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摄政王府中,白清尘正用一根银筷子,拨弄着被放在银杯中的一只金黄色的大肉虫子。
唇角间还闪现着逗弄的开心样。
坐在桌对面的冷靖研托着下巴的看着他,一脸的嫌弃。
思琪将一杯花茶放在她面前,也伸头看了一眼那银杯中的虫子:“白先生,喝杯花茶吧,这一个虫子有什么好玩的,你都玩一上午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叫黄金蛊虫,也可以被称之为母蛊,一般的蛊虫要么是白色的,要么是黑色的或也有宗黄之色的,可这种混身金黄的,可是少之又少,而且如此之大的,应该就是所有蛊虫的母亲了。”白清尘放下手中的银筷子,对她挑着眉。
思琪跪在榻上的小桌前,将一杯花茶放在他的面前,却还是纠了下脸:“也就是说,它是母虫,而你所说的,可能中毒的那些人身上的,都是虫子、虫孙了呗。”
“聪明!”白清尘一笑,起身走到一边的水盆前,将手洗净,再擦拭开净,走了回来。
就看到冷靖研也拿起他先前的银筷子,伸到银杯之中,轻戳着那里面的金黄虫子。
他立即上前,将她手中的筷子抢了下来:“你小心点,别戳死了。”
“它死了,那些人所中的蛊虫没了母蛊,不就无法催动,无用了,你留它干什么?”冷靖研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早就听闻这黄金蛊虫很是稀奇,可也只有南疆那边才有,但也是少之又少,今日得见,还不让我研究一下了。”白清尘说着,还将那银杯拿起来。
转身走到身后的桌前,再放到一个大木盒子中,还盖好了。
冷靖研白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花茶喝了一口,轻呼了口气。
“你把江燕寻身上的母蛊拿走了,他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想来,现在如果问他点什么,应该能说了吧。”冷靖研再挑了下眉。
“你就别管了,这件事,王爷会办的,不过我还真想问问你,如果得知,平王殿下也是因为冷存巍身中蛊毒,而不得不对平王下手,你会怎么做?”白清尘看着她。
“能怎么做,除非他为父王平反,正名,不然,没商量。”冷靖研坚定的道。
“如果真是身中蛊毒的话,他也身不由己呀……”白清尘再问。
“他是否身不由己与我无关,可他确是下令将父王下狱的那个人,罪名也是他给定的,也是他让人冲进平王府大开杀界的,为此,整个平王府所受到了沉重的、血腥的打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冷靖研淡淡的道。
白清尘轻点头:“是呀……毋庸置疑,确是事实,而且,靖威不能回家,你也因此而被逼和亲,你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
冷靖研扭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尘哥哥,你这是何意?”
“什么?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问清楚。”白清尘微微一笑道。
冷靖研再转头看向门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灭了一个府,死了那么多的人,算是仇吧。”
“是,绝对的仇。”白清尘肯定的点头。
“这就好,所以,无论他是不是真的中了毒,是否出于自愿,他都要为当初下的旨令付出代价,不然,真的无法告慰那些誓死守卫平王府的将士。”冷靖研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尽。
白清尘再看了她一眼,再盯着手中的花茶,若有所思起来。
“尘哥哥,没有了母蛊,他无法催动蛊毒,那些人,是不是就安全了。”冷靖研转移了话题。
“不一定,毕竟是中了毒的,这只母蛊现在是无法起作用了,可如果有别的母蛊出现,可能还会被催动的。”白清尘也很高兴,她转了话题。
不然,他还真不知,要怎么继续下去。
“还有母蛊,琳琅、琉璃、江燕寻,这三个主要人物现在都已经被抓捕了,这位南疆的东苑大王阮惊云还有几个孩子在外面?难道这些人手中都会有这种蛊虫?”冷靖研不解的问。
白清尘撇嘴的轻摇了下头:“很难说……”
“南疆不就产这东西嘛,好像是人人都会的。”思琪在一边道。
“对,思琪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是人人都会,在那里的毒虫、毒草很多,他们所会的,一般也都是因地理条件影响而做出对应的祛虫、防毒的药物,也就是解药,对于用蛊虫嘛,还是那些巫医精于此道,而这些巫医,在南疆,也不是什么被尊敬的身份,很让人忌惮的一种人。”白清尘耸肩的轻蔑一笑。
思琪来了兴趣的坐在榻上,伸头问他:“白先生,那他们是谁都毒吗?”
“有些人会,没原则的,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白清尘再挑眉一笑。
思琪灵动的眼睛转了转:“那不就像杀手一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那种?”
“差不多。”白清尘一笑,这丫头是真聪明,一点就透。
思琪再看向冷靖研:“王妃,也就是说,这些人只要有钱,就可办事的,如果我们也出钱呢,让他们将南魏皇帝的蛊毒解了,他一感恩,就会赦免了王爷和小王爷的罪,咱们不就可以回家了。”
冷靖研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脑子进水了?”
“啊?”思琪一愣,没明白,她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冷存巍是真的中了蛊毒呢?再说了,父王与兄长本就无罪,为何要让他赦免,我要的不是赦免,而是要让他认错,要让他拟旨昭告天下,他冤枉了父王,他错了!”冷靖研的脸上一片阴寒。
思琪轻吞了下口水,垂下头的不再说话,也认为,是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白清尘轻笑出声:“行了,思琪也是因看到了希望,所以没想的那么清楚,你生什么气呀……”
“我没生气,只觉得,此事不易办,就算他知道错了,也不会认的,而且,收兵符,原本就是他发自内心想办的事,所以,有没有中毒,都是一样的,不过就要看他,以后,是否能保全得住南魏这个国度,在亡国之前,我们可否有机会将父王接出来,不然,我会助它亡国一臂之力。”冷靖研突然斜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