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摇头,“若云,你去告诉他,别再想着跟我见面了,我不会再见他!”
“你当真舍得拒绝步师兄?”李若云一脸诧异。
我推了她一把,“快去!”
李若云屁颠屁颠地跑出教室。
说实话,此时我的心情也忐忑难安。
我生怕步青州再像昨晚闯进我们寝室那样,忽然而至。
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
上课的铃声响了许久,李若云才回来。
“步师兄走了。小小你不知道,师兄听到你不见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
我看了眼两手空空的李若云,有些不死心:“他有没有把我手机和包包还给我?”
“步师兄只说要见你,根本就没提手机和包包的事儿。”
我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那个帆布手包和手机不要了。
下午放学后,我又跟容淇见了短暂的一面,容淇跟着白教授回了京城。
日子一天天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暑假。
容淇的学术项目进行得如火如荼,暑假继续留在京城。
我在易城一家叫“金微”的律所找到一份文案校对的工作,包午餐,每天一百五十块钱,我就这样留在了易城。
李若云依旧在步青州的律所打工,她早就住腻了律所的宿舍,和我一起在东郊一个叫“桂园”的小区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李若云不止一次告诉我,“步师兄说了,无论你什么时候回他的律所工作,他都举双手欢迎。”
每次我都撇嘴笑笑。
我的生活忙碌而有规律。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在小区的林荫道上跑两圈,七点准时吃早餐,七点半挤公交去律所上班。
易城的夏天酷暑难耐。
我每天下班挤公交车回来,都是一身的臭汗。
一个周六的黄昏,我刚洗完澡就接到“金微”律所负责人陆关的电话。
他说有个案子的一审提到了下周一,让我马上回律所校对案子的卷宗。
我从衣柜里找了件白色衬衫裙套到身上,乘公交车来到“金微”。
“金微”整个二楼灯火通明,包括陆关在内的好几个人都在加班。
我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手提电脑和厚厚的卷宗,开始工作。
大家忙到晚上十点,陆关给大家点了宵夜,让大家吃完再走。
我急着赶最后一班公交,结束工作就离开了律所。
还没走到公交站点,一辆闪烁着刺眼灯光的白色轿车疾驶而来,停在我对面。
我抬起右手挡了下自己的眼睛,忽然发现步青州从前方车上下来。
他一身青衣,胡茬隐隐,满脸颓废。
我掉头刚要跑,他就叫出我的名字。
我快速寻找着街上空着的出租车,想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但他很快就站到我对面,“小小。”
他眼尾微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似乎感冒了。
我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一定距离。
“为什么来这种三流律所,也不来我这里?”他朝我逼近,“为了不见我,你宁可不要自己的手机和手包······我就这么令你生厌?”
“步师兄,我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求求你别再逼我了!”我接连后退,后背“咚”地一下撞到广告牌上。
“言小小,我们不做恋人,先做朋友好不好?”他目光如炬,语气卑微。
我不敢与他对视,垂眸摇头,“步师兄,我与你根本就做不了朋友。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他唇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言小小,我们已经四十九天没见面了。这四十九天里,我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着把你忘掉,但······无论我坐到办公室里,还是躺到床上,你的脸总会出现在我脑子里······”
我打断他,“步师兄求求你别说了!我还要赶最后一班公交车!”
“我可以送你回‘桂园’。”
呵呵,他竟然知道我现在住“桂园”!
他没有放过我的打算,“小小,那天是我冲动在先,现在我郑重向你道歉,恳请你的原谅——”
这时,一辆公交车从远处疾驶而来。
我正准备朝公交车奔过去,步青州就伸手紧紧扣住了我的手腕,“我送你!”
“不必了!”我用力掰他的手。
几个回合下来,我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殷红的血印。
公交车很快就没了影儿。
我彻底败下阵来,恨恨盯着他。
他笑容灿若春水:“小小,我说了,我送你。”
“步青州,我也说了——不用你送!”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倔强地走过他身旁。
我步子很快,四五分钟就穿过一条街。
步青州开车紧跟着我,始终与我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走累了,我就放缓自己的速度,步青州则把车子在路边停上个三五分钟,然后再追上来。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到了“桂园”。
我不想再跟步青州有任何交集,在他停车的时候,快速跑进电梯,并点了上升键。
刚进门,敲门声就响。
我知道是步青州,再三嘱咐李若云不要开门。
很快,李若云就抱着手机来找我,“小小,步师兄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再不给他开门,我明天就不用去律所上班了。”
我气得咬唇,“步青州在故意要挟你!若云,你去开门好了,其他的事儿就别管了。”
李若云去开防盗门那一刻,我把自己卧室的门重重关上。
随之,步青州的声音就在我卧室门口响起,“言小小,开门!等我说完想说的话,立马就走!”
我沉默。
“言小小!我数三声,如果见不到你,就把这扇门给拆掉!三,二——”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忽然,我手机来电响了。
竟然是我妈。
点开通话键,妈妈急切的声音就传过来,“小小,你平叔一周前犯病了,在麟市住了几天院,病情也不见轻。现在刚转到易城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我的头一下子就炸了!
平叔是类风湿关节炎,麟市的夏天炎热潮湿,对平叔来说,每年的夏天是最难熬的。
他不犯病还好,只要一犯病,他和妈妈辛辛苦苦赚的钱就都流进了医院。
我一把拉开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