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此话何意?”
“何意?申屠大人这是在与本宫打哑谜?”
“……老臣不敢,老臣实在是不知道太子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呵呵呵,好,你是不知道,既然申屠大人什么都不知道,那本宫别不便追究,但是申屠柔媚罪大恶极,假造圣旨……”
“麒哥哥,不是媚儿啊,媚儿是被那贱人骗了。”
“不管你是不是被骗了,如今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承担责任,你觉得是你,还是我?”
申屠柔媚看着玄玉麒,他怎么可以这么翻脸无情?她做这些,都是未来他啊!
看着申屠柔媚那悲戚戚的表情,玄玉麒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愧疚,从始至终,眼前这个女人除却一开始留在他脑海中的惊艳,到如今早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爹,爹,你救救媚儿,救救我,我真的是被骗了,爹!”
申屠豹这次也是有苦难言,对于这个总是不用脑子行事的女儿,他还能说什么?但总不能让她就这么丢了性命吧?
“太子殿下,媚儿真的只是无心之过,这件事说到底都是申屠凝霜的错……”
“怎么?那申屠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本宫去淳于宫将皇后抓起来绳之以法?你别忘了,这张假的诏书可是她申屠柔媚自己偷来的,到时候申屠凝霜不承认,你要让本宫说什么?”
“可,可媚儿也不该为这件事负责啊!”
听到申屠豹的话,玄玉麒一下子狂笑起来,眼神透着古怪的盯着某人,开口道:“申屠大人所言极是,她不该为这件事负责,那就让一个人替她负责吧!”
申屠豹看着玄玉麒的眼神,莫名的开口道:“太子,你莫不是要老夫……”
“申屠大人果然是聪明睿智,一点就透,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本宫又岂有不支持的道理?申屠大人,本宫瞧着你也该回府自省了,至于你申屠家的兵权,还是暂且交出来吧!”
“玄玉麒,你这是要过河拆桥?我告诉你,兵权是皇上给老夫的,你没资格剥夺!”
这句话现在再次加深了玄玉麒的误解,原来一直在他心中,只有皇上才是他效忠之人,看样子那日多海看到的情景,应该才是实情!
一想到自己被人所骗,玄玉麒极度的恼火,开口道:“申屠大人,如今本宫给你两条路选择,一……你交出兵权,带着你的女儿回家自省;二,那就是本宫昭告天下,是你假造诏书,意图陷本宫与不义之中,这样天下人会怎么看你……”
“你,玄玉麒,算你有种,老夫是瞎了狗眼了!”
看着申屠豹咬牙切齿的表情,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某人突然笑着开口。
“申屠大人,太子殿下,二位都消消气,稍安勿躁,这不过就是有人挑拨离间,二人若是此时争吵起来,岂不就掉进那贼子的陷阱里了?”
“徐大人,你不必说了,本宫心意已决,若是申屠大人执意不交出兵权,那本宫也只能昭告天下,说他申屠家有谋逆之意……”
“不,不不,麒哥哥,我们是忠于你的,媚儿什么都听你的,爹……”
“你闭嘴,若不是老夫被你们灌了迷魂汤,现在也不至于……”
“呵呵,太子殿下,微臣以为,让申屠大人回家自省,固然是正确的,但是兵权一事,咱们不如再从长计议。”
“嗯?你说什么?”
对于徐大人突然对申屠豹如此的偏袒,玄玉麒表示出很大的不满。
“太子殿下,申屠大人,下官这里有一个折中的法子,不知二人可愿听我一句?”
玄玉麒定定的看着徐大人,点头说道:“你说!”
“太子殿下,申屠大人,假诏书一事,实非小事,确实是需要申屠大人与申屠小姐自省,所以这兵权,不如暂且交由府上的三少爷手中,如何?”
“阐儿?”申屠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唯一的儿子,若不是今日被徐大人突然提及,他可能到现在还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
“是,正是府上的三公子申屠阐!毕竟他可是申屠大人唯一的儿子,将兵权交到他的手中,其实就等同于还在申屠大人手中,不是吗?”
“嗯……”申屠豹捻着胡须思索着。
玄玉麒却有些不悦的开口道:“如今这般,又岂能做到对他申屠家的惩戒?”
