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淇!你不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按照你的说法,大一的暑假你就被他侵犯了!如果你我对他没有感情,应该远离他才对!但这一年多来,易大关于你们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明明是他送你回的麟市,你偏要告诉我说是自己乘大巴车回来,在车站偶遇到的他!”
容淇面露鄙夷,“言小小,既然你爱上了他,跟我明说就是,又何必瞒着我与他偷偷摸摸的来往?”
“我没有!”我一肚子委屈。
容淇愤然起身,“你没有?言小小,我被你骗了将近两年!如果前天我没有提前回来,没有去找你,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
我一时词穷。
那件事如果不是被步青州说出来,我是不准备告诉容淇的。
毕竟,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容淇,那件事已经发生,我对你除了抱歉还是抱歉。我不能让我身上的污点令你蒙羞。”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我们······分手吧。”
容淇不说话,沉默盯着我。
我安静凝视着他。
他嘴巴张了几次,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从我被步青州侵犯那一刻,容淇就不属于我了。
我该走了。
“我该怎么办?言小小,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容淇忽然用力抓住我的胳膊,“从我知道那件事的时候,我就发誓与你断绝一切关系!但——我根本就做不到!相识六年,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京城,我每天都在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和你会走到这一步!”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言小小,如果你喜欢步青州,我现在就成全你!”
这一刻,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容淇,我发誓,我爱的是你!步青州只是一个掠夺者和侵略者!我对他只有恨!”
容淇的身体在颤抖。
如果我现在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和容淇的误会会越来越深,我们的感情就会戛然而止。
多年的感情毁于一旦,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容淇,当初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你,确实是因为我的私心。因为我不想被你看不起,不想失去你。”我声泪俱下,“如果你能原谅,我会很开心。如果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会再缠着你……”
此时的容淇也已泪流满面。
他侧身拥住我,喃喃:“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小小……”
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
我就势把头埋在他胸膛。
他双手颤巍巍的捧起我的脸,深深凝视着我:“小小,我不能没有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容淇竟然原谅我了!
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难以置信地抚摸着他的眉,眼,鼻子,唇瓣······
我和他从青葱岁月走来,彼此间早已熟悉入骨。
那些曾有的过往,是步青州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容淇,还有一年多我就毕业了。等拿到毕业证,我就去京城找你。”我与容淇十指紧扣,低声说着自己毕业后的打算,“我已经想好了,毕业后报考京城政法大学的研究生,读完研究生我再在京城找工作。”
“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小小,如果不出意外,我年后肯定能留在白教授的学术研究所。到时候,我就可以赚钱供你读书了。”容淇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我破涕一笑:“我有手有脚可以半工半读,才不要你养!”
“我就要养你!”容淇霸道地在我额头印上一个吻。
我没有再回医院,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让她替我去办出院手续。
我妈是个聪明人,很快就从我的话里听出我和容淇破镜重圆的消息。
她对我下了“通缉令”——半小时内回家!否则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我抱着手机,陷入两难的境地。
容淇柔声安慰我:“小小,你千万别因为我而跟阿姨置气。我先送你回家。我今天一定把我们的事儿向我爸妈摊牌。”
“摊什么牌?”
“我们现在学业未完,双方父母肯定都不会同意我们结婚。但,我们可以先订婚啊!”
我一愣,但心中很快就升起一股暖流。
是那种无以言说的幸福和甜蜜。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容淇,我回去后也会把我们的事儿告诉我妈和平叔。我总该让他们知道,总有一天我是要嫁给你的。”
“咱们一起努力。”容淇温热的手掌传递给我一股莫名的力量。
容淇送我到小区,没有上楼就走了。
我走进家门,发现步青州竟然坐在客厅里与平叔喝茶聊天。
“回来了,小小。”步青州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回了自己卧室。
很快,妈妈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小小,今儿青州要在咱们家吃饭,你过来帮妈在厨房打打下手!”
步青州真有本事!
才两天时间,就让我妈对他的称呼从“步律师”变成了“青州”!
我换上家居服,不情不愿地来到厨房。
厨房里摆着许多妈妈平时不舍得买的食材,餐桌上还有两瓶上好的红酒。
看来,步青州已经入了我妈和平叔的法眼。
这个时候,我如果提出与容淇订婚的事儿,肯定会受到强烈抵制。
我也学乖了,只闷头干活,不多说一句话。
“瞧你这丫头心不在焉的,就别在厨房给我添乱了,还是去客厅陪青州说说话吧。”妈开始撵我,“人家那么忙一个人,在家里坐着等你一上午了,你去跟他聊会儿啊!”
我继续忙着择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二十分钟后,所有的饭菜都上了餐桌。
平叔打开红酒,先为步青州和我妈斟了一杯,才为自己倒上。
我妈故意把我的位子安排在步青州身侧,我气得暗暗咬牙。
酒过三巡,妈妈放在餐边柜上的手机响了。
我起身替她拿起,递过去。
她笑着把手机放到耳边,脸色忽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