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各种劝说。
最终,杨秀才也只能摁下手印儿,应下了这纳妾的文书。
这王芳家的人也是绝的很。
不仅仅让人把这文书给写下来了。
还非得逼着当天就去了衙门,让衙门的文书在上面盖上了合法贵妾的印记,这才最终作罢。
其实,这妾,也是要分两种的。
有于种是贵妾,一种就是普通的妾室。
普通的妾室,也不过是主子们的一句话,扶为妾室,有个名份,下人们也可以管之叫姨娘也就是了。
但是贵妾可不一样的。
贵妾是要去衙门盖了戳子儿,有了文书们的大红印,这就是合法的,就算是主母想要发落,售卖,无大过错,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杨秀才想着,平妻的位置是不能给了。这样跟林氏没办法交待啊。
但是如旁人所说的。
他看完了人姑娘的身体。
还让一群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此一来,就算是不纳这姑娘,人家姑娘的名声也毁了。
既然非他不嫁不可,那也只能就纳进门去。
从衙门出来。
王芳羞涩答答的一声唤。
“相公……”
他有些愣。
看着身边这年轻的脸庞儿含着羞涩,又带着怯懦的笑容。
莫名的,这一颗心又不那么愤怒了。
“你且先回去罢,我……跟家里人先说道一声,三天后……来纳你。”
“嗯,一切但凭相公安排。”
王芳羞涩地应着声儿。那娇媚的声音,听的老秀才身体一僵,赶紧大步往家去了。
一路上,一忽儿是那姑娘白。花.花的身子骨儿。
一忽儿又是王芳羞涩着唤自己相公的模样儿。
快到家门口了,才想起家里还有个老妻……
转身,去隔壁买了些果子,还有林氏爱吃的一些点心之类的。
就算是布料,也跟着扯了一些。
也是这时候,他才蓦然发现。
老妻跟着自己也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居然没亲自为她扯过衣料,更是好多年不曾为她买过好吃的了。
提着这些个东西,蓦然觉得脚步有些沉。
到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林氏,自己是亏欠的。
“当家的回来了呢,今天小五闹腾了一天,这会儿才将好睡着。”
林氏一脸憔悴地出来接过他手里面的东西。
闻着香味打开一看。
脸上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
“你也是,还记得我爱吃这个东西呢,当初成亲的那会儿,我就是说了一嘴喜欢这个臭臭的东西,你有事没事的,就会去为我买回来。这一晃啊,也是好些年了。如今我们玉春儿都有十九岁了呢。”
“可不么……一眨眼,我们都是半边身子骨儿入棺材的人了。”
看着老妻眼角的皱纹,这一刻,杨秀才的心还是受到了拷问。可是,一想到怀里面的纳妾文书,他一颗心又沉重的很。
晚饭时,杨玉瑶和玉春都不曾回来。
冷家的姐弟俩,为了避嫌,也还是在隔壁租了一间屋子。
姐弟俩吃饭后也就回了旁边的小家。
这;有点只剩下杨大郞和小四,小五也早早儿入睡了。
看着这个时机还算是不错。
杨秀才终于在把老妻按在床榻上来了一回后。
休息时,还在轻抚着女人的长发。
“你今天……有点古怪呢,又是买东西,又是各种热情似火的。
”
林氏咕噜着。觉得这老头儿今天……有点反常。只不过折腾了一回后的身子骨儿,有些个疲累,是以这会儿也就打着哈欠,困着呢。
“那个,我是有点事儿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啊,莫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吧,要真的这样,你可得做好交待的事情。”
“咳这个……若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如何才能不罚我啊!”老秀才有些个心虚。
“罚你啊,天天就在家里带着小五了呗。”
“这样啊,也是,小五是我们的宝贝儿,怎么着我这当爹的也还是应该多带一番的。那个,老婆子,我今天……今天,是真的有点儿事情。这事儿……还招的不算小……”
一狠心。
杨秀才还是把这件事情原本地说了出来。
“所以,你现在是要纳妾的杨秀才了!”
听起来,林氏的声音还算是平静。
杨秀才略放心了一些。
“这个,是这样的,毕竟我把人姑娘的清白身子看光了,要是不纳妾,这个……也有些说不过去啊。”
“纳妾,我需要冷静一下。”
林氏叨叨着爬起来。
狠狠灌了一口水后,这才有点不确定地再一次询问。
“你的意思,你去了衙门,盖了印子,要纳妾了?”
“这个……是,孩子娘,我知道这样对不住你。可是,这事儿我也是真的没办法。”
“杨秀才!”
