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我听着。”凌芷抓起了他的手掌，放在手心把玩着。
这是凌芷的小习惯，无事的时候不是喜欢玩自己的手指头，就是喜欢玩身边人的。
这习惯从前世延续到了这辈子，想要改变是没办法了。
凌芷也发现，凌墨的手和他的脸是完全成正比的。因为也美的惊人，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十分平整，肌肤白皙。手指纤长，看起来犹如细心雕刻的白玉一般。
玩着玩着她就上瘾了，凌墨低头看着她温软的手掌抓着自己的手把玩的模样，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不由想到了儿时，她也是喜欢用自己的小肉手抓着他的手掌玩，这习惯，竟然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改过来。
“母妃临终前告诉我，收敛锋芒，才能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活下来。”凌墨觉得她的动作可爱极了，可也没有忘记要跟她交代的事情。
两个人这一刻算是做到了真正的坦诚相待，彼此的心，也是越发的接近了。
“嗯，这话没错。”凌芷一心二用，把玩着他的手指，听着他的话，不自觉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刚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对上凌墨有些困惑的眼神，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大宅内斗和后宫内斗不外乎都是如此，锋芒毕露的那个，总是被针对的存在。倒是收敛锋芒，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我以前在顾家，就过的不太好，处处需要小心算计，才能让自己存活下来。在康亲王府之后，我倒是活成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父王对我很是呵护。”凌芷解释了一番，凌墨点了点头。
不过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你以前在顾家，过的很艰难吗？”
忽然凌墨对凌芷的曾经产生了好奇。
“还行，那时顾长庭还没有娶黄氏的打算，母亲是顾家的嫡妻，不过顾长庭有两房妾室，那两个妾室皆不是省油的的灯，我听奶娘说，母亲当时为了生我和哥哥，差点要出事。幸亏母亲都挺过来了，只是母亲没有听过顾长庭打算贬妻为妾的那一关，将自己烧死在了院落里……”贬妻为妾对一个嫡妻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母亲性格生来倔强，她能接受自己的男人纳妾，也接受那些妾室心怀恶意，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枕边人看不到自己的付出，打算将自己从嫡妻之位上拉下来。
无法接受的母亲，就这般带着无限的怨恨，丢下了她和哥哥离开了。
说实话，曾经凌芷的心里不知怨恨，自从自己也怀孕做了母亲之后，觉得母亲的做法，过于将那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放在了心尖上，为了他而活着，又为了他薄情举动去死。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哥哥在她死后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凌芷说的风轻云淡，可到了凌墨的耳中，就是惊心动魄的。
他如今成年了才失去母妃，都觉得痛彻心扉，恨不得随着母妃去了。
当年的凌芷和凌霄，左右不过八岁和五岁，到底是如何去面对母亲惨死，隔日父亲就迎娶了新娘进门的场景。
越想越发觉得心疼，伸出手紧紧的将凌芷抱入了怀里。
“疼~”凌墨的力道有些重了，凌芷轻呼了一声疼，凌墨这才如梦初醒，立马将她放开了。
随后两人尴尬的相视一笑，凌墨看着凌芷，眼底满腹柔情。
“母妃临终前说她最不放心的便是我，现在我觉得母妃可以放心了。”说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种将凌芷抱在怀里的感觉，极好。
好似全天下都被自己揽入怀中了一般，凌墨这才发现，儿时的情根深种到了现在他将凌芷当做了自己的全部，这许是一开始就布好的命运，这个命运，他很是满意。
“嗯？”凌芷乍一听不太明白，等到明白过来之后，脸色羞红，不敢去看凌墨。
“我曾经和母妃求娶过你，就在十岁那年，我同母妃说，我长大了要娶你为妻。”既然说了，凌墨就干脆什么都告诉凌芷知晓了。
凌芷听罢，很是惊讶，她没想过凌墨十岁那年就打算娶自己为妻了。
被一个男人惦记了这么多年的感觉，有些微妙，也有些感动。
抬眼对上凌墨深邃的眼眸，她终于舍得松开他的手了，但是伸出一双手，轻轻的捧起他的脸颊。用自己的温软的小手，摩挲着他的面具。
“但是母妃说，我非皇后所出，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我不想给母妃造成麻烦，就将这个心思给压下去了。十五岁那年，父皇将丞相府的千金许给我时，我还在想，如果那人是你我怕是最欢喜的一个。我以为我的命里注定要和你分道扬镳了。没曾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后，你我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你说，这是不是命？命中注定，你我会成为夫妻？”凌墨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跟他素日来不苟言笑，不善言辞的模样相去甚远。
凌芷倒是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因为凌芷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的凌墨那就是一个小话痨。
想要让一个小话痨不说话，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倒是长大了，看到凌墨不爱说话，她才觉得人生充满了变数。
“我也不曾去想，你以后会是我的夫。”儿时虽然和凌墨一起玩，但是从来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觉得凌墨是天之骄子，不是自己能够喜欢的。
长大之后，得知他毁容的消息，她的心里除了唏嘘，就是心疼，也没想过会成为他的妻子。
因为在凌芷的心里，凌墨就算毁了容，也不是自己能够高攀的上的。
结果现在，他不仅没有毁容，还成为了自己的夫。
凌芷说不上来的惊喜和感动，刚刚要将手拿下来。
凌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随后，用她的手，将自己的脸上的面具又给摘了下来，“现在好好看看，你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模样。”
凌芷俏脸殷红，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正手足无措之际，凌墨缓缓的低下头，含住了她的两片唇瓣。
凌芷的脑子轰的一下给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