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衍被这话噎了一下,俊逸的脸庞泛起一丝绯红--
被气的,顾家这坏心眼的老三忒气人!
打小但凡和顾清让一起闯了祸,背黑锅的肯定就是他!
都说三岁看到老,这顾清让就是心肠就黑的跟煤球一般,从小就黑!
也怨不得他太笨,实在是顾清让胜他一筹。
沈南衍冷哼了一声,也不在乎被他这么奚落,不服气的s碎碎念道。
“闭嘴吧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一见面就不给老子台阶下,真是白交你这个兄弟!”
沈南衍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唇侧勾起一抹坏笑,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池晚烟。
“不过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哥,你说是不是。”
什么叫做不要脸?这就是!怪不得顾清让说有些人嘴欠,让她多担待着些,这可不嘛!
话未说完,却比说完了之后的效果更让人浮想联翩!
“可以试试。”顾清让的声音依旧满是玩味,抬手轻轻抚摸着池晚烟的头发,声音却倏然冰冷,直勾勾的望着沈南衍。
“顾老三,你得了啊,我跟你说老子农民翻身当地主了,不怂你!”
两人从小长大,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沈南衍虽然话虽如此,可是迎上顾清让审视的目光的时候,还是有点怂。
缩了缩脖子,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牌局上。
顾清让一来,有人便自觉的让了位置,打的麻将倒是大众麻将,典型的北方推倒胡。
点炮九千,自摸三千,明杠三千,暗杠九千。
顾清让拧了拧手腕,朝着牌局前给她留着的位置走去,池晚烟见状眉梢划过一丝诧异,顾清让竟然还会打麻将?
这个认知在池晚烟心底一出,随即自嘲的笑笑,顾清让是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四人的牌技,顾清让显然略胜一筹,几把下来,对面三家不约而同的哭丧着脸。
瞧着顾清让连着几把自摸还加上一把杠上开花,池晚烟心情甚好的笑说:
“看来,你们今天要输的连裤子都不剩了。”
沈南衍冷哼一声,将面前的牌往面前一览,大有耍赖的架势。
“前面就这么算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赌,谁输了就脱衣服!”
池晚烟微微蹙眉,眉梢划过一抹担忧。
一个人牌技再好,可遇见三家出老千的,怎么着都是输的。
虽说顾清让牌技好,算牌的能力也不错,但打麻将这种事,多半靠的还是运气。
沈南衍越打越兴奋,熟练的摸牌,不过轻轻一捻,确定了是想要的那张。
狭长的眉眼满是揶揄的神色,一双凤眼扫过三人,笑意浮现,将面前的牌一把推倒--自摸!
“对不住了,顾老三,愿赌服输,脱吧!”
池晚烟抬眼望着他,眸中划过一抹错愕,兄弟坑兄弟,名不虚传。
天气尚寒,若是脱了,很大几率会感冒。
几场局下来,顾清让的身上还剩下一件白色薄衫,他一言不发的解开了衬衫最上方两颗扣子,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更是让人容易浮想联翩。
一旁的池晚烟哪里见过顾清让这般模样?刚准备上前劝阻,却被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沈南衍眼疾手快的拉了下来。
“别啊,难得见到顾老三输了,美娇娘,你可不能这样坏了兴致。”
沈南衍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手腕上被他扣着的位置传来一丝触电的感觉。
莫名的,池晚烟竟然感觉沈南衍似曾相识,她很熟悉……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顾清让也不害羞,幽深的瞳眸缓缓扫过众人,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闷骚:
“脱哪件?”
他仿若只是随意一问,不等旁人开口,慵懒起身,修长白皙的手指,紧接着划过锁骨,慢条斯理地解扣子,渐渐地,结实的胸膛和腰身,就这样落入了池晚烟的视线。
池晚烟霎时间红了脸庞,没一会,这群人玩腻了麻将,竟凑到吧台开始拼酒,连带着池晚烟也被人灌了几杯酒,刹那间就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顾清让有心阻拦,但这帮兄弟就像是故意一般,一杯接一杯的以敬酒的名义拦下了他。
“顾清让的美娇娘,我们喝一杯啊?”
