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硕转身之际,傻眼的看着说话之人,怼了玄玉邪一下,开口道:“太子哥,莫不是我大白天的见到鬼了?”
转身看着正开口之人,显然玄玉邪也愣了一下,但只是一刹那便又恢复如初。
“是皇后救了阴大人吧?”
“太子明鉴,这世上再无阴大人,如今我阴家不过就是皇后娘娘手下的一支队伍,太子想要咱们做什么,咱们便做什么。”
“阴大人,虽说阴贵妃这么多年在后宫之中事事与我作对,但终究罪不至死,当初她被黎贵妃陷害,如今也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了。”
阴大人双手紧握成拳,阴家的基业,阴家的一切,阴贵妃、大皇子,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若不是皇后偷天换日,阴家真的就要断子绝孙,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平姜彧看着阴大人,却只是关切的开口道:“太子,既然你打算先将皇后救出来,那你可有办法?”
看着平姜除却对凝霜的关心,似乎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事情,这一点,让他的心情格外的不顺畅。
眉头紧锁,玄玉邪开口道:“平姜彧,你该知道皇后的身份高高在上,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平姜彧的脸涨得通红,而后磨着牙说道:“太子放心,平姜知道自己的身份,平姜只是将皇后娘娘当作是平姜的主子,要侍奉一辈子的主子。”
对于他的话语,玄玉邪没有过多的考验,现如今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凝儿与父皇被困城中,似乎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喧嚣的朝堂在一天之中突然变得冷冷清清,玄玉麒站在高堂之上,低头看着下面的众人,恼火的一甩袍袖。
“废物,废物……申屠豹,你怎么可以让玄玉邪跑了?还有魏宇楠,为什么重要的人一个也没抓到?”
申屠豹弓着腰,对于眼前这个恼火的男人,他也只有需与应对。
“太子殿下,这件事说来都要怪申屠凝霜那个贱人,是他混淆了老臣的视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她与皇上的身上,所以才……”
“不要为你的无能找借口,你就是废物一个!”
申屠豹心底窝火,抬起头,面色也冷淡了许多:“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忘了!让老臣紧紧盯着申屠凝霜的人可是你,要照这么说,玄玉邪与魏宇楠,你早就应该派其他的人暗中监视才对。”
“你说什么?你现在是在指责本宫吗?本宫已然将手上的兵权全都交到你手上,那就说明本宫对你的信任,可你却在这里推卸责任?你是说本宫无能吗?”
眼瞅着两个人似是要吵起来,那躲在大殿外面的女人突然冲了进来,挡在玄玉麒的身前说道:“爹,你就承认错误又能怎么样?麒哥哥不过就是想要让你下次注意一下嘛!”
面对朝堂之上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状似眼中映出许多不满,纷纷摇头。
玄玉麒看着下面交头接耳,一是恼火,将身前的女人一手推开,大声喊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届妇孺参与其中?申屠爱卿,你是怎么管教女儿的?”
申屠豹哑口无言的看着申屠柔媚,心里暗骂眼前这个玄玉麒不是个东西。
可眼见着女儿露出委屈的表情,而玄玉麒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申屠豹马上扯着申屠柔媚的手叫道:“媚儿,你放肆,这朝堂是何等尊贵之地?又岂容你前来放肆?”
一向恃宠而骄的申屠柔媚却像是没看到父亲的眼神,甩开他的手臂骄纵的喊道:“爹,你有什么好怕的?心中咱们申屠家可是帮着麒哥哥在办事,再说,媚儿可是日后的皇后……”
“呵呵,申屠大人,你这一手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精细,如今后宫一个申屠皇后还不够;你这是还要继续再当国丈啊!”
申屠豹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之音玄玉麒看着柔媚的脸色竟然变得黑中透青,看上去似乎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你们可休要胡说,那申屠凝霜会成为皇后,可是太师与钦天监测算出来的,与老夫无关;而媚儿与太子殿下那可是情投意合……”
“申屠大人,你这一门即将出现两个皇后,你是不是很是得意啊?”
