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臻遵从萧黎澈的命令,带着纯晴公主进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而此时,在府中,除了那些萧黎澈的异姓兄弟外,还有礼国公夫妇、常王夫妇和齐小王爷夫妇。
之所以,让这三家的人都到此,也是因为,冷靖研的那份和亲诏书,这三人全都参与了,才会是昨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
而且,也是在改诏书时,除了齐小王爷萧景轩外,其他两人才得知,原来和亲的并非是什么南魏的纯晴公主,而是南魏平王府的靖研郡主。
沈臻在进到府中后,直接将纯晴交给了前来接管的思琪。
当纯晴的手腕被她牢牢的抓在手中时,心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想挣脱她的钳制,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再求助的看向沈臻,求道:“表哥,你说过的,要保我安全的……”
“本候从来未说过此话,纯晴,你要学会为自己做过的决定负责,当你想出要换嫁时,应该想到可能有此后果,当你想到,要对靖研动手时,应该想到,日后的结局是什么,不是每次都能让你侥幸逃脱的。”沈臻态度淡淡,背对着她,头也没回的道。
“表哥……救我……”纯晴再求着,哭道。
“纯晴公主,请随奴婢来,王妃有话想问你。”思琪冷声开口的同时,手上用力,将她生生的扯了过去。
算得上是拖着她,走进了后花园。
月华郡主及四位将军夫人、常王妃、齐小王妃都在院中的花厅里等着。
昭燕和涵烟郡主也陪同在那里,当看到思琪拖拽着纯晴走近时,两人都轻笑了起来。
常王妃最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别笑,此人可恶,一定要让她知道害怕才行。”
“母妃,这有些难吧,看看昨日她那架势,完全就是在陷小皇婶于死地,如果不是因为咱们有准备,那委屈可是受大了。”涵烟郡主轻撇着嘴的道。
“就是,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小皇婶,可不能因为你们都是出身南魏,而且还沾亲带故的就放过如此恶毒之人。”昭燕也跟着道。
月华郡主看向两人:“你们两个呀,别多嘴,这件事,王妃自有定论。”
两人互看一眼,也只能点头,不过一看就是很不甘心的样子。
月华郡主再看向一直盯着这两人走近的冷靖研,小声道:“研儿,也莫怕,不过一个小国公主,而且还是个弃妇,现在她可没什么优势可言,你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事,姐姐帮你顶着,大不了,就说我一时愤怒,失手伤了人。”
“对,我也可以顶着,此人太过可恶。”常王妃也坚持她。
“无需本王妃动手,思琪一人足矣,这个仇,我想报,她更想报,回想从南魏一路到圣昌城,再到大婚,我们主仆二人所受到的屈辱……”冷靖研的眼睛再阴阴的眯了下。
月华郡主伸手轻握着她的手,有些难过的道:“姐姐明白……”
叶秋月上前来,轻按了下她的肩:“王妃莫担心,秋月保证,此人,无法活着再踏入南魏一步,敢欺负咱们的人,只有一条路让她走。”
“对,到时候,我亲自带人一路驱赶她,直到边境时,再动手,让她受尽苦头。”张英也一梗脖的道。
“我也去。”周小梅立即道,生怕这两人不带她。
杨锦枝着急的看她们,再轻跺了下脚:“你们这是又不带我了?”
几人看着她,再齐齐的将目光转到她此时的大肚子,只能歉意的一笑。
她就更想哭了。
不过却惹来几人的笑声,连月华郡主和常王妃都笑了起来,可也看的出,这几人的感情是真好。
思琪将纯晴拖拉到了花厅前,脚在纯晴的腿上踢了一下,她就跪在了地上,可手腕,依旧还在思琪的手中紧握着。
她抬起头来,有些慌乱的看向厅中,正对上了冷靖研的那副冷漠的表情。
而这里所坐的人,她也是见过的,就在昨日的寿宴厅上,这几人都是参宴的贵宾。
“你想干什么!冷靖研,本公主可提醒你,如果伤了本公主,你父王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父皇不会放过他的。”纯晴强装着镇定,想借此来吓唬住她。
冷靖研从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缓慢的走出花厅,来到她的面前,她要再张嘴,却眼前一花,“啪”的一声脆响,左侧的脸颊顿时疼痛起来,而且嘴里也涌出一股腥味。
“你敢打本公主……”纯晴张嘴大叫,鲜红的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冷靖研抬起手掌,看着:“打都打了,你还问本王妃敢不敢,你是不是傻呀?”
花厅里顿时有喷笑之声,但也只有一声,就消失了。
纯晴怒瞪着她,还想再说话,但又有些胆怯了,生怕她还会再打自己。
“纯晴,据思琪所说,咱俩在南魏时,就很不对付,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瞧不起你这个养尊处优,事事矫情的公主,所以,在那里,咱们本来就没什么姐妹情深可言,对吧。”冷靖研斜瞄着跪在地上的人道。
纯晴深吸了口气,将头扭到一边,嘴瘪着,委屈的很。
“你父皇,下旨抄了平王府,抓了我父王和我,将我们关在天牢之中,又想出让我去北楚和亲之举,其实都是想逼迫我父王交出他想得到的兵符罢了,所以,我父王的命,在那枚半块兵符,而非我,更不可能是你,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不是件好事,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死在这昌黎,你的那位父皇,也不会因你,而对昌黎起兵,因为,他手中无兵可用,南魏,现在就是一只任人待宰的羔羊,自身难保。”冷靖研缓慢的说着每一句话。
纯晴也在她的这一字一句中,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越来越慌乱,全身都在发着抖。
冷靖研突然转身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在她的脸上再轻轻的拍了拍:“纯晴,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都已经将我换到了昌黎国来替嫁,为何还要让那些人对我动手?我问你,是谁下的令,要在驿馆将我勒死的?”
“不,不是我……我没有……没有……你别胡说,不是我……”纯晴害怕的用力摇着头。
“那我身上所中的毒,是谁让下的?这毒,应该是自出了南魏后,就中了,谁干的?”冷靖研再紧盯着她问。
纯晴再是一愣,眼中更是慌乱了。
不用她再回答,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