“太子殿下,毕竟这件事其实说到底也不全然是申屠大人与申屠小姐的错,所以咱们还是小惩大诫为好!”
玄玉麒盯着徐大人的眼眸看了许久,又看着申屠豹那深锁的眉头,脑海中也在找寻着有关这个申屠阐的面貌,但似乎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印象。
将兵权交给这么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夺回来……这种迂回路线,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想到这里,玄玉麒抬起头看着申屠豹,开口说道:“申屠大人,这件事我就暂且同意用这样的方式解决,你意下如何?”
申屠豹几番思量,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这样起码兵权还是在他手上,想到这里,他也跟着平静下来,开口说道:“我也同意。”
“呵呵呵,既是如此,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面对双方达成一致的态度,徐大人也松了口气。
不多时,那一直不受人重视的申屠阐却终于有了一次可以展现自己的机会。
眼见着他卑躬屈膝的走进来,申屠豹冷哼了几声,开口说道:“阐儿,还不挺胸抬头?难道为父平日就是让你这般畏畏缩缩的吗?”
“爹,阐儿……阐儿……”
看着申屠阐那畏畏缩缩的表情,玄玉麒却甚是满意,这样一个男人,掌控起来也十分容易。
“申屠公子,叫你前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回太子,我,我……”
“阐儿,挺直脊背在说话。”
“爹,阐儿实在是不知道你们叫我来所为何事。”
“申屠阐,你这个废物,爹叫你来还不是便宜了你?”
听到申屠柔媚的话语,申屠阐说不出的倒胃口,就是眼前这个白痴女人,她将成就她的一切。
“申屠公子,本宫有意将你父亲手上的兵权交到你的手上,你可有意见?”
“什么?兵权?”申屠阐看上去还是惊讶,眨巴着眼睛看着玄玉麒。
“阐儿,为父这几日要回府自省,咱们申屠家的兵权就暂且交到你的手上,你可有意见?”
“没……没有!”
“那就好,既然申屠公子没有意见,那护国公,申屠大人,就请你将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吧!”
“嗯,阐儿,这兵权可是咱们申屠家的家底儿,你可要时刻牢记了。”
“爹,孩儿明白!”
申屠阐一边说着,已经情绪十分激动的伸出了手。
很快,很快他就要成为护国公了,只要他听从申屠凝霜的话,未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想到这里,他差点儿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申屠豹像是有些不放心,却又万般无奈一般,终于还是磨磨蹭蹭的将怀中的兵符交了出来。
玄玉麒看在眼中,也终究是放缓了心态。
“麒哥哥,你看我爹他已经将东西都交出来了,那你是不是……”
“申屠柔媚,在本宫还未反悔之前,你最好跟你爹快点儿回到护国公府去,不然难保我又会……”
“麒哥哥……”
“媚儿,不许胡闹,跟爹回家去!”
申屠豹对于眼前这个女儿突然也开始糟了心了,伸手一把扯过她的身子。
“爹,我不,我要留在这里陪着麒哥哥!”
“申屠柔媚,你若是再干在本宫这里胡搅蛮缠,继续搅乱本宫的计划,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玄玉麒的一番话让申屠柔媚一阵心惊胆战,这才最后万般不舍的离开了皇宫。
凝霜听着身后之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嘴角微微勾起,哼笑道:“那申屠柔媚倒是在无形之中又帮了本宫一次。”
“娘娘这话,奴才有些不大明白。”
“多海,她申屠柔媚说诏书是在本宫这里偷的,这就让玄玉麒暂且不敢再到皇上这里来强行逼宫了,这也让本宫与皇上有段时间能够放松心情了。”
“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倒是没想到那徐大人从中作梗,兵符还是在申屠家的手中。”
“你觉得是在申屠家的手中,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你想个法子在外放出风去,就说兵符现在在申屠家三公子申屠阐的手中……”
“娘娘是想借他人之手除了申屠阐?”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些兵虽并无过多过硬的战斗力,但毕竟人数不少,而且他们一向都是申屠家的亲兵,若是冒然将申屠阐杀了,多了兵符也不一定会让他们听话。”
“那娘娘准备如何?”
“我?呵呵,只要放出风去,其他的事情可就不是该本宫管得了。”
多海每一次都想要将眼前的女人看得透彻,奈何她就好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根本就让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