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修点头:“确实如此。”
连穆安修都想到了这点,她也不准备再隐瞒下去。
“安修,在我们还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事儿先不要对外人说。其实,从第一眼看到战津烈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靖南。但,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认我们。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以后我们都多留心胜羽集团的消息。”
“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战津烈会是穆靖南!”季晓凝砸舌,“穆靖南爱你如命,才不会娶别的女人,更不会与别的女人生孩子!”
“人,都是会变的。”唐瑾宜的声音变了味儿。
“但我总觉得穆靖南不是见异思迁的男人。”季晓凝安慰她,“如果战津烈真的是穆靖南,他劫后余生不与你相认,那么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这一点唐瑾宜早就想到了,现在胜羽集团和战津烈就像一团迷雾,等着她去破解。
唐瑾宜起身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脑,打开,调出一些关于胜羽集团的资料。
“安修,胜羽集团一个做船舶运输和橡胶业的大集团,一到易城为什么就急于扩张,涉足与自己不沾边的行业?”
穆安修接过电脑,看着看着就皱眉,“战津烈好像是战氏家族的一个异类。战冥有四个子女,长子和长女次女学业未完就入职战氏家族企业。兄妹四人中战津烈年纪最早,但却一直被家族排斥在外。坊间有小道消息说——战津烈是战冥妻子与情·夫所生。战津烈因为娶了闾丘鹤的女儿才有机会进入战氏,但仅仅两年时间,战津烈就握住了战氏的财务大权,现在,连战冥对他都有深深的忌惮。”
穆安修说的,都是唐瑾宜所不知道的。
一个不被家族接受的私生子,要想在豪门站住脚跟,联姻确实是一个捷径。
这样一想,闾丘露贞在酒会上说的那番话应该属实。
如果战津烈真的是战津烈,那么,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如果是穆靖南就说不通了!
穆安修又道:“胜羽集团现在正准备收购‘耀星实业’,陈济民已经开出天价,据说目前双方正在商谈。”
耀星实业是一家集制药和保健品研发的老牌集团公司,多年来经营有方,利润连年呈递增状态,战津烈如果想收购它,必须要有足够的财力。
“安修,你觉得战津烈有没有收购穆氏的打算?”
唐瑾宜问完,忽然想起战津烈第一次来老宅的路上说得那句:如果唐小姐希望并入我的麾下,我求之不得。如果唐小姐不想,我也绝不强求。
“按照他现在的扩张趋势,我觉得他肯定会有收购穆氏的想法。但决定权在你和吴总手中。”穆安修苦笑,“都说战津烈在生意场上就像一匹饿狼,看中哪个公司,就会筹谋布局,早早晚晚也要收入自己囊中。如果战津烈是大哥还好,如果不是,我们现在就应该做应对收购的准备。”
“谢谢你的提醒,安修。”
唐瑾宜向他道谢。
她正式接手穆氏之后,重用了穆安修,穆安修先是替她全权负责了御龙湾海景酒店的重建,基建结束后,她又把穆安修调回穆氏总部,提拔成了副总裁助理,半年前,正式擢升他为穆氏集团副总。
经过多年的历练,穆安修身上的锋芒已经敛去,在工作上矜矜业业,现在俨然成了唐瑾宜最有力的臂膀。
“安修,待会儿替我向穆氏集团所有高层,下个明天早会提前半小时的通知。”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无论战津烈是不是穆靖南,有些东西确实要未雨绸缪了。
晚上,唐瑾宜抱着手提电脑躺床上,正翻看着胜羽集团的资料,手机来电响了。
竟然是多日没有联系的战津烈!
她划开,战津烈沙哑的嗓音传来,“还没睡吧?”
“你明知故问。”她毫不留情地怂他。
自从那场情事之后,她心中越发坚定了他是穆靖南的想法,她总在盘算着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到你?”他笑起来,声音有些苦涩。
她皱眉:“你电话都打进来了还这么问,可真是无聊。”
“我也觉得自己无聊。但,夜半衾凉,我一个人寂寞难耐,与唐小姐聊一聊也很不错。”他语气忽然暧昧起来。
她听得心痒,反口相讥,“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的难以相信,刚才的话是战先生这位宠妻狂魔说的。”
“唐小姐是在吃醋么?”
她红着脸沉默。
“唐小姐,那件事发生后,我一直惴惴不安。我是男人,占了唐小姐便宜,自然要给唐小姐一些补偿,心里才会舒服一点。我刚收购了范氏集团,如果唐小姐喜欢,就送你好不好?”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心跳如鼓!
把范氏集团送给她,哪里是什么补偿!
收购范氏集团,分明是他在替她收拾范明中;现在要把范氏集团送给她,分明是在打范明中那张老脸。
这样一想,他收购“耀星实业”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她不说话,他又开始撩她,“我猜,唐小姐现在一定在回味那天晚上的事儿。我走得匆忙,没能好好陪你聊一聊,是我做得不够好。”
她脸皮涨红,呛他,“战津烈,大晚上的你我打电话撩拨我,你把战太太置于何地?”
“唐小姐又多虑了。我和太太在私生活上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答得坦然。
她冷笑,“原来,外人眼里的举案齐眉是这个样子啊!”
“唐小姐,我还要再问你一遍——范氏集团现在已经划入我的麾下,你要,还是不要?”
她一口回绝。
“真是失望。”他连连叹气,“那我就不打扰唐小姐休息了。”
他一口一个“唐小姐”,她耳朵里好像被针扎一般难受。
“穆靖南!你就‘战津烈’三个字作掩护,把我玩弄于鼓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她忽然低泣起来,“就算你有不得不做战津烈的苦衷,你总要把你的苦衷告诉我啊!因为,我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