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呛他,“你除了是战津烈,还能是谁?”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他拧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欲把她摁在凉水中,但当她的发刚沾到水,他就后悔了。
他紧紧把她拥在怀中,喊出她的名字。
她眼眸通红,用劲全力试图从他的双臂中挣脱。
但,一切都是徒劳。
“战津烈,我与你素无瓜葛,你把我带到这里什么意思?”她垂首低泣。
“三年零九个月都过了,再让你等两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他双手的力度加大,她的腰在他手中,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我就是耐不住寂寞了!战津烈,你凭什么让我再等你两个月,我都不知道你是我什么人!”
“你当真不知?”他捧起她的小脸,狠狠盯着她:“你一遍遍问我是谁?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穆靖南!”
这一刻,她泪如泉涌。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她等了多久。
她勾住他脖子,笑出泪花:“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是穆靖南!”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她热烈地回应着他,呢喃着他的名字,与他共同开启了一场噬骨的缠绵……
半晌贪欢。
“我本想两个月后再向你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你总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他吻着她光洁的后背,“你用与安义之的婚事来逼我,唐瑾宜,你赢了。”
“第一次在酒会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跟我说呢?”
她滚烫的热泪滴落在赤·裸的胸膛,“我早就过够了这种没有你的日子。如果你真的死于那场海难,我这辈子也就认命了。当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虽然用的是战津烈的身份,但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因为,我总觉得有种看不到说不清的东西,在牵着我和你——”
“瑾宜,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声音哽咽,“三年前那场海难不是天灾,是一场有预谋的人祸。”
“左丰曾经告诉我,你出事那日乘坐的游轮,被人临时更改了航道。但当时整个游轮上的人无一生还,此事也就无从去查。”她的手指轻轻摩挲在他清俊的脸颊,“靖南,到底是谁在害你?”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谦少。”他薄唇划过一丝狠厉的笑容,“他对你志在必得,所以才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算计了我。”
“皇甫谦那个该死的不光算计了你,还算计了我们的一个孩子——”她失声痛哭,“你出事后我才后知后觉又怀孕了,皇甫谦让我吸入了一种怪异的熏香,孩子就没了······靖南,对不起,我没能守护好我们的孩子!”
“这不怪你。瑾宜,这三年多,你为了穆氏集团和AJ的发展尽心尽力,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御龙湾能够在两年之内重建成功,一年后盈利,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他与她十指紧扣,“我不在的日子,你拼尽全力守护着我留下的产业,你的每一份辛苦我都知道。瑾宜,重回易城看到你还在原地等我,我才觉的老天爷对我也没有那么不公。”
“确实要谢谢老天爷,没把你收走!”她再度喜极而泣,“你出事后,我和闻惠在你出事的海域呆了整整一个月。每天早上满怀希望看着救援队去海域搜救,每天半夜我都是哭着回到酒店······”
“瑾宜,经历过一次死亡我才知道生命是最可贵的。等我处理完手头这些棘手的事情,就把X国所有的生意交出去,与你和孩子们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靖南,你得救后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两人诉尽相思,她才想起来问这个。
他俯身凝视着她,表情紧张又在乎。
好像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不见似的。
“游轮出事后,我在海中泡了两天就被战家家主战冥给救了。我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对于以往的记忆已经一片空白了。战冥把我带回X国,对外宣称我是他最小的儿子。我当时对于自己的过往没有一点印记,只能按照战冥的计划往前走。其实后来才发现,战冥把我带回战氏家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她用手指拨弄着他的耳垂,酸气十足地说:“战冥对你不错啊,替你找了一门好姻缘!”
“瑾宜,难道你到现在都没发现我和露贞是什么关系?”
听到闾丘露贞的名字,她立马拉下脸来:“你们都有孩子了,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他扳过她的身子,声音无比温柔,“我和闾丘露贞在所有人眼里是夫妻,但其实,我们的关系形同兄妹。”
“骗鬼啊,形同兄妹孩子是怎么来的?”她生气下床,“穆靖南,我绝对不会与任何女人分享你!现在,我的心结已经解开,我以后再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不缠着我,我可要缠着你!”他蹲下,握住她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我离世的消息传来,在我的葬礼上断发,留下一个墓穴,这么刚烈痴情的媳妇儿你让我去哪儿找?”
她眼圈一红,泪珠又掉下来。
“瑾宜,我知道你在计较什么。你放心,我在异国的这三年零九个月,如果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
“不许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唇。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他说的,她都信。
他就势在她手背上重重吻了一下,“露贞的孩子是闾丘鹤的。”
“什么?”
唐瑾宜噌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闾丘鹤可是闾丘露贞的父亲!
“露贞是闾丘鹤的养女。”穆靖南脸上闪烁着痛苦和愤怒,“闾丘鹤年轻时候爱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心有所系,嫁给了一个寻常的小市民,闾丘鹤气不过,就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权势,弄了一桩冤假错案把女人的丈夫送进监狱判了极刑,女人性子刚烈,在丈夫被处死那天,也上吊殉情。留下一个仅仅三岁的女儿,那个女儿就是露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