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是竹瑜不知道陆芷晴最近发生了什么,就连厉晴西也一无所知。
所以,在听到厉擎东提起她的时候,他才会感到如此惊讶。
“你还不知道吗?听说她最近在跟陆昊然冷战,至于冷战的原因嘛……”
厉擎东故意停了下来,一脸玩味地看着厉晴西。
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们两个人冷战的原因,应该是跟厉晴西有关。
“你最好有话直说,我不觉得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厉晴西上前一步,皱了皱眉头。
“据说,陆芷晴晚上做梦,喊了你的名字,被陆昊然知道了,两个人就大吵了一架,还冷战了好几天。”
厉擎东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似的,语气轻飘,更多的是感到好笑。
这种事情,如果换在别人的身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但放在陆芷晴的身上,却又合情合理。
听完,厉晴西眉心之间的那道沟壑明显变得更深了。
“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不管是谁听了都不会信我,可我的确跟陆芷晴没有私情!我当初……甚至没想过自己能成功!”
他烦躁地说道,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这话用不着跟我解释,我看,你还是去跟陆昊然解释吧。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得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一直惦记着另一个男人。”
厉擎东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眼看着厉晴西沉默不语,他的视线很自然地往下,直到厉擎东看见了对方裤子上的那片水渍……
那个位置,很难不令人产生遐想。
几乎是一瞬间,厉擎东的目光倏地变得幽深起来。
厉晴西刚才进门的时候,是撑着伞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没有淋湿,怎么偏偏那个地方被淋湿了?
除非那根本不是雨水造成的!
再一联想到竹瑜刚才下车就跑的仓皇反应,厉擎东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可怕。
偏偏厉晴西还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厉擎东之前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陆芷晴说个明白。
“我今天中午已经见过陆昊然了,他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想,他应该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去胡乱怀疑……”
转念一想,厉晴西顿时又释然了。
关于陆昊然这个人的一些风言风语,厉晴西也不是没听过。
只是他一向不在意这些,而且,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别人指指点点的孩子,厉晴西本能地让自己不去做一个爱嚼舌根的人。
他知道,别看陆昊然年纪轻轻,但陆氏集团目前的一些重大决定,都需要他本人进行定夺。
这样的人,不可谓不聪明。
“是吗?”
听了厉晴西对陆昊然下的结论,厉擎东反而笑了。
他原来站在楼梯台阶上,此刻却一步步地走了下来,一直走到距离厉晴西还有几级台阶的地方,厉擎东才停下来。
兄弟二人隔着一段距离,一个高,一个低。
厉擎东似乎很满意现在的位置,他习惯性地扬了扬下颌,神色中透着一如既往的倨傲。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觊觎,我想,陆昊然也不例外。更不要说……”
他拉长了声音,指出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陆老头一向惯着陆芷晴,要是事情闹大了,她又要悔婚,非要嫁给你不可。你说,陆昊然会不会恨你?”
关于这一点,是厉晴西暂时没想到的。
果然,他听完之后,神色一凛。
当年陆芷晴放厉擎东的鸽子,把好好的一桩婚事弄成了笑话,换成是一般的家庭,早就把这样的不孝女给赶出家门了。
但陆芷晴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万一她再闹一次,搞不好还真的被厉擎东给说中了。
到时候,厉峰权衡利弊,觉得既然陆芷晴不愿意嫁大儿子,那就嫁小儿子,反正都是联姻。
“不、不可能……”
厉晴西声音干涩,语气迟疑,很显然,他嘴上说不可能,但心里却觉得,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你自己心里清楚。”
果然,厉擎东早就先他一步,把事情给想通了。
“我这就去找她!”
狠狠一咬牙,厉晴西转身要走。
“回来!”
厉擎东喊住他。
厉晴西疑惑地回头,却看到对方向自己一挑眉:“还是先回房换件衣服吧。”
他一低头,看见裤子上的痕迹,这才尴尬地张了张嘴,试图解释:“这个是水洒了,不是……”
那个位置太微妙了,厉晴西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不等他说完,厉擎东已经转身上楼了。
对他来说,去找竹瑜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厉擎东站在她的房间门前,还算绅士地敲了几下门。
没人搭理他。
他试着去拧房门把手,却发现她已经反锁起来。
“锁了?”
厉擎东自言自语道。
他索性回了自己的房间,走那道小门。
结果,厉擎东刚一用力推门,就听见一阵地面摩擦的声音。
等他走进来,看到竹瑜的“杰作”,才弯了弯嘴角。
“以为一把椅子就能挡住我?”
厉擎东简直想笑了。
他听见哗哗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确定竹瑜在洗澡。
一旁的沙发上放着她刚才脱下来的几件衣服,已经被雨打湿了。
厉擎东走过去,用指尖挑起一件,审视了几眼。
他倒是不觉得竹瑜会有胆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怎么样,不管是江权,或者是厉晴西,再或者是陆昊然。
只不过,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不太美妙罢了。
除非是自己拱手送出去的。
厉擎东正想着,水声忽然停了,接着,竹瑜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还在责怪着自己的粗心,嘴里念叨着:“怎么忘记把睡衣拿进来了……”
不等说完,竹瑜看见房间里有人,她吓得一声惊叫,连忙用手里唯一的一条毛巾遮住关键部位。
“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环住双臂,挡了下面,再挡上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