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匿名发来的那张照片,或许才是顾清让伫立在门口等她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却是陆枭。
“乔乔。”顾清让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轻轻唤着她的小名,漆黑的眸子里却丝毫不见一分馋绵情意,恍若一滩幽谭,深不见底去蕴藏着危险。
“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顾清让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摸着她头发的动作很是轻柔,但池晚烟能感觉到的,却只有彻骨的寒冷。
“顾清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尝试着推开顾清让,然而手却被他攥的更紧,下一瞬,他竟然拽着她的手朝着嘴中送去,吻着她,温热的触感令她很是不舒服,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他一只手钳制的更紧。
“乔乔,我想要你。”
顾清让的身子陡然一震,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此刻布满了血丝,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般,漆黑的瞳孔对着她,楚楚可怜,似是央求,也像是对她势在必得。
“顾清让,你疯了!”池晚烟忍不住惊呼一声,手上更是用劲的想要推开他!可无论她怎么用力,他高大的身影就是纹丝不动!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此时此刻,顾清让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以及预望,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但,她不愿意!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顾清让俯身,在她耳侧痴痴的呢喃道。
“顾清让,别逼着我、恨、你!”
见他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池晚烟的声线倏然沉了下来,清丽的眸中迸射出猩红的恨意,令人心惊。
他听到这番话,动作顿在了空中,恰好将她的恨意全然收入眼中。
“你要恨我?”顾清让仍旧没有放开钳制着她的手,而是跨坐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
忽略掉他周身泛着的寒意,池晚烟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的眼,然而,换来的却是男人的痴痴一笑。
“如果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恨就恨吧。”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顾清让拉了起来,被迫的躺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手腕被他抓得很紧,五根手指,就像是铁钳似的,让她根本连挣脱的力气也没有。
“嘶啦”一声的,衣料被撕碎的清脆声响在她的耳侧缓缓响起,冰凉的空气融入肌肤之后,触感变得更加真切。
仿佛一切都在提醒着这不是梦。
“顾清让……”
她还试图劝阻他,但下一瞬,顾清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薄唇覆上了那朝思暮想的粉唇,他就像小狗一般胡乱又急切的吻着她的脸,像是要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留下痕迹。
而她只能被迫的承受着他的吻,唇瓣被死死的压着,粗暴又残忍……
屋内青潮涌动,环爱过后的味道萦绕在每一处角落。
翌日。
清晨的暖阳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照了进来,在轻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打下了斑驳碎影,但眼角明显风干的泪痕却更让人心生怜惜。
顾清让单手侧着头,目光一瞬不转的盯着她熟睡的容颜,心头一动,径直俯身在她脸上印下一个轻吻,却不曾想这轻轻的一吻,却惊动了她。
“醒了?”低沉的声音顺着耳侧缓缓飘入。
腰间的部位传来被撕裂的痛感,昨晚的事情仍历历在目。
已经数不清他要了她多少次,直接的最后她已经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别碰我!”池晚烟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猛地朝后退去。
顾清让连忙伸手将手垫在了她的脑袋后,害怕她撞到床板,但她对他的恐惧却仍是没有减少半分。
“对不起,我不应该……”
顾清让眉宇之间满是歉意,忧心忡忡的望着她,昨晚,看到了池晚烟和别人在一起之后如此亲昵的模样,他的理智也消耗殆尽,望着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他想要伸出手,却生生的顿在了空中。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强忍着身下的酸痛,池晚烟面容平静,冰冷的语气不夹杂一丝感情,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顾清让,我会搬出去的,我想,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复仇了。”池晚烟的视线转向了窗外,隐在被中的拳头紧了紧,指甲刺进肉里的痛楚却比不上心头的万分之一。
清丽的眸子里一抹苦涩稍纵即逝,平静的语气却让身旁的他渐渐不安。
“乔乔,昨晚的事我不是有意的,从来都不是你需要我啊,是我,我需要你啊。”顾清让没想到昨晚的事情竟然会给她留下这么深的阴影,向来遇事冷静的他此刻却方寸大乱。
“不必了,顾先生,到此为止吧。”她低垂着眸子,自嘲的笑了笑,一低头就能望见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那道道印记,都像是再提醒着她,她果真如池菲儿所说,不过是顾清让的一个玩物罢了。
“池、晚、烟,我是坚决不会放你走的!”
顾清让死死地盯着她,像是恨极了她,一字一顿的从齿缝里挤了出来,他暴呵一声,紧紧地钳住了她的肩膀。
“但愿能如顾先生所愿。”
她从来是个倔强的人,决定了的事情更是没有人能够更改,轻轻扬起头,望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她的心底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顾清让牢牢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额角的青筋更是节节暴起,似是强忍着胸腔喷涨的怒火般,薄唇紧抿,默不作声。
良久,才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句,“乔乔,这件事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说罢,便放开了池晚烟的双手,朝着门口走去。
一连两日,顾清让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中,池晚烟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房间中,滴水未进。顾清让知道后,没有逼她,只能吩咐佣人每隔两个小时给她送去一份,她都照单全收,但饭菜也是半粒不沾。
*
顾氏。
“她怎么样了?”顾清让握着钢笔的手一顿,视线落在了于朗身上,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池小姐还是不肯吃饭。”于朗的面色划过一分为难,欲言又止的道。
“那就随她性子去吧。”
握着钢笔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险些将单薄的纸张戳破,在上面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妈的,人呢!你们公司的人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这时,门外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顾清让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而一旁的于朗见状,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总裁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要装撞在枪口上了。
前台的招待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面色慌张。
“怎么回事?”顾清让眉梢登时拧成了深川,声线中也夹杂了一分不悦。
“有一个姓赵的人非要找池经理,我说池经理这两天不在,他们就闹,现在更说要见您--”
招待唯唯诺诺的说道,慌张的声线都带着几分颤抖,生怕顾清让怪罪她办事不力。
“姓赵?”顾清让唇侧轻勾,话的尾音微微上挑,“让他进来吧。”
自己找死的人,怨不得别人。
顾清让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道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于朗还想说些什么,但瞧着顾清让愈发阴沉的脸色,准备好的说辞也咽下了肚。
“妈的,池晚烟人呢!肯定就在你们公司里,把顾清让给我叫出来!他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赵老板坐在轮椅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身旁的更是伫立着三四个保镖。大有一副如果顾清让不给他一个交代的话,他就拆了这公司的意味。
“我在这里,有什么事么?”
黑压压的人群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而道路的尽头,顾清让随意的将西装挂在了臂弯里,名贵的衬衫上不见一丝褶皱,修长的双腿被西装裤包裹着,朝着他缓缓走来,透出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矜贵和慵懒。
“你就是顾清让?”坐在轮椅上的赵老板狐疑的望向了他,似是没有想到偌大的顾氏的总经理竟会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遮去了眼中的不耐,顾清让扯了扯衣领,薄唇轻掀,却带着一丝不屑,“正是在下。”
“你公司的人伤了人,我现在来,要一个说法。”
赵老板混迹商场几十年,自然懂得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在顾清让的地盘上,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