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君,你怎么来了?”最先打招呼的自然是吴雪颜。
罗绮君把手中的文件递向吴雪颜,“吴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谁说让你辞职了?”
吴雪颜正一头雾水,穆靖南就伸手接过,看了眼,沉声道:“准了。”
吴雪颜正要发作,就被钟仁拉走。
穆靖南的反应在罗绮君意料之中,她目光停在穆靖南身上,在穆靖南漫不经心的表情中越来越冷。
“穆总,我只是辞职离开公司。我可没说要离开老宅。”
这句话很出乎穆靖南的意料,“罗绮君,你把话说清楚?”
“穆总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罗绮君第一次用这种不屑的语气与穆靖南讲话,“虽然你发了与我断绝关系的声明,但,我现在还不会离开老宅。因为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我孝敬婆婆,疼爱你女儿,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仅凭你一句话,无权把我扫地出门。”
穆靖南勾唇,讽刺地一笑,“罗绮君,这样做是不是很有意思?”
“很没意思。但,你现在已经把我逼到悬崖峭壁,我不努力为自己搏一把,这辈子就完了。”罗绮君也不再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
“你想为自己博什么?”
穆靖南长臂伸出,把她圈在自己眼皮底下,眼眸中是嘲讽,不屑。
“搏一个渺茫的未来。”罗绮君目光中透着执着。
他倏然转身,薄唇缓缓吐出五个字:“蚍蜉撼大树。”
唐瑾宜开启了疯狂的工作模式,每天都忙得天昏地暗。
在片场和摄影棚拍戏的时候,合作商都会体贴地为小柚子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让花嫂带着孩子在里面休息。
自从她带着柚子与穆靖南和初七见了一面,穆靖南的电话总会隔三差五地打来。
他每次在电话里都会向她要柚子的最新状态和视频,穆靖南给出的说辞是——初七想柚子了!
与他讲完电话,她就在手机中找些柚子的视频给他发过去。
这样你来我往,几次下来,她似乎找到了以前与穆靖南在一起的感觉。
闻惠只要一见她与穆靖南通电话,就劝她,“都说父子连心,大BOSS与柚子的血缘摆在那儿,无论你瞒得多严实,他们总是心意相通。你就赶紧把柚子的身世告诉大BOSS吧!”
她总是摇头。
这天,她应邀参加了当地电视台一档娱乐综艺节目,节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从电视台出来,她先把闻惠送回家,又独自驾车回盛希花园。
暮春的夜晚,暖风习习,忙碌一天的她哈欠连连。
忽然,她发现有辆闪着应急灯的轿车横在正前方!
她狠踩油门,一个急刹车。
离得近了,她才看到横着的轿车车身立着一位高大绝美的男子。
近乎妖冶的面容,左耳熠熠生辉的钻石钉。
皇甫谦。
在她的记忆里,皇甫谦总能把一些艳丽的颜色穿出极致,但这次,他穿了平时不常穿的黑色。
黑色是穆靖南的常用色系,黑色令穆靖南看起来沉稳,深邃;黑色令皇甫谦就像黑夜的精灵,闪烁着邪魅的气息。
皇甫谦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双手撑开,放到她车头,深深凝视着她。
两人的目光隔着一层前挡玻璃相遇。
她很快在他灼热狂野的视线中败下阵来。
他完美的脸部线条在朦胧的霓虹灯的折射下,美得妖里妖气。
他的唇微启,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许久也没说出一个字。
“皇甫谦,让开。”她明显底气不足。
“一别十多天,你不想我,我却想你了。”他的声音中浸染悲伤,“唐瑾宜,下车,我们叙叙旧。”
唐瑾宜飞快拿起手机,还没划开,车门就被云恒在外面强行打开,“唐小姐,请下车。”
她还没反应过来,皇甫谦已经一手抢走她手机,一手把她从驾驶座上扯下。
“皇甫谦,你放开我——”
她没挣扎几个回合,就被皇甫谦塞进横着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车子飞快调转车头,朝碧澄家园方向驶去。
她冷静下来,脑子高速运转,想着脱身之计。
与她并肩而坐的皇甫谦,目光痴缠,一直盯着她。
她被他眼眸中的深情灼得浑身不自在:“皇甫谦,深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再过半个小时,如果我还到不了家,我小姨打我电话打不通,肯定会报警的!”
他不语。
“皇甫谦,你如果再敢对我心存不轨,我就死给你看!”她故意把曾经割过腕的手露出来。
他冷笑着抓住她手腕,“你也就会仗着我对你的在乎肆无忌惮,”
“不许碰我!”
她就像一只傲娇的刺猬,用尽全力撕扯他的手。
他一动不动握住她手腕,任她尖厉的指甲在他手背抓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皇甫谦,让我下车!”她甩开他的手,用力拍打车窗。
车速越来越快,她崩溃大哭。
皇甫谦心疼地从她身后搂住她。
他的唇颤抖地落在她带着泪水的脸颊,带着试探,带着温柔。
她特有的馨香和气息,令他狂躁的心瞬间就平复下来。
“放开我!不许碰我!”
在她痛苦的嘶喊声中,车子停了下来。
碧澄嘉园。
她死活不下车,皇甫谦把她打横抱进宅子。
随之,大门落锁。
唐瑾宜被他扔到客厅的沙发上。
她还没起身,就被他压住。
他滚烫的唇从她的发丝,来到她的额头,她的眉,她的眼······
她在他的热情中越发胆战心惊,她死死守住自己最后的防线。
他带有淡淡蓝色妖姬的气息掠过她冰凉的脸颊,停驻在她紧闭的双唇。
她痛苦决然地把脸转到一旁。
他眼眸中的热情一寸寸消失殆尽。
他修长的手指一下子落在她雪白的脖颈,用力掐了下去,看着她脖子上的肌肤从粉红变得苍白······直到没有一丝血色。
她用力掰他霸道得不近人情的手,但他力度越来越大,大到她都觉得自己灵魂已经出了窍。
看着她濒于死亡的瞬间,他没有预料中的快乐和解脱,他只觉得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从心口传来。
他霍然松手。
有些事,总归不舍。
“唐瑾宜,为什么对我这么狠?”他眼眸闪烁着嗜血的疯狂,一把揪住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