林氏突然就转身出去了。
开始还保持着冷静。
可是,在床上闷着闷着。杨秀才突然间觉得不对劲儿了呀。
这老婆子的举动,似乎有点不正常。
他赶紧抓了衣服就准备起床。
还在系裤腰带呢。
林氏就拎着把尖刀子往他面前冲来。
“老杨子刚,你丫的还敢纳妾,我把你子孙代给切了,我看你拿什么来纳妾。”
“我我去啊,这婆娘疯了,疯了哇。”
夫妇俩因为这事儿在家里闹腾起来。
这一动静,自是惊动了杨志东。
他赶紧跑来拉开俩人。
“娘,你怎么拿着刀子要捅我爹啊?”
回身,紧盯着杨秀才,“爹你做什么事把我娘给招成这样了!”
“你,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他做出的丑事儿,儿子……娘不想活了,真不想活了。”
林氏悲从中来。
搂着儿子哇地放声痛哭出声。
听着母亲委屈的哭声。
杨志东冷酷了脸。
“爹,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娘轻易不会哭的人,今天被你闹成这般德性,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事情发生。”
“你说,和你儿子说你都干了啥,你说啊,老不要脸的东西,我看你有脸说不。”
杨秀才尴尬地咳嗽一声。
“那个,吾儿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哪里就不能说得了。你这妇人,我只是在跟你商量,你说你这都是什么态度啊。那啥,今天爹在外面撞见一个姑娘换衣服,把人的清白身子全看完了……”
“所以呢,爹是要纳人回来?”杨志东也不是蠢货。
这一听就明白了。
“那个,我把人都看光了,这事儿偏偏又被好多人撞见……你说这事儿,要不给人一个交待,人姑娘当场就得寻死啊。我,我总不能真让人去寻死吧。”
“所以,你就选择了对不住我娘,就明知道她会伤心难过,也还是要对人负责。你就没为我娘负责过?”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你爹我呢。我也是没办法么,这个,人家一爱子都闹上门来了。我寻思着吧,先把人纳过来,到时候,若是你娘实在不待见,就给人一些银子,悄悄找个地方把人打发出去,也算是全了别人的名节了。”
“这也叫全了名节,你把人纳了进来,还过的不好再全名节。爹你还真是我的好爹啊。”
杨秀才更不敢看儿子了。
又觉得吧,自己在儿子的面前,怎么可以这么怂呢。
他又梗了脖颈。
狠狠瞪一眼杨志东。再无奈看一眼林氏。
“这事儿,都这样了,我能怎么着啊?这件事情都让官府的戳了印子,咱也不有再变了。唉,我还是那一句话,把人纳进来。咱们到时候就问问她。看看能不能送到远一点的地方,用钱打发了了事儿。”
杨志东想想,这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摁了印记了。只怕此事还真得再从长计议。可惜了自己的娘。
“娘,这件事情,且先让我跟春和瑶瑶商量一回吧。”
“不用商量了,这件事情,纳妾是纳定了的。纳吧,反正,也就是多一张嘴。”
“你,你咋就想通了?”
杨秀才欣喜要来拉她手。
却被林氏狠狠推开。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纳吧,纳了,你和小妾过去。这院子以后呀,也划为前后院儿。还好当年我女婿有远见,把这院落造的有前后院儿。你们就住在后面的东院儿,我跟孩子们就在前面,她进门了,平时也甭在我面前晃悠,要出去干嘛的,也从后门出入。”
“啊?怎么也把我往后面撵了,我,我这怎么能跟着在后面住呢,肯定还是得跟着你们一起啊。”
杨秀才不依。
林氏则冷笑着斜他一眼。
“老东西,你敢说你对着个年轻的姑娘没丁点儿想法?怎么着,我现在也是个老婆子了,人家可是个年轻骨嫩的小姑娘,嫩的呀,一掐就是水。你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也当没你了。”
说完,她冷笑着把杨秀才的衣服,还有被子之类的一股脑往外面扔。
“滚,滚,从现在起,你就别来我这屋里面。后面的东跨院儿是你的窝窝,我跟孩子们都不想看见你。”
“你这女人,你这女人,你这样是犯了七出里面的善妒你知道吗!”
“我娘说的对,你反正也是非纳不可,想要跟我们在一起,那就先把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跟我们说别的事情吧。我站在我娘这一边儿。”
“志东,你这样让我很痛心,你这样……”
杨秀才气极了,没曾想儿子也站在老婆子这一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