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派来的谈判使团,共计十人,到达了边关城。
看着囚车之上那些被押的人,个个表情都不太好看。
阮玲珑认识其中的两个使团之人,一个是西苑王的嫡三子阮敬敏,一个是北苑王的庶六子阮敬涛,而这两人,原本在南疆之时,都是想与东苑王府结亲的,可却直接被父王拒绝了。
此时她是真的希望,这两人可以看在以往相识一场的份上,能对她施也援手,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冷靖研没有说谎,她们这些人都已经中了蛊虫之毒,可那些没有喝过鱼汤的那些人,却安然无恙。
而此蛊毒也只是中了,在没有人催动情况下,这些虫子只是在她们的体内存活着,还没有发挥作用,就怕有人在关键时刻催动,那她们就会生不如死了。
阮玲珑目光急切的看着两人,可却没有得到这两人多看一眼的目光,却看到,阮敬敏在看到安静的端坐在囚车内的阮琳琅时,目光里闪过那股心疼和不舍。
而阮敬涛却多看了眼阮寻,却也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轻摇头的离开了。
冷靖研带着叶秋月、张英、周小梅和思琪就倚靠在不远处的军帐前的车架处,有趣的看着这些人的丰富表情。
叶秋月贼贼的伸头过来:“看到了吗?还真有人关心。”
“也不一定就是关心,东苑王的地位,在整个南疆也算是举足轻重的,现在东苑王全府都被押在这里了,就算主事的还没着落,可这一府也算是废了,但有些信息,可能还有用,不过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周小梅难过的说出这么多话来。
冷靖研对她鼓励的点头一笑:“说的对,这些人真的是为了她们而来吗,非也,阮惊云到底知道多少秘密,还是个未知,有些人是不想他将这些秘密带到地下去,也是有的,只是不知,他们的力度有多大,真能得到吗?”
“我看悬,这东苑王府的所有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现在别看着可怜兮兮的,待到缓过神来,定会反扑。”张英冷哼一声。
“英子说的对,所以,这些人,可不能就这么放了,危害太大。”叶秋月抱着胸的撇嘴。
冷靖研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墨六和墨五:“把阮寻带到帐中来,有些事,想与他再聊聊。”
“主子,他现在都这样了,该说的也都差不多了,还与他聊什么?王爷说了,不让你与他多说话。”墨六纠着脸。
他可是还记得前两日萧黎澈的叮嘱呢,就只因,自家王妃特意给阮寻做了一碗鸡蛋羹,王爷已经黑了脸,要是再得知,她又“私会”这个小子,那他是不是也得挨板子呀?
“想什么呢?对于南疆的内部构成,咱们现在也都只是听闻罢了,现在南疆的人已经来了,想这谈判也不是一日能有结果的事,所以,咱们也得知已知彼才行,只要足够了解了南疆的内部构成,有些事,也就好办些了。”冷靖研轻瞪了他一眼。
可墨六还是纠着脸,看的三位夫人都在偷笑,思琪自然是明白墨六的顾虑是什么,也不想他为难,就轻碰了下身边的叶秋月,对她使着眼色。
她会意的道:“行了,墨六,你与我一起去提人,要是王爷问起来,就说是我们三个夫人想听听这南疆的一些风俗故事的,与王妃无关,不就行了,不会变通。”
说完,她上手直接拉着墨六就走,看着墨六那不情愿的挣扎,几人再次笑了起来。
将阮寻带到军帐后,他也是有些发愣,没明白,此举是何意,可戒备的样子,一览无余。
冷靖研坐在正座之中,两边分别坐着三位将军夫人,他已经不小看几人了,她们真的很可怕。
冷靖研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思琪扬了下头,她立即和墨五过去,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再放了一张小几,摆放上茶杯后,退了过来。
“小王爷,不如先喝一杯茶,咱们再慢慢的聊。”冷靖研微笑的对他挑眉。
“王妃有何话,直说便是,无需如此麻烦,但想来,小王所知之事,也与您说的差不多了,不知还有何事要问的?”阮寻尽量让自己镇定,眼前的这个小王妃,太不简单了。
冷靖研再是一笑:“看来,小王爷是真的有些怕本王妃了,也是无奈,谁让你在我手中吃了这么多的亏呢,要是换我,也怕。”
阮寻直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盯着桌上的茶,他是真的很渴,可这茶,他却不能喝,这几日来的折磨,让他已经毛骨悚然了。
叶秋月轻笑出声:“南疆的东苑小王爷的胆量也不大嘛,怎么有勇气来昌黎当个细作的,不过本夫人真的很好奇,你不选他地,却能在长公主府里平安的待上五年之久,这个魄力,也算得上无人能及了,她是出名的难伺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阮寻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关节处泛着白,可见多用力。
张英也是笑道:“投其所好呗,本夫人可是听说了,小王爷在长公主府化名为燕管家时,那是相当的会忍辱负重的,不然,凭他在府中的权势,怎么会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可惜了,听说,还是个圣女?”
“是,南疆前任圣女,躲过了被处死的危险,却没逃过死在长公主府的命运,这丫头,是有些惨。”冷靖研淡淡的道。
阮寻尽量的控制着情绪,但呼气时双唇的颤抖还是很明显的。
周小梅将桌上的一盘糕点端过来,放在他的面前的小几上,和声道:“小王爷,咱们不过所站的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没有谁错谁对,前日,是你的生辰吧,所以,我们王妃才会给你亲手做了一碗鸡蛋羹,算是给你庆生,我家王妃和王爷都不是那种不尽人情的人,可你回头想想,你自己的亲人呢,在关键时候,能出卖的全都出卖了,不如就再说一说,这南疆之地,为何苑王要比王上都有权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