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研将一碗汤放在阮寻的面前:“辛苦了,小王爷。”
阮寻却只是看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心里是酸苦不已。
苦笑的抬起头来看着冷靖研:“王妃,有什么吩咐部署就是,何必如此破费。”
冷靖研正拿着筷子夹菜的手,停顿下来,眼中不解的看着他。
阮寻却无奈的一笑:“王妃,如此这般,在下是真的难以下咽,而且还劳您大架,亲自布菜,更是惶恐不安。”
冷靖研放轻一笑:“嗨,我还以为何事呢,你昨日本就辛苦,在那冷寒之地与阮雪梅聊了那么久,今日又是在你的鼓励下,阮雪梅按部署的将这南疆的使团一网打尽,功高至伟,怎么就不行了。”
阮寻再是轻叹的摇了摇头:“在下也只是尽力而为,阮雪梅之所以听话,无非是在下私下里答应她,会让她与曹明志活着离开这里,返回南疆,她才会如此的。”
冷靖研轻笑出声:“小王爷过谦了,此次的事,你功不可没,不过你所承诺给她的这个条件,嘶……”
“是在下不自量力了,但也与王爷无关,那只是在下信口开河罢了,想来,她也不会怪别人,要怪,就怪她太轻信于在下了。”阮寻落寞的轻叹。
“不一定。”冷靖研目光清澈的看着他。
阮寻微微一愣后,再是轻笑的摇头:“王妃,就莫再拿在下开玩笑了。”
“这汤不错,可是本王妃亲自熬制的,不如小王爷尝尝,提个建议。”冷靖研转开了话题。
阮寻也只能释然,就算现在他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事实了,不如就安静的享受现在还能活着的时光,就算眼前的这些菜肴真有什么问题,最少他也是个饱死鬼。
拿起桌上的那碗汤,先放在鼻下闻了闻,轻点头:“嗯……很鲜美……”
他再喝了一口后,再满意的点头:“很好喝,只是这鱼肉……”
“鱼肉如何?不新鲜?”冷靖研盯着他。
阮寻轻摇头:“这鱼肉嚼起来,很有质感,与以往所食的不太一样,这是何鱼?”
冷靖研满意的一笑:“这可是好鱼,前几日无意中,发现城中有个老伯卖的,通体黝黑,却全身无鳞,个头不小,肉质却很嫩,上次我买回来是糖醋做的,这次就煲了一锅汤,想来,味道应该不同。”
“你也吃了?什么鱼都不知道,你也敢吃?”阮寻都无语了,是说她胆子大呢,还是无知呢。
冷靖研再夹了一道菜到他的盘中:“这种菜,想来小王爷应该认识吧,有多久没吃到家乡菜了,只是本王妃不知此菜在南疆应该是如何做的,就按本妃所认识的,辣炒了一下,也不知味道如何。”
阮寻夹起那菜,不由一笑:“南疆特产的一种蕨菜,只清煮一下,沾着酱料来吃,也可以煮汤,但这种辣炒,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应该不错吧。”
他放在嘴里细嚼着,眼睛也跟着转了转,再扬起唇角的笑了起来:“好吃。”
冷靖研再为他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阮寻,你说,阮雪梅此次的行径,如果她真的回了南疆,还有希望得到曹正柄的认同吗?”
阮寻愣了愣,再是一笑:“在下就知道,这顿饭,哪有那么好吃。”
“干啥呀……”冷靖研不高兴的对他嘟了下嘴:“一边吃一边聊呗,不然,你吃着,我看着,我这个王妃是不是惨了点。”
“王妃完全可以一起吃,要知道,食不言、寝不语。”阮寻好笑的看着她。
这个王妃呀,精明的很,可却也让他发现了她同的样子,时凌厉,时呆萌、时英武,时霸气。
真是羡慕萧黎澈,