沈南衍端着一杯像可乐般的棕色液体缓缓靠近,见她有些醉了,笑的更是开心。
“还要喝啊,”
池晚烟眨了眨眼,下意识靠向顾清让,像孤身闯入狼群的小绵羊,却发现顾清让在一旁被拦下,显然也是被灌酒的那个苦命的人。
“这不是酒,是解酒的饮料。”
沈南衍递给池晚烟一杯酒,池晚烟此刻已经被前面的几杯酒给喝的有点上了头,下意识的接过,刚要递到唇边,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了下来。
“沈南衍,够了。”
顾清让第一次,对着沈南衍冷了脸,声音倏然冰冷,清冷的眉宇之间淡淡地萦绕着寒意,让人心生惧意。
沈南衍一愣,满脸的诧异,良久,才从嘴里憋出了一句,“顾老三,你别告诉我你动真心了?”
“……”
后面顾清让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池晚烟摇摇头,四下寻找着顾清让的身影,却不见他人。
“这是哪里?”
醉人的酒意上头,池晚烟难受的动了动身子,一股温暖的热流顺着小腹缓缓涌出,池晚烟更觉得难受。
洗手间里,水声哗哗,一双手捧着一把凉水,往发烫的脸颊上浇去。
哗啦--
特意调出的凉水冰冷刺骨,瞬间浇灭了心头那股莫名的火,让他的神志也有了几分清醒。
闭着的凤眼倏然张开,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清让松了一口气,这才从一旁的洗手池上,拿过浴巾围住腰腹。
刚要转身,又顿在原地,他面无表情的拧眉,视线下滑,停留在腰腹间那块白色浴巾上。
就这样出去的话……
沈南衍那小子,竟然趁着他不注意,死命的灌她酒。
顾清让无奈的给她换上了酒店备用的衣物,还贴心的在上面垫了卫生巾。
为了不让池晚烟撒酒疯,他只好一手禁锢着她,另一手将她安置在了床上,整个过程完完成得无比艰难。
顾清让轻挑眉梢,坐在床边,柔软的大床便陷下去了些,却不料池晚烟蹭着蹭着,贴上他腿外侧的肌肤,温热且细腻。
又是忍不住心头一动,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番,将她安置好。
“我好像有点过敏……”
顾清让冷淡的神色里划过一抹情绪。他手指一顿,不经意抚过池晚烟胳膊上肌肤,低头一看,果然--
白瓷一般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泛着一片刺眼的红。
是他的失误。
“乔乔,忍忍,我去拿药膏。”
“我痒……”池晚烟呵笑,手腕被固定后,便忍不住额头抵着顾清让的腿磨蹭起来。
连带的传染着顾清让,被她散乱的头发蹭的,也有些心痒。
他晦暗的神情慢慢瓦解,染了点池晚烟看不懂,也难以觉察的柔和。
过了会,顾清让帮着池晚烟抹了药膏,她终于消停,可似乎觉得蹭着顾清让的游戏很好玩,不时就要蹭一下,撒个娇。
语毕,埋头在顾清让腿上的池晚烟,睫毛轻颤,像被诱惑了般,心跳怦然。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猛然陷入黑暗--
池晚烟悄悄地捂着心口,鼻间徘徊着顾清让清冷矜傲的气息。
极致的安静里,衣服窸窣的声音格外清晰。
又僵硬了半刻,终于尘埃落定。
顾清让仿佛担心池晚烟半夜挠花了胳膊留下疤,径自禁锢着她,将她包裹,笼罩。
翌日--
池晚烟先睁开眼,蜷缩在暖和的棉被里,她眨了眨眼,心里有片刻安宁。
“乔乔,你昨天睡得好吗?”
清晨,周身萦绕着冷峻气息的男人,沐浴在温和的日光中,整个人都跟着暖下来。
池晚烟听到声音,猛地坐起身,“你怎么不睡床?”
明明昨天晚上……
顾清让将手机扔在一边儿,漫不经心的道。。
“这可得问你,身上还痒么?沈南衍这小子,不能轻易放过他,还有乔乔,你来大姨妈了。”
最后一句话,他微微转音,就转移了池晚烟的注意力。
池晚烟垂下素白的颈,隐隐约约露出精致的锁骨,她下意识摩挲胳膊内侧,微微蹙眉--
“怎么这时候来了,真不是时候。”
池晚烟眉头紧皱着,低头望去,并非一层不堪入目的血污,反而是干净的裤子还有棉柔触感的……
“你帮我换的?”
池晚烟眉间划过一丝诧异,他不嫌脏的么?
似是看破她心中所想,顾清让低低痴笑,“只要有你,什么事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