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十个黑衣人,潜入了苗凤岭向西的山涧。
在这片密林之中,有一个特别气派的木制的门楼,而这门楼之上挂着艳丽的彩布条,就如普通的苗寨的祖坟之地差不多。
他们站在这门楼之外,看着那离门楼足有十步远处,竖起的一块长方型的石碑。
上面写着:非本族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死。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什么意思?吓唬人用的?”
“别小看这巫医族,他们的本事不小,不然,也不会让南疆人这么忌惮,三十五年前,也不会被清剿殆尽,只看看现在,单凭一个曹正柄,就能揭出这么大的浪头来,足见不一般,主子可是下了死命令,此次的任务,必须完成,不然,天下要大乱了。”领头的黑衣人警告着众人。
“队长,放心吧,我们明白,只是现在咱们怎么办?”另一个黑衣人问道。
“燕九,燕七,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燕双,燕五,你们从左侧探路,燕八,燕十二,你们从右侧探路,一刻钟后,回到这里汇合,嘴上含哨,有情况立即发警报,明白?”领头的黑衣人立即部署。
“明白。”几人立即回答。
他一挥手,这两波人立即分别窜进了树林。
这时燕十走过来:“队长,这里是山涧之地,也是两山夹一沟的地型,咱们在来时,是看到一条小溪流的,如果咱们顺着溪水进去,是不是会安全一些?”
“不确定,这里本是巫医族的栖息地,也是大本营,他们会想不到吗?”队长黑衣人轻摇头。
燕九这时再开口:“队长,我还是有一点没太明白,三十五年前的那些普通的南疆士兵是如何攻进这巫医寨的,咱们一路走来,也看到了,这里山高林密,根本不适合大军作战,也只适合像咱们这种小股力量,可当年是清剿呀,人来少了,必是不可以的,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队长黑衣人被他问住了,这个问题,在他来这里,走到一半路途时,已经在想了,可到现在,他都没想到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可能性,难道这些南疆人是从天而降的?
一刻钟后,前去探路的两组人回来,对他都轻摇了下头。
燕双道:“左侧的山林里,没有路,看似很深远,但过了门楼之地,那里是山体。”
“右侧的也是一样,这门楼,本就是建在两山的夹缝处,周边的树多,看似树林,实则是山。”燕八也道。
队长沉思了一会儿,再看向那个门楼:“这么看,只能这样进去了,将药都涂沫于身上,以防万一,只要有一个人不死,也要想办法完成任务,明白吗?”
“明白。”大家齐声而坚定的道。
看来,这是一次冒险行动,有可能,他们会埋骨在此地。
大家准备好后,在队长的带领下,冲进了门楼之地。
在过去时,还真都感觉到了一丝无型的阻碍,却没有觉得意外。
这里无人看守,想必是有别的保障。
刚一冲进去,还能看到清山绿水的生机样,但没走出二十步,这里的浓雾升起,大家快速的将腰间的绳子连接了起来,栓在腰间,防止有人掉队。
再往前走去,眼前已经连三步之内,都看不清了,只能靠着腰间的绳子带动着,向前行进。
突然前方探路的人,脚下踩空,顺着山坡滑了下去,惊呼声在后面的人听来,微乎其微。
但腰间的绳子,也是拉动了身后的人,没有准备的向下也跟着滑去。
还好后面的其他人,在感觉到不对劲时,先用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再借着树木,减缓了下滑。
而第一个落下去的人,却被挂在了半空中。
可他眼前所见到的影像,还真的让他吃惊不小。
这里一点雾气都没有,而此时,眼前却是一处乡村小镇,居住的房屋林立,木桥、石路、田地整齐,在远处还有一个瀑布,从对面的山上倾泻而下,很是壮观,犹如仙境。
他立即对上面打着口哨,一个个传出去后,身上的绳子开始往下顺。
这时,他左右看了看后,发现离他不足半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用绳子做的吊梯。
抓住那绳梯,他才摇动绳子,上面的人跟着一起移动,顺着绳梯都下到了谷底。
燕九插着腰的站在山崖之上,看着这里的景象:“原来,巫医族,是这个样子,非我脑中所想的,那种暗黑的地方。”
“他们也是人,也要生活的,巫医,对于有些人是忌惮的,但是医就有会治医救人的,有些普通医者不会治的病,在他们看来,都是小菜一碟,只是巫这个字,让他们背上了一些邪恶的色彩。”队长感慨的道。
“队长,我们要往哪里走,看着这里可不小,但三十五年前,这里可是被毁了的,现在看来,却如此的有生机,是这里还有人,还是曹正柄干的?”燕七走过来问道。
“重要的东西,应该放在重要的地方,而这里能被称之为重中之重的地方,应该有两处,一处就是祭坛,一处就是祖祠,我们不如都去看看。”队长肯定的道。
“那曹正柄原本所居之处呢?”燕双问道。
“应该能路过,走,先去看看。”队长一挥走,大家顺着山路,向寨子里走去。
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影,却能看到这里的一些野生动物,比如兔子、蛇、蝎子,还有鸡和狗。
水田里的秧苗已经成熟大半,有些园中所种的有菜,也有草药。
土地还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燕双再凑过来道:“队长,这里有人。”
“嗯!大家小心一点,别走散了,稳住。”队长也提醒着大家。
在走过两条石子路,来到一处岔路口时,他停下来,看了看,向左侧指了下:“那边。”
大家快速跟上,没走出百步,就看到一个普通的草木房子的门厅处,挂着一个“凤柄”字的灯笼。
“这就是曹正柄的家?”燕七疑惑了。
“曹正柄本应该姓凤,名字不变的话,应该叫凤柄某,这一路走来,全寨子里没有一户有灯笼的,只有这一户有,可以说明些什么,进去看看。”队长再挥了下手。
这个小木屋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想来,如果真是曹正柄原本所居之地,他家也是全寨中,挺寒酸的一户了。
而在这屋中的一张方桌之上,放着三块牌位,从上面所写的名称来看,也就明白了。
是一对夫妇和这户人家的长子,那么立牌位的,应该是这家的另一个孩子,或是孙子辈的。
在这个长子的牌位上,所看到的名字是:凤柄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