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既然你连向我坦白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无论你是战津烈,还是穆靖南,我都不准备再等下去了。”
“瑾宜,再给我两个月时间。”
“穆靖南,让你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很难吗?”她崩溃地抓起一个枕头砸到地板上,“你不承认就算了,我也不再强求!我只想知道,你娶闾丘露贞的时候,把我置于何地?别说你当初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
他眼眸被她痛苦的神色刺得生疼,刚伸手揽住她的腰,就被她生气避开。
“你不光娶了闾丘露贞,还跟她生了孩子!你对得起我的初七和柚子吗?”
她气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着抓起一个抱枕朝她砸过去!
他伸手接住,几次欲言又止。
“穆靖南,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明天就把你的穆氏,AJ统统还给你!”她痛哭出声,“我现在才发现,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苦苦守着你留下的产业,在这个名利场中摸爬滚打,是多么的可笑!这三年来,我把你的产业看得比命都重要,我没日没夜地忙,有时候一连加班十几天,有时候忙得一天都吃不上一顿热汤热饭。你知道吗,你妈在你出事一个月后就准备卖掉御龙湾的地皮,她砍掉了穆氏所有正在盈利的子公司,还试图卖掉三座温泉酒店度过穆氏集团的经济危机!”
他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薄唇落在她雪白的脖颈。
“穆靖南,那个时候安义之和皇甫谦知道我急需用钱,他们都用四亿做诱饵,逼我改嫁。但,我觉得我只能属于你一个人,就咬着牙挺了下来。那次,多亏乔伯苍帮了我——”
她泣不成声。
他轻轻吻住她的脸颊,“瑾宜,这些年辛苦你了。两个月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靖南!”她刚叫出他名字,他就疾步出了卧室。
她颓败地跌坐在地板上,失声痛哭。
很快,他驾车而去的声音渐行渐远。
他,又走了。
她,还是没能留住他。
李阿姨的敲门声响起:“少奶奶,安先生来了,在一楼客厅等你。”
“······”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又撩拨了不该撩拨的男人。
“安先生说,你如果不下去,他就上来见你。”
“我马上下去。”她眼神空洞,胡乱往身上套了一件睡裙,缓缓下楼。
安义之特意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雪白的衬衣,一丝不苟的发型,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他发现她眼角红肿,似乎哭过,忙柔声问:“瑾宜,你好像不开心?”
她一眼就看到安义之右手中有个精致的小盒子,苦笑:“对不起,安义之。我刚才在电话里骗了你。”
安义之身体一僵,唇角挤出一抹凄楚的微笑,“可我已经当真了。我刚已经把戒指买好了。瑾宜,这次就别再让我失望而归了好不好?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对初七和柚子一定视若己出!也绝不会觊觎你现有的任何财产!”
她痛苦扶额,“安义之,你应该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一个穆靖南,是容不下任何男人的。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是我一时赌气的话,你千万别当真!”
“你刚把我送上幸福的天堂,现在又把我打进痛苦的地狱。你的心,可真狠。”他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的心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她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身体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安义之忽然对着她单膝跪地,从手中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枚耀眼的鸽子蛋,含情脉脉:“瑾宜,答应我?”
她脑子就像浆糊一样,不知该接,还是该拒绝。
穆靖南虽然没有死于那场海难,但在异国已经娶妻生女,她心中的嫉妒之火已经越燃越烈。
任她多次相逼,他也没有向她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又把她置于何地呢?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不料手指上凉意忽生,那枚鸽子蛋已经被安义之套到她的无名指。
“不——”她惊觉这样太仓促,忙摘掉鸽子蛋,塞回安义之手中,“安义之,我的手上已经带过穆靖南的戒指,不能再接受其他男人的了。否则,我会看自己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买戒指。从听到你在电话里答应我那刻起,我就心怀憧憬,幸福得不知东西南北了。你现在不用向我承诺什么,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由你决定这枚戒指的去留好不好?”
那枚戒指被安义之装进盒子里,放到她的手心。
她傻傻站在原地,心思早就跑到战津烈身上去了。
如果战津烈看到她戴着安义之送的戒指,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紧紧攥住小盒子,“安义之,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答案。”
“好。”安义之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瑾宜,别让我失望。”
安义之尚未走出客厅的时候,她已经在盘算如何把这枚戒指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了。
战津烈,你不敢承认你是穆靖南,我现在就逼着你亲口承认——你就是穆靖南!
一觉醒来,唐瑾宜打开手机就发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胜羽集团正式收购耀星实业!
整个财经网站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但并没透露具体收购价格。
网上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战津烈天价收购,有的则说陈济民的公司早就被人架空,急于易主换钱。
按照闾丘露贞所说,战津烈收购了耀星实业,下一步就要吞并合谦。
这么说来,他与皇甫谦的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了。
她看着手机,心绪不宁。
为什么他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与其一个人孤军奋战,怎么不把她拉进来一致对外?
他说两个月后,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么,他要在这两个月中筹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