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顷挺拔的身姿,清绝的容颜。
举手投足间雍容风华。
唐瑾宜的心脏好像被一把铁锤狠狠砸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
一位黑衣男人在一众下属的簇拥中走过她身侧,不经意间与她的目光碰到一起。
男人的深瞳骤然一缩,重逢的欣喜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战总,这边请——”
唐瑾宜以为是幻觉,用力揉了揉双目。
男人风华卓绝的身影已经站到酒会中心。
“诸位女士,先生们,在下战津烈,欢迎各位赏脸······”
这个声音,一下子把唐瑾宜打进绝望的地狱。
如果说,她刚才看到的男人是穆靖南,那么,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沙哑难听?
他虽然走了三年零九个月,但她永远记得他清越的嗓音。
他的嗓音,就像悦耳的琴键一样温柔,好听。
战,津,烈!
她痛苦地把身体倚靠在一把椅子上,默默告诉自己:虽然眼前的男人与靖南有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但,他是X国闾丘鹤的女婿,是胜羽集团现任总裁,是闾丘露贞的丈夫!
不知为什么,当她想到闾丘露贞名字的时候,心狠狠抽在一起!
那种连她自己都搞不清的醋意,令她抓狂!
她拿起一杯香槟,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
她心中的狂躁越发肆意。
她再度端起一杯香槟,不料,被忽然而至的安义之扣住手腕。
她用力挣开,手中的高脚杯“啪”地一下落地!
这时,酒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
战津烈华眸微眯,看她的目光深邃难辨。
这一刻,唐瑾宜的心似乎感受到了穆靖南的气息。
那种气息,令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她一再告诉自己,与她遥遥相望的男人是战津烈,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对她说——
他就是穆靖南!
她眼眸痴迷,朝他的方向走去。
“瑾宜,你失态了。”安义之再次扣住她手腕。
此时,几米开外的战津烈已经从后门离场。
她痛苦甩开安义之的手,崩溃地抓了下自己的短发,“安义之,为什么战津烈有张与穆靖南一模一样的脸?”
“地球上有五十多亿人,有几个容貌相似的很正常。”安义之虽然回答得云淡风轻,但心中也一直在腹诽。
因为刚才那个叫战津烈的男人,与在世时的穆靖南简直太像了!
“我有种感觉,战津烈就是穆靖南。”她右手狠狠抵住自己心口,“那种感觉,你们谁都体会不到!是靖南回来了!安义之,你帮我找一下战津烈的联系方式好不好,我要马上去问一问!”
安义之蹙眉。
他深知战津烈的出现,已经搅乱了眼前女人如同死灰的心,他必须给她安慰,令她心安。
“瑾宜,你冷静一下。有些话虽然很残忍,但如果不说给你,你只怕又要继续胡思乱想了。穆先生已经离世,刚才那位战先生只是与他长相相似而已。你这么冒昧地去见人家,很不妥当。”
安义之愣了一下,“你和穆先生生前感情那么好,如果他尚活在世间,这三年来他又为什么不来见你?你难道忘了,媒体上说那位战先生与妻子举案齐眉,情深似海,还是位宠妻狂魔!”
唐瑾宜躁动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安义之说的对,如果她的靖南还活着,又怎么会忍心不来见她?
是她想多了。
她踉踉跄跄从正门出了酒会。
安义之不放心,紧跟她的步子。
她从专属电梯来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她满脑子都是战津烈的样子。
不,确切说应该是穆靖南昔日的音容笑貌。
她紧握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车子启动。
她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瑾宜,你情绪不好,不能开车!马上打开车门!”安义之敲车窗的声音传来。
她泪流成河,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她哭累了,用手机拨通闻惠的电话,“闻姐,帮我查一下胜羽集团战津烈的联系方式,要快!”
闻惠听出她情绪不对,忙问:“小瑾,你怎么哭了,酒会结束了?”
“你快帮我查战津烈的联系方式!”她挂了电话,拿起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
外面的安义之见她情绪已经趋于稳定,再度敲响车窗,“瑾宜,你把车门打开,我送你回家。”
她双目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对安义之的话充耳不闻。
很快,闻惠把战津烈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她屏息凝神,在拨出那个电话的时候,手指颤抖了许久。
嘀嘀的忙音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连着拨打了数次那个号码,均无人接听。
她的耐心一点点消失殆尽。
是她又胡思乱想了。
战津烈的妻子是闾丘露贞,与她何干!
正如安义之所言,世界上那么多人,总会有几个相像的!
她还与乔烟若容貌相似呢!
皇甫谦刚见她的时候,估计也是她现在这个心情。
她如果腆着脸去见战津烈,在战津烈那个宠妻狂魔眼里,她该是多么的惹人心烦!
冷静些许,她启动车子。
任凭安义之在后面如何大喊,她狠踩油门,车子疾速驶出停车场。
唐瑾宜人虽然在开车,但还在不停的瞄着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
她潜意识里仍然盼望接到战津烈的电话。
车子下了主道,一辆小型卡车忽然从拐弯处驶出!
唐瑾宜反应过来的时候猛打方向盘,但已经迟了!
小型卡车车头撞在她右侧车身!
唐瑾宜没有系安全带,两辆车相撞的时候,她身体猛然前倾,头重重地撞在了前挡玻璃。
额头有几滴血顺着她脸颊落在方向盘上。
除此之外,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咚咚咚”的砸车门声不绝与耳。
是安义之。
她伸手开了车门。
“瑾宜,你额头有血!快让我看看!”安义之紧张万分揽住她。
她推他一把,踉跄下车,看了眼那辆小型卡车,“安义之,帮我去看一下那辆车上的人没事吧?”
“应该没事,估计也就是点皮外伤。但车子损伤严重。”安义之把自己的车钥匙快速塞到她手里,“你喝酒了,马上开我的车离开这里。我替你摆平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