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
还没等他说完,一床被子迎面袭来。顾清让连忙将那床被子接到了怀中,怔在了原地,这又是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池晚烟站在卧室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枕头。
“今晚睡沙发吧。”
池晚烟冷着一张脸,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随后又将手中的枕头丢了出去。话音刚落,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池晚烟有些吃味,一想到刚才顾清让的话,就忍不住的火冒三丈。心底顿时泛起了阵阵酸涩,池晚烟望着那道紧闭的门,越看越来气。
“不知道我吃醋了么,还不来哄我!”
池晚烟抱着抱枕,碎碎念道,下一瞬,门吧嗒一声开了,吓了她一跳。视线落在了门外,定睛一看,原来是顾清让。
“干什么。”池晚烟没好气的说道,双臂环抱,显然还在气头上。
“乔乔,外面的空调坏了。”顾清让抱着枕头和被子,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
“空调坏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外面沙发上还有毛毯,嫌冷再去披着。”
池晚烟哪里会听不出顾清让的言外之意,但见他闭口不提刚才的事,越想越来气。
“冷,初春的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冻感冒了,我觉得你会心疼的。”
顾清让优秀的大脑此刻像是复读机一般,一点一点的将刚从手机里看到的哄老婆攻略一次不差的念了出来,如果旁人看到,定会惊呆了,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顾清让竟然还会像现在这般?
清清冷冷的声音加上他一脸诚挚的表情,池晚烟望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倒是生不起来气。
“我不心疼,要心疼也是你心心念念的沈小姐心疼。”
池晚烟瞥了撇嘴,将脸撇了过去,不再看他。
“哪能,乔乔,不然,我明天给你买口红?”顾清让眉梢一紧,见池晚烟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顾清让什么时候也学会外面男人那种花里胡哨哄小姑娘的招数了?
“你觉得我自己买不起一根口红?”池晚烟盯着她,平静的语气掀不起一丝波澜,就那样一瞬不转的盯着她。
第一次,顾清让有些无力。赚钱对于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可哄老婆,他只觉得是难上加难。
“要不,买包?”顾清让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自己买得起,不用!”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池晚烟登时一张脸拉了下来。
“乔乔,你到底在吃什么醋……”顾清让蓦然生出一股子无力感,就算他是故意想让她吃醋,但没成想池晚烟这个陈年小醋缸翻的这么厉害,他哄都哄不好。
“我没吃醋。”
“你有。”
“你知道我吃醋了还不来哄我?”
“我来哄你了,但看样子你并不打算……原谅我。”
“是么,那看来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今晚好好在沙发上反思一下吧!”
说罢,池晚烟就势便要关上门,顾清让哪里肯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
都说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是盲目的,等她清醒的时候,就是换下一任的时候了。
顾清让一把把住了门,“乔乔,你说我错哪了,我改好不好?咱们别闹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你还好意思来认错?”
“你不说,我哪里知道我错了。”顾清让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了属于女人的难缠劲儿,有些头疼。
但对着她,只有四个字,在劫难逃。
“难道不应该我说你也应该懂吗?”池晚烟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了对着他,就是莫名的生气。
“好好好,我不应该气你,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不应该说她好看来气你。”
甭管谁对谁错,都是男人的错!
顾清让想起刚才在手机上看到的哄老婆攻略中的一句话,漆黑不见底的瞳眸里满是无奈。
“这会儿好像是我在逼着你认错似的。”池晚烟见他终于说到了问题的中心点上,怒意总算消散了几分。
“没有没有,都是我的错,乔乔,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真的不想睡沙发。”
顾清让无奈的望着他,明明是居高临下,但在气势上却输她一筹。
池晚烟见状,这才满意,将手从门框上放了下来,微微抬了抬下巴。
顾清让笑着摇了摇头,将被子拿进卧室铺好,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中,好气又好笑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现在就这么能吃醋,以后家里都不用买醋了。”
池晚烟闻言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回道,“哪还不是为你省钱了。”
“是,感谢你,我的钱都给你管着。”
瞧着她万事都有理的模样,顾清让头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无奈的叹息一声,将她轻轻的抱上了床,给她掖好了被子这下安心。
翌日。
池晚烟刚从顾氏卖场出来,正准备去找沈歌商讨他们公司参加服装设计大赛的要求以及场地布置的最终规划图,洛言欢却给她来了电话。
“江湖救急!池晚烟!是不是姐妹就看今天了!”