“你,你们……”
“可不就是,你们瞧瞧,就说后宫那位申屠皇后,她就算再得皇上的青睐,也断然不敢公然跑到朝堂上来,可眼前这位,这还没登上后位呢!”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怎能拿我跟申屠凝霜那个贱人相比?”申屠柔媚像是极度不悦的开口。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一人讥诮的开口:“可不就是,我倒是差点儿忘了,起码那申屠皇后还是申屠家的嫡出大小姐;可眼前这位,好像是妾室生的……”
“你放屁,爹,宰了他,叫他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才是嫡出,申屠凝霜那贱人是庶出,她才是……”
“够了,你们把这里当做了什么地方?这里是朝堂,不是你们泼妇吵架的市井。”玄玉麒忍无可忍的狂喊出声。
申屠柔媚表情极度委屈的看着玄玉麒,低声说道:“麒哥哥,媚儿可是麒哥哥的人,他们这般侮辱媚儿,岂不就是在侮辱你?”
“你闭嘴,你还想搬弄是非到什么时候?现在外面的局势不定,你们却现在这里自相残杀起来,你们是想要让本宫功亏一篑是不是?”
玄玉麒那狰狞的脸色吓得众人都低垂下头。
“申屠大人,我再问你,我父皇可同意写下禅位诏书了?”
“这个,那个……太子殿下,如今申屠凝霜那个狡猾的女人就在他的身边,想来……”
“……”又是她,又是她……为什么她一定要跟他作对呢?为什么?
面对眼前这帮酒囊饭袋,玄玉麒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一甩手,气呼呼的朝着殿外走去。
申屠豹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玄玉麒已经开始等不及了,可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顺利登基呢?
淳于宫中,相较于其他房中哭哭啼啼的声音,这里仍旧淡雅的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兰馨在旁边烹茶,时不时的为普阳帝与凝霜填上一杯热茶,而二人手上的棋子可谓是厮杀的异常激烈。
门外走进一人,虎着一张脸,看着眼前根本不似阶下囚一般的二人,猛然拍起了手:“呵呵呵,好雅兴,父皇真是好雅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竟然你还有功夫下棋。”
普阳帝扭过头看了一眼玄玉麒,而后又低声说道:“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到朕的面前来?你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
“杀?呵呵,杀谁?父皇,你现在还有这个本事吗?”
普阳帝被他气得一阵咳嗽,而后开口道:“滚,朕不想看到你!”
“父皇,其实儿臣也不想走这一步,可是你却偏偏要偏心,你说那玄玉邪整日除了吃喝玩乐,他还会什么?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将皇位传给他?”
“不给他,难道还要给你这个逆子不成?玄玉麒,你这窃国的恶贼,天下之人,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咳咳!”
“哟哟,天下之人?是说谁?父皇,你也不想想,历朝历代,哪个皇上不是走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之上?可后人却都是在歌功颂德!”
“畜生,你给朕滚,滚出去!”普阳帝显然已经动怒,不停的大声咳嗽起来。
凝霜站起身形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脸色冰冷的盯着玄玉麒:“怎么?六皇子难道没听到你父皇说的话?他叫你……滚!”
脸颊僵硬了许久,玄玉麒突然开口道:“父皇,要叫儿臣滚,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请父皇现在就写下亲笔的禅位诏书,到时候这淳于宫就是父皇颐养天年的地方,儿臣绝不来打扰。”
“岂有此理,你这个逆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朕就是立时毙命,也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玄玉麒愤恨的握紧拳头,盯着普阳帝的面孔,最后却将眼神落在凝霜的脸上。
“母后,我看你也不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吧?不如你替我好好劝劝父皇,到时候本宫登基,你可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太后了。”
“呵,玄玉麒,省了你那嘴皮子吧,你的为人本宫还不清楚?皇太后,只怕到时候本宫会落得死无全尸。”
“母后何出此言?儿臣可以在这里对天发誓,只要母后能规劝父皇交出禅位诏书,让我得以继承大统,儿臣定当结草衔环……”
“免了,免了吧!玄玉麒,结草衔环的那是畜生,你都要跟他们混为同类了,你还真是本事了啊!”
“你,你们两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没有你们,我就不能登基了?我告诉你,明早之前你们必须交出禅位诏书,不然等我登基之后,第一个就会拿你们开刀。”
凝霜哼了几声,只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普阳帝,似乎并没打算将玄玉麒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