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唐瑾宜和闻惠抵达美国洛杉矶。
闻惠通过熟人打听到穆家房子的位置,让一个中间人出面向吴雪颜进行交涉,替唐瑾宜表达了自己想见女儿的迫切心情。
中间人很快带来回话,说吴雪颜态度很不好,她说自家孙女与唐瑾宜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根本就不会让孙女再见唐瑾宜。
唐瑾宜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她让闻惠在穆家豪宅外面等,独自进了穆家的花园洋房。
“唐小姐,你怎么来了?”李阿姨见她进门,大声打招呼。
唐瑾宜怎么听,都觉得李阿姨在向里面的吴雪颜通风报信。
唐瑾宜四处寻找初七的身影,“李阿姨,我来这里只想见我女儿一面,初七在哪里?”
“唐小姐,你是见不到初七小姐的!你赶紧走吧,在你进门的时候太太已经报了警。”
“吴雪颜在哪?”
唐瑾宜知道,如果能找到吴雪颜,就能找到初七。
她开始从一楼房间挨个翻。
“初七小姐不在这里!唐小姐,你快点走吧,待会儿警察来了就不好说了!”
唐瑾宜自然不会听她的话,翻遍一楼的所有房间又上二楼。
刚上楼梯,吴雪颜就出现在楼梯口怒目瞪着她。
“唐瑾宜,你可真有本事,这里都能找得到!”
见到吴雪颜,唐瑾宜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她大声朝二楼的房间喊女儿的名字,但喊了十几声,只有她声音的回音,二楼没有任何动静。
“唐瑾宜,你已经与靖南离了婚,孩子的抚养权现在在我们手中,你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你听好了,初七在你进这扇门之前,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吴雪颜的声音和表情特别冷,唐瑾宜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依旧上楼。
“这是我家!唐瑾宜你私闯民宅,已经触犯了美国法律!”
“吴雪颜,让开!我只想见我女儿!”
唐瑾宜双脚刚到二楼,楼下就响起嘈杂的皮鞋声和美国人叽里呱啦说话的声音。
三个高大彪悍的白人警察进了客厅,用英语朝唐瑾宜喊:“这位女士!你未经他人允许私闯民宅,请跟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
唐瑾宜有些慌,用英语向他们解释自己只是来见女儿的,并无恶意。
白人警察一边出示自己的证件,一边给她戴上手铐。
她恨恨地看着吴雪颜,“吴雪颜,让警察把我带走,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唐瑾宜,这是你自找的。”吴雪妍唇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容:“你该死心了,我们根本不会让你再见到孩子!”
“女士!请先跟我们回警察局做份笔录。”白人警察不由分说,把她带上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
闻惠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闻惠才意识到事情办糟了!
唐瑾宜被带到就近的警察局,两个白人女警为她做了笔录,告诉她如果对方决定谅解他的行为,并有人保释,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警察局。
谅解?
她冷笑。
吴雪颜都把她送进这里了,又怎么会谅解她呢?
再说,她也不稀罕吴雪颜的谅解!
现在她手机被收走,与外面无法取得联系,她只得在审讯室里发呆。
这个时候,她对吴雪颜的恨,就像一把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在她心底无忌惮的疯长。
她想起四年前,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初七,何碧心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初七扶养长大……
现在吴雪颜和穆靖南见都不让她见初七,她这个做妈妈的好失败,好无能!
她的心好像正被万箭齐戳,一下子就疼得没了知觉。
一个小时后,白人女警察来告诉她可以离开警察局,并把她的手机还给她。
走出警察局大门,她抬眸,一个面容狷狂邪魅的男人正倚在一辆豪车上在笑吟吟凝视着她。
皇甫谦!
她安静望着眼前这个几步之遥的男人,心中唏嘘。
“是你把我保释出来的?”
男人笑着点头:“除了我,还能是谁?”
她有些失望,说了声谢谢。
男人亲自为她打开车门,她毫不矫情地坐上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出了事?”
“因为我在乎,所以我知道。”
男人好听的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
她沉默下来,用手机给闻惠发了一条“我已平安离开警察局,正在回酒店”的短信。
闻惠的电话立马回拔过来,“小瑾,我正在联系熟人保释你,你就出来了,这次是谁在帮忙?”
“皇甫谦。”她第一次用着感激的语气喊出这三个字。
他身旁的男人非常受用,唇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头的闻惠总算松了一口气。
唐瑾宜放下手机,嗓音暗淡:“真想不到,来保释我的会是你。”
“你应该怪我才对,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女儿在洛杉矶,你也不会被带去警察局了。”男人声音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怎么能怪你呢?”
如果要怪,她怪的也是穆靖南母子。
“皇甫谦,谢谢你帮了我。我想在我住的酒店请你吃晚餐,能不能赏个脸?”
皇甫谦有些受宠若惊,“你请客,我当然要赏脸。”
半小时后,唐瑾宜,皇甫谦和闻惠三人坐在了酒店的公共餐区。
“这次你闯进穆家宅子,吴雪颜他们以后肯定会有所防备,你再想见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皇甫谦双手交叉,笑望着她。
她痛苦抿住嘴唇,“我准备明天回国。”
“是啊,这两天是挤许久才弄出的档期。再不回去,许多商家又要起诉你违约了!”闻惠插了句。
皇甫谦笑道,“见孩子也别急于一时。我再替你想想办法,多方打听打听。或许用不了几天,就有转机了。”
“是啊,皇甫先生说的对。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闻惠也开导她。
“经过这次,他们肯定又把初七转到别地方去了。”唐瑾宜苦地喝干手中的红酒,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皇甫谦。”她忽然叫出他的名字:“真心感谢你,把我女儿的下落告诉我,又把我保释出了警察局。”
皇甫谦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谢我倒是不必。只要你以后能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哪怕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就够了。”
唐瑾宜再次给自己杯中斟满红酒,与他的酒杯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