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南的话就像刀子,狠狠剐在罗琦君的心上。
她自身条件很好,又是美国名校毕业,在别人眼里一直是“人尖儿”般的存在,追她的男孩子早就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
可刚才,穆靖南的话一下子把她打进无间地狱。
她娇俏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再无以往的意气风发。
但,该有的气势,她还不能丢。
“穆总,我选择留在穆氏。屈辱地留在这里,正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在这里落脚。”
穆靖南冷笑,“那就先看你能不能熬过这三个月。”
“总有一天,我会令穆总另眼相看的。”
罗琦君迈着与以往同样自信的步子,走出穆靖南办公室。
穆靖南薄唇勾起一个凉薄的笑容。
十分钟后,怒火中烧的吴雪颜连门都没敲就冲进来。
“穆靖南,谁允许你把罗琦君调往后勤部做保洁员的?”
“我,不行么?”
“罗琦君可是美国最著名商业大学的高材生!做你特助已经很委屈她了,你竟然让她去做保洁员!你疯了!”
“我没疯!发疯的是你!”穆靖南冷笑,“你明明知道我跟唐瑾宜已经领了结婚证,还有了初七这个女儿,你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拆散我们。你早就知道我身边不留女员工,却把罗琦君硬塞给我做助理。妈,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吴雪颜被他说中,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靖南,初七是你女儿,也就是我孙女,总有一天是要认祖归宗的。唐瑾宜,就算了吧。你要记住,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妈,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请别再插手我跟唐瑾宜的感情。”
穆靖南推门而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吴雪颜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发呆。
一天下来,唐瑾宜也没接到AJ的通告。
闻惠给她发来讯息:明天上午要去易城三大影院做宣传,自带三套衣服。
她回了个“好”。
穆靖南没联系她,她心里空落落的。
吃过晚饭,她终于下定决心主动拨穆靖南的电话。
才响几秒,他就接了,但却没说一句话。
她硬着头皮问了句,“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沉默。
她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原谅我?”
他依旧不语。
“穆靖南,你就继续保持沉默吧!”她气呼呼结束通话。
她手机来电又响,她兴奋地划开。
“靖南——”
“唐姐姐,是我——穆安澜。”
唐瑾宜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哦,是安澜啊,找我有事?”
“唐姐姐,也没什么大事儿。我爸爸的心脏搭桥手术很成功,今天上午出院回家了。我本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可他不接我电话,你替我向大哥说声谢谢。”
“一定。安澜,我还有事要忙,先聊到这儿吧,以后我们再联系。”
与穆靖南闹了两天别扭,现在还没有和好的迹象,唐瑾宜实在没心情跟穆安澜聊下去。
“好的唐姐姐。再见。”穆安澜挂电话时,还有点意犹未尽。
唐瑾宜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趟桃源里。
吵架归吵架,她可以看在穆靖南对她真心不错的份上,主动找他求和。
晚上光线不好,她没有开车,在小区门口搭了辆出租车。
上车前,她照例带上大大的口罩。
出租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话痨,根本不管唐瑾宜爱不爱听,就天南海北叨叨个不停。
“美女听说了没,阳春集团快要破产啦,阳春的老总梁又宽被债主逼得卖了所有房产······”
“梁又宽?”
唐瑾宜立马想起那个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
在度州,她还差点被他给算计了。
司机以为她不知道,热心为他科普:“就是那个经营汽车配件的阳春集团啊!梁又宽那人脑子活络,做生意确实有两下子,但他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仗着有俩臭钱,就喜欢祸害十七八的小姑娘!这下破产了,指不定有多少人看他笑话呢!”
梁又宽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呢?”唐瑾宜很好奇。
因为前几天在度州,他还风光的很。
“梁又宽那色·狼得罪的人多了,他长得虽然埋汰,但色欲熏心着呢!他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又舍得掏钱,光职高的小姑娘就祸害了七八个!阳春集团资金链说断就断了,要我看呀,肯定是亏心事做多被人暗中捅了刀子!”
唐瑾宜隐隐觉得梁又宽破产不简单,可又一想,自己被梁又宽算计的事儿,是闻惠的朋友摆平的,穆靖南根本就不知道,更不会替她收拾梁又宽。
“要我说,梁又宽那色·狼破产是好事,最起码他再也不能有恃无恐地做坏事了······”司机说着就到了桃源里。
唐瑾宜付完车费,下车。
到穆靖南门外时,她又犹豫了。
面子,究竟还要不要?
以前吵架都是穆靖南主动讲和,这次她就屈就一次好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没用指纹开门,而是主动敲门。
很快,门开了。
穿着灰色家居服的穆靖南一脸颓废,盯着她。
“唐瑾宜,走错地方了吧?”
她倒吸一口凉气,“我······我来看看你。”
他俊颜清冷:“现在看也看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她囧的无地自容,转身,“我马上走。”
刚迈出左脚,她的身体悬空,被他抱进房间。
门被重重关上!
“你个没良心的这个时候才想起我来!”
“我昨晚去你家楼下,你怎么不来见我?”
“你上午为什么又去见贺虞了?”
······
“唐瑾宜,我能听得出,你左右心房各有缺失······”
又拐着弯骂她没良心!
她推他一把,“穆靖南,问你件正事。”
“嗯。“他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阳春集团的梁又宽破产了。”她说的很小心,“我总觉得是有人在整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穆靖南点了只烟,“你问他做什么,跟他很熟?”
“不熟。参加活动的时候见过一次。”她心虚,好后悔刚才问了那么一句。
穆靖南眼眸微微眯起,看向她。
“梁又宽是个色欲熏心的人,你是不是被他算计过?”
“没有。只是在出租车上听司机说了那么一些有的无的。”她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吃晚餐吧,我去给你做。”
穆靖南挡住她的去路:“我们在一起快四个月了,我一直希望你能把我当作你的依靠。当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能主动告诉我,让我替你分忧。可惜,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她已经猜到他指的是什么,垂首,“那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别人?我在你眼里始终是别人!”他声音不高,但杀伤力很大。
她明知故问:“在度州那晚,是你救了我?”
他盯着她,“除了我,还能有谁?贺虞?”
一听到贺虞的名字,她就情绪激动,“你在我面前老是提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怕有意思的人是你吧!”他扯过她胳膊,“唐瑾宜,敢不敢告诉我,你上午去了哪里?”
“就去了一趟徐显平医生家。”
他冷笑:“与贺虞私会也要这么费尽周折了!”
“穆靖南你又胡说!我去徐显平家是为了酬谢他为初七修复疤痕,徐显平是贺虞的表哥,我和贺虞碰巧遇到而已!”
“你的话,我早就不信了。”
“不信就算了,我也懒得再跟你解释。”
她要走,他却紧紧抓住她不放。
“唐瑾宜,明明是去见心爱的男人,为什么就不敢承认?”
“我没有!”
“你有!”
“啪!”唐瑾宜右手打到他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