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州也看到了我手机屏上闪烁着“容淇”两个字。
他蹙眉,盯着我。
我的心被手机来电铃音和步青州的目光撕扯得凌乱不堪。
“是时候给容淇道个别了。”步青州忽然开口,“言小小,希望你和容淇讲完这个电话之后,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拖进黑名单。”
我已经选择了步青州,如果再与容淇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步青州绝对不会饶过我们!
就当是为容淇,我也要干净利落地斩断与他所有的过往了。
我痛苦点头,点开通话键。
“小小,我一审胜诉了!我现在正在回麟市的路上,到麟市后,我马上去你家见你!”容淇激动万分的声音传来。
我鼻子一酸,想哭。
他在看守所呆了十几天,他的思维仍旧停留在原地,我为他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
素不知这十几天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我艰难开口:“容淇。既然胜诉了,那么,你以后就好好做事,做人。”
“小小,你怎么啦?”
“没什么。听到你胜诉的消息,我高兴坏了······”我捂住嘴巴,不想让容淇听到我的哭声,“容淇,你虽然胜诉了,但在学术圈的名声已经坏掉了,只怕以后也没什么前途了。我想了许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说什么?”
“你不想再跟你继续下去了。”我怕自己再说下去会露出端倪,把话说的简洁明了。
容淇忽然沉默下来。
我继续补刀:“我家境不好,总想着能找个经济条件好一些的男朋友帮衬着点儿。我本来觉得你挺好的,但现在闹出这桩人尽皆知的产权官司,你以后的前途事业什么的,恐怕已经完了。我不能把自己的余生押在你这种人身上······”
“我懂了。言小小,我成全你!”不待我说完,容淇就挂了电话。
这一刻,我感觉有一种与我生命紧紧相依的东西,骤然从我身体中剥离。
它带着血肉,连着骨头。
我试图挽留,却又无能为力。
“做的很好。”步青州拿起我手机,快速点了几下,容淇的电话就进了黑名单。
步青州拥我来到饭厅,我魂不守舍地热菜,摆放碗筷。
这顿饭,我吃得很少。
步青州胃口却出奇的好。
出于礼貌,我一直坐在餐椅上陪着步青州。
步青州边看手机边道:“容淇那小子对你情根深种,这阵子你就别回麟市了。你的行李和开学后要用的书本,我会差人去麟市带过来。”
“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我得回去一趟。”我又开始跟他唱反调。
“也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过去。我们的事儿该跟阿姨和叔叔说一下了。”
“不要!步青州,那件事儿等到我大学毕业再给他们说好不好?”
“不好。”他摇头,“因为你离毕业还有一年半,我根本就不能预测这一年半会发生什么。言小小,说白了,我就是不信你。”
我无言以对。
午餐结束,我洗完碗筷就回了小卧室看书。
步青州忙完了容淇的一审,并没有按时去律所上班。
他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上睡衣,去了书房。
因为昨晚没睡好,我看书到下午,眼皮就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我。
我霍然从睡梦中清醒,但步青州整个人已经压了下来。
“步……”
我刚开口,嘴巴就被他急促的吻给封了。
他来势汹汹,带着要把我吃干抹净的狠戾和决然。
我的衣衫在他手中落尽,我刚崩溃地抓起床头柜的一个台灯,手腕就被他死死扣住。
“步青州……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的……”
我声嘶力竭的喊声令他停了下来。
他急切的喘息声在我耳边此起彼伏。
我虽然不敢看他腥红的眼眸,但强烈感受到他一直在拼命控制自己。
“小小,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不敢再动,任他抱着。
忽然,我觉得自己下身有股温热忽然而至!
不好!
大姨妈来了!
我推他一把:“我大姨妈来了,你帮我去小区超市买几包卫生棉好不好?”
他一愣,眉头紧皱,在我床上狠狠捶了一下,悻悻出了房间。
我缓缓回神。
这次忽然而至的大姨妈成了我的幸运。
我不知道这种幸运能够持续多久。
很快,步青州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购物袋回来了。
打开袋子那一刻,我哑然失笑。
袋子里装了二十多包卫生棉,苏菲护舒宝七度空间,日用超薄夜用加长一应俱全。
让他这么一个金牌律师买这种东西,确实难为他了。
我拿起一包卫生棉去了卫生间,然后又开始处理床单和睡裤上的血渍。
当我把这些东西带进卫生间的时候,步青州撸起袖子,“都说生理期的女孩子不能沾冷水,你去一边休息吧,让我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用。我自己来!”
我刚蹲下就被他双手扶起,拥进客厅。
“乖乖坐着!否则今天我就----闯红灯!”他流光溢彩的双眼闪烁着宠溺。
“闯红灯”三个字令我面红耳赤,不敢再与他争执下去。
我刚回到小卧室,小腹就开始疼。
多年来,我一直有痛经的毛病。每次大姨妈来的头三天格外严重。
我捂着肚子,哼哧哼哧地躺在床上。
我以为像步青州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根本就不会做什么家务。哪里想到他很快就把床单和我的衣服洗净晾到了阳台上。
“小小,今晚跟我回老宅吃晚饭吧,我妈多日不见你,又想你了。”他笑着坐到我床头,发现我的不对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
我试图把这件难以启齿的事儿轻描淡写的盖过去,哪里想到他拉开我身上的被子,右手轻轻的落在我的肚子上,按了几下,“去医院!”
“只是痛经,吃片芬必得就好了。每个月都会这样,不用去医院。”我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掉下来。
“不去也得去!”他不由分说就伸手来抱我。
我吓得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去!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