洛言欢焦急的声音顺着电话那头响起,声音大到她甚至都不用开免提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池晚烟心生奇怪,洛言欢的性子不是这样毛躁,这是出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吃饭。”洛言欢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就像是上了战场的战士要去英勇赴死一般。
“吃什么饭?”听到了她的话之后,池晚烟反问了一句,眉梢不解的皱起,拿着手机怔在了原地。
“就是上一次和你说,两家的老头撮合我和那个面瘫男吃饭嘛,你不是认识,带你去,能缓解一下尴尬。”
“不去了吧。”
池晚烟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她如果去了,顾清让肯定又要吃醋,想想还是算了。
池晚烟一想到顾清让吃醋的模样,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隐藏醋缸的存在。
“是不是姐妹?嗯?池乔乔!你就这样对我,是吧!”
洛言欢一听她不去,顿时打起了感情牌,话里话外更是满满的威胁意味。
“不是,主要是去了有些尴尬。”池晚烟眸中划过一丝无奈,握着手机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有什么尴尬的,我在你还害怕尴尬?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和我去的话,我就不认你了。”
洛言欢的性子向来直爽,但有的时候,也更偏向小孩子心性。
“我……”池晚烟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妥协。
洛言欢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问清楚了池晚烟的地址之后,便兴冲冲的开着车接上了池晚烟。
吃饭的地点定在郊区的一个农家乐里,池晚烟和洛言欢到的时候,两家的老人已经等候多时,但显然陆枭还未到场。
“咦,晚烟也来了。”洛言欢的爷爷见她来了,温和地笑着冲她打了声招呼。
池晚烟逼着自己从唇边扯出一抹笑意,但还是有些无奈。
轻柔的音乐缓缓在包厢内响起,但池晚烟却丝毫提不起兴致。
“等会儿那个浑小子来了,我非得骂他不可!”说话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却吹胡子瞪眼睛。
池晚烟眸中划过一抹诧异,两家的老人都喜欢着清一色的军装,显得无比的威严,肩上的徽章更是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都是中将级别的人,池晚烟的脸上一抹惊艳转瞬即逝,随即垂下了眸子。
没想到,陆枭的家世竟然也是如此的显赫,但为什么他却没有继承老爷子的人衣钵呢?
随即想到洛言欢与陆枭也是一样的家世,却也是一样的选择,池晚烟不置可否分笑笑,打消了这个念头。
“哎呀,老陆啊,可能这孩子就是忙了些,不碍事,不碍事。”
洛言欢的爷爷笑着摆了摆手,爽朗的笑声缓缓飘荡在房间里。
一旁的洛言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他的话很是嫌弃。
“你这孙女儿我是越看越喜欢,你说要是这两个孩子真成了,那不又是一段佳话?”一旁的陆枭爷爷一遍捋着胡子,视线落在了洛言欢的身上,是满脸的喜欢。
“陆爷爷就不要拿我在开玩笑了。”洛言欢虽然心中极度的不情愿,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敷衍着。
“没事,这件事就让我们两个做主吧。反正你孙子长得也帅气,言欢不会看不上的。”
“是吗,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两位老人聊的不亦乐乎,完全将洛言欢和一旁的池晚烟当成了空气,池晚烟见状,悄悄朝着洛言欢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正当两家老人交谈甚欢的时候,一道清冷的男声缓缓在头顶响起。
“不好意思,爷爷,我来迟了。”
人未到,声先至,陆枭收起了平日里的江湖气,语气淡然,倒是让他的气质瞬间有一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气。
陆枭最烦家中给他安排这种没有意义的饭局,但一想起母亲的耳提面命,也只能选择顺着老人家的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