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月问道:“为什么?”
阮寻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因为,王上的实权没有那么大,无论提出什么要的措施,必须要得到四位苑王同意,方能实施,只要有一方反对,都不行,所以,王上没有那个能力。”
“那这个王当来何用?话语权,权力都不在他那里,处处还要受限于四位苑王。”张英也跟着皱眉。
她与其他人所想的一样,这个南疆的大王当的也有些太窝囊了。
阮寻轻摇头:“但南疆怎么都得有一个权力的象征,对外,也得有个王才行,但确是没有实权的。”
“那东苑王,算得上四位王这首了?”叶秋月再问。
阮寻又摇头:“非也,四位苑王不是以名号为尊的,是以实力,要说以前,在我还没离开南疆之前的话,也不是东苑为首,而是以北苑王的阮惊安的实力最大,他人马最多,朝中所有大事、小情,一般都得他点头,方能实施。”
“那东苑的位置不是很尴尬,所以,你父王也是为了让自己强大,所以才会如此这样?可现在看来,也没得到应有的,他自己都身陷危机之中了,这不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吗?想必现在,你们在南疆的实力,应该被那三位苑王吞并的差不多了吧。”周小梅悠悠的道。
阮寻难过的叹了口气:“想来,应该所省无几了……”
冷靖研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此时,她轻抿了下唇角:“小王爷,那此次的谈判团里的使节,你认识几个?”
阮寻想了想道:“两个,但也是几年前,现在……不了解。”
冷靖研轻点头:“从名单上来看,派来的有西苑和北苑两个苑王之子,而且一嫡,一庶,可据本王妃所知,南疆境内对于身份的等级要求很严,庶出再优秀,不是也不能抬上台面露脸的嘛,怎么北苑王会派一个庶子出面呢?”
阮寻又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她:“北苑王阮惊安是个反其道而行之的人,他根本不遵从什么嫡必胜庶的说法,他认为,有能力的人,不会受到身份所限,这一点,与各国的情况类似,不过,在昌黎,也还是有重嫡轻庶的人在,北苑王的此举,反是让他的势力更强大了。”
张英点头:“本来就是嘛,干什么把人非分得那么清楚,谁想出生就是庶而非嫡,但都是同一人的孩子,能力自然也有高低之分,有些人就是太拿自己的嫡出身份太当回事了,反而没有庶出的优秀。”
阮寻轻点头的感慨道:“这一点,小王认同,看看外面的那些庶姐妹们,不比我们这些嫡出的差,能力也不弱……”
冷靖研再是一笑:“那这两位前来谈判的苑王代表,能力如何?”
阮寻微愣后,苦笑摇头:“王妃,您太看得起小王了,自离开南疆,也快八年了,人都在变,现在小王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位的心性是如何,不过,他们一定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摄政王殿下和各国的王爷、候爷要注意的,还真的并非是这两位,而是那位叫曹正柄的人。”
“曹正柄?”冷靖研轻语了一句。
阮寻轻笑的一挑眉:“是,曹正柄非南疆本土人,原本只是南疆都城中一位郎中,如果说他的医术有多精湛,不然,不过他却治好了阮惊安的旧疾,得到他的重中,后来推荐到了宫中任医师,两年后,突然升为太常史,官居三品,现在,应该更高。”
冷靖研轻点头:“名单之中的称谓是丞相。”
“已经是丞相了,看来此人,真的很厉害……”阮寻意味深长的道。
张英立即问道:“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阮寻再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过人之处,呵……不好说……”
“有何不好说的?”张英不明白。
同时也很反感,这些人说话都一个德行,说一半留一半,顾弄玄虚。
阮寻没在意的再是一笑:“此人除了会些医术外,还会占卜,每每所算之事,都很准确,而且他对人的态度向来真诚,说出来的话,很是中肯,让人不得不信服,不相信,不听从。”
“所以,你的读心术,就是与此人所学?”冷靖研突然就笑了。
阮寻再是一愣,而后才笑着摇了摇头:“王妃的心思真是缜密,防不胜防,确实,小王与此人学习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学了些皮毛罢了,无法与之相比。”
冷靖研放松的靠在椅子里,笑看着他:“那小王爷认为,本王妃的读心术与你所说的这位曹丞相比起来,谁更高一些?”
阮寻真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眼睛转了半天,最后才摇头:“小王不知,不过王妃认为,您真的会读心术?”
“不会吗?”冷靖研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阮寻轻抿了下嘴,想了想再点头:“小王甘拜下风,王妃比小王高出很多,但如果真与他比起来,还是小心些吧。”
“今日你说了这么多,也不会是白说给我们听的,有什么要求,提吧,只要能力范围内,我可答应你。”冷靖研对他摆了下手。
可她不知,此时她的举动,与萧黎澈如出一辙。
阮寻轻笑一声,将杯中的茶喝光后,起身对她施了一礼:“只有一事相求。”
“说吧。”冷靖研对他含了下首。
“还望给小王留个全尸,如果可以,将小王的尸首交还给南疆的人,只要带着小王回到南疆,无论是扔在哪里,都算是回归故土。”阮寻郑重的道。
几人互看一眼,还真有些对他起了敬意了。
冷靖研轻点头:“这一点,本王妃可以做到,不过,小王爷这么想死吗?”
阮寻顿时呆愣在那里,不明白的看着她。
眼前的这位小王妃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而且想法诡异多变,不知她每句话的后面,又藏了些什么玄机。
也不等他想明白什么,已经被墨六和墨五押出了军帐,关回囚车后,他都没反应过来,最后一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