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滚回皇甫谦身边,别出现在我面前来恶心我!”
穆靖南掀开被子正欲起床,但过量的酒精令他头痛欲裂。
唐瑾宜冷着脸,头也不回走出了黄图家。
穆靖南烦躁地从自己衣袋找出一盒烟,刚点燃就被黄图抢过摁灭在烟灰缸。
“我想方设法把她给你弄过来,你看到她就撂脸子,这样不是自断后路吗?”黄图一脸不解:“要我说你现在就两条路。一,如果真心喜欢她,就别在乎她做过的错事,赶紧把她追到手;二,如果你对她做的错事耿耿于怀,那么你现在最好与她一刀两断!别想她,也别打听她的消息,更别见她,你们最好这辈子都别再有任何来往。”
他倚在床头,声线沉洌,“不见面的时候,盼着见面。见了面,就想起她对我的背叛……我听你的,以后我不会再见她了。”
黄图见他情绪低落,忙转移话题,“你三天后就要举行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都是我妈一个人在张罗。”
“靖南,我觉得吧,既然你与唐小姐的感情已经结束,不如赶快收收心做个好丈夫。就算不为别的,只为给你女儿一个温馨和睦的家。”
穆靖南沉默良久,“是我一直在犯糊涂。以后,再也不会了。”
唐瑾宜回去后,发现穆安澜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她杵在客厅多时,才回了自己卧室。
她第二天没有工作安排,一直睡到上午九点才起床。
餐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清粥小菜,她一看就知道不是闻惠做的。
“小瑾,快点来吃,今天的早餐是皇甫谦送来的,可丰盛了。”刚洗漱完毕的闻惠穿着睡衣坐到餐桌旁。
她一脸惊诧,“皇甫谦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你起床之前他刚走。他怕打扰你休息,就没让我叫你。”闻惠为她盛粥:“我发现,这位皇甫先生对你蛮不错的。”
“闻姐,我昨天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唐瑾宜越想越觉得自己昨天的火发得莫名其妙:“其实,我也不想对他恶言相向,但一听到他提穆靖南的名字,我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了,安澜还没起床啊?”
“穆安澜七点就去机场了。临走还托我转告给你一些客气话。小瑾,我有种预感,穆安澜昨天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我也有这种感觉。她昨天回来的时候虽然表情平静,但我总觉得她一直在拼命掩饰自己的真正情绪。”
唐瑾宜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此时的安澜应该在飞机上。
“叶小茶那女人毒着呢,这两年已经把目光放到想入行成名的小姑娘身上了。”闻惠若有所思:“我听说,只要给某些大佬推荐那种有点名气但又能一次见血的雏儿,推荐人就能拿到七位数的好处费。”
“这个圈子看似光鲜亮丽,但光鲜亮丽下掩藏着肮脏和恶臭。也总是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好姑娘自投罗网。”
唐瑾宜慢慢吃着皇甫谦的早餐,觉得味道还不错。
她忽然觉得有必要给皇甫谦道个谢,刚拿起手机,又想起在对面黄图家住的穆靖南。
她放下碗筷,趴到客厅防盗门的猫眼往外瞅。
黄图的房门紧闭。
闻惠笑着提醒她,“别看了,小瑾,大boss一早就跟黄图出去了。”
她失望的回到餐椅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他们出去的时候来敲门了,黄图说谢谢你昨晚送的牛奶和蜂蜜。”
“穆靖南有没有说什么?”
闻惠摇头:“大boss一脸高冷,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
她颓败地喔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穆安澜给她发来已平安到达易城的短信,她本想给安澜打个电话,但想了又想,只在微信里回了一个“好”。
中午的时候,皇甫谦又来了。
皇甫谦告诉她,已为她定了明天下午飞香港的航班。
她这两天明明没任何工作安排,但她却提出了几个不想去香港的理由,都被皇甫谦一一否定。
最后,她只得妥协。
皇甫谦给她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这是我们婚礼的流程和布置,你看一下,如果有意见尽快提。”
她硬着头皮打开,只看一眼就惊呼:“谁说要在易城举行婚礼?”
“我上次提议在易城,你并没有反对。”皇甫谦表情凝重,“我已经在易城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订了婚礼的酒席。定金都付了一半。”
“换个地方!”她把那份文件重重扔到桌子上:“我来赔偿你那一半定金!多少钱你说个数,我马上转给你。”
皇甫谦把他们的婚礼定在易城,摆明了是在恶心穆靖南。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在易城举行婚礼?你到底在逃避什么?”皇甫谦狠狠盯着她,“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婚礼的地址不能改。”
“如果我非要改呢?”她昂首挺胸与他对视。
他绝美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戾气满满:“我不答应!”
“那这个婚就不要结了!”她气得浑身颤抖:“我答应嫁给你,就是让你天天气我的吗?皇甫谦,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后悔了,我们现在一拍两散吧!”
“做梦!”他双手成拳狠狠攥在一起。
她伸手拿到那份文件,塞到皇甫谦怀中,“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
“谦少,小锦这两天情绪不太好,你回去也好好想一想,看能不能找到两个人都满意的解决方案。”闻惠和颜悦色来劝皇甫谦。
皇甫谦黑脸离开。
唐瑾宜坐沙发上,心里跟长了草一般难受。
“闻姐,他在英国,香港,京城都有房产,非要选在易城举行婚礼,这不明摆着要恶心穆靖南吗?”
“皇甫谦动机确实不纯。不过你也要理解,男人都是一种争强好胜,占有欲爆表的物种。皇甫谦把婚礼定在易城,还不是想在穆靖南面前显摆,找回曾经丢掉的自尊。”
唐瑾宜甩掉拖鞋,躺沙发上,“闻姐,我忽然发现,我最近脾气好大!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孕期抑郁症?”
“我马上替你联系个心理医生,咱们去咨询一下。”闻惠去找手机。
唐瑾宜的手机来电响起,是皇甫谦。
她没有接听。
“小锦,皇甫谦的电话打我这儿来了——”闻惠笑道:“他说他已经想通了,在哪里举行婚礼完全听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