阳帝面对这个心机深沉的儿子,终究是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六皇子既然如此深明大义,就该知道黎家该当如何处置了吧?”
“父皇,黎家意图谋害皇后,罪证确凿,按本朝立律,其罪当诛!”
“嗯,皇儿所言甚是,既然你有这种大义凛然之举,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办!”
玄玉麒的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疑似波澜,整张脸就好像是被人砸了一只西瓜一样,看上去虽鲜血淋漓的更是可怖,但其实并无痛无痒。
面对普阳帝给他的这个难题,玄玉麒只觉得心头一阵狂跳,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开口说道:“父皇既然……信得过儿臣,儿臣愿替父皇效犬马之劳。”
“呵呵,咳咳,好,好!那你下去办吧!”
玄玉麒忍着双腿的微微发颤,终于开始拖着身子走了下去。
另外三个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普阳帝这一招敲山震虎,不止震慑了六皇子,同时也将他们的心震得稀碎。
不待喘息,黎家的人已经被推上了断头台,当他们抬起头看着面前监斩之人,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黎老太爷吼道:“六皇子,你这是做什么?”
玄玉麒别过眼睛,侧身起立,双手抱拳面朝苍天的开口道:“黎家罪犯滔天,今日本宫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此送尔等上路。”
“玄玉麒,你说什么浑话?我可是你亲舅父,你不知见死不救,如今竟然还落井下石?你这个畜生……”
“舅父,这件事也要怪你,为何要派人火烧九幽台,差点儿将皇后娘娘置于死地。”
“我呸,放屁,那都是你母妃自己个儿的主意,跟咱们黎家无关,我没有派人,我冤枉,皇上,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