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敬涛轻吞了下嗓子,再缓了下情绪,刚要开口,就看到思琪拎着个小壶跑了进来,直接上手,将冷靖研面前的那个茶杯里的茶倒掉后,再续上一杯新的,可这味道,明显要香甜了许多。
苏心凌一见,立即从位置上起身,将她放在桌上的小壶直接拎了过去,也倒掉自己杯里的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思琪一见,又转身走了出去。
叶秋月几人也不相让,再将壶拎过去,各自倒上。
她们如此的一闹,还真让阮敬涛不适应了,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冷靖研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中,不由轻眯了下眼,此人的心智和应变能力都不强,他的过人之处,在哪里?
而且能贸然的来见她,却不认识她,在门口还能认错人,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直到思琪再拎来一壶花茶,再为她倒上一杯后,退到其身后,厅上也安静了下来。
阮敬涛也缓过神来,再咽了下嗓子,对她抱了下拳:“在下是来请求摄政王妃,可否将展示在囚车中的其中一人,交还给南疆,让在下带走。”
“谁?”冷靖研问道。
“阮……琳琅!”阮敬涛小心翼翼的道。
“琳琅姑娘?”冷靖研再次有所疑惑。
当时在他们进城之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当时可一眼都没看那些女子,而是多看了几眼阮寻,不然,她也不会将阮寻单独拎出来,询问南疆的内部体系了,怎么他会特意跑到这里来,向她要阮琳琅呢。
可她的面上没有体现出来,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阮敬涛见她沉默不语,心中也没了底,目露探究的看着她。
他身后随同而来的那两人中,有一人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了他的面前,并微对他点了下头。
阮敬涛接过礼盒后,再站起来:“摄政王妃,此次在下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这是南疆的特产,想来其他国度也是不多见的,还请摄政王妃笑纳。”
冷靖研缓抬眼的看着他,再微微一笑:“阮大人也不必如此,刚刚本王妃说过了,你我素昧平生,今日是第一次见,根本不认识,可阮大人却能在初次见面时,就提出如此的要求,而且还奉上如此贵重之礼,恕本王妃不能‘笑纳’,我家王爷向来治下严谨,本王妃可不敢造次,而且阮大人所提之要求,也非本王妃可做主之事,还请阮大人见谅。”
阮敬涛立即道:“非也,摄政王妃过谦了,世人都听闻,摄政王殿下对于王妃的宠爱,胜过一切,而且,在下所提出要回的这个人,对于此次的谈判并无损失,而且她已经是个废人了,只是还活着罢了。”
冷靖研目光冷淡,却嘴角含笑的道:“阮大人也知道,她是个活人,能让一个女子,冒着生命危险的去当一个细作,而且这么多年来,她当得还算顺利,只是一招不慎,才会被抓到,现在阮大人却对本王妃说,她的作用不大,那请问大人,谁的作用大呢?”
阮敬涛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有些没主意的回头看向了那个刚刚递给他礼盒的那个人。
冷靖研不由冷冷扬了下嘴角:“阮大人,不必看其他人,今日在这官驿之中,你是南疆最大的一位长官,今日,本王妃也只对你一个人说话,不管是否还有南疆更重要的人物在否,不知阮大人可否为本王妃解个惑呢?”
阮敬涛轻点头:“是在下的荣幸,王妃请。”
“琳琅姑娘的琴技高超,能通过琴声杀人,不知阮大人可否知道?”冷靖研对他轻扬了下眉。
阮敬涛不自然的抿了下嘴,目光闪烁的不敢与她对视。
“那,那不过是传闻,没有实证的……”
“不然,本王妃可是亲身领教过的,如果阮大人今日是来向本王妃讨要那囚车中的其他人,可能真的有商量的余地,但阮琳琅,不行。”冷靖研果断的拒绝。
阮敬涛不由的追问了一句:“为何?”
“因为在她被抓住之前,最后一个暗杀对象,就是本王妃,她失手被擒,现在还想从我手中放她离开?你认为,可能吗?”冷靖研嘲讽的冷笑。
阮敬涛面色不佳,眉头也皱起。
“阮大人还是请回吧,各国对于细作,向来都很反感,处罚上,也会很严厉,大人回去后,不如与南疆的使团好好的商讨一下,对于这些细作,你们要向各国如何解释,最好不伤和气,也能达到大家满意,如果要是真的谈崩了,昌黎,向来不惧外敌,我家王爷可以亲自指挥作战,本王妃也会亲率大军当个先锋。”冷靖研严肃的道。
“王妃何必将话说的如此生硬,既然南疆能派出使团来和谈,也是有诚意的,想来,还是不要大动干戈为好。”阮敬涛语气和善的想缓和这种气氛。
“想要大动干戈的非现在出现在南魏关城的各国,事端起源在南疆,只要贵国给出一个合理,有诚意的解释,想必这次的谈判,也不是不能成事的。”冷靖研再是冷冷一笑。
“王妃,恕在下先前不知有关于阮琳琅的过往,真如王妃所言,在下万分理解,那是否可以将阮寻……”阮敬涛再拐回到先前的请求上来。
“看来阮大人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建议买些核桃来吃,那东西补脑。”冷靖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阮敬涛再轻皱了下眉:“摄政王妃,在下知道,这些人是何身份,可现在并无实据,也只是涉嫌罢了,为何就不能卖个人情呢?”
冷靖研将手中的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目光凌厉的看着他:“阮大人,不知贵国对于细作的处置是什么程度,可在昌黎,那就是死罪,而阮寻,在被抓捕时的身份,是昌黎国长公主府的管家,本王妃想问问,这是不是实据,再加之他被捕后所提供的一些线索,都得到了一一的印证,这又是不是实据,他的细作身份是实打实的,可并非是阮大人所说的,无实据,再有,阮大人想让本王妃卖什么人情,别忘了,你与本王妃,是陌生人。”
阮敬涛被噎的一句话都递不上来了,脸色特别的难看。
就在他带着随行人员步出前厅时,又听到冷靖研道:“活的人,自然是不能给阮大人,不过,看在阮大人如此念旧的情况下,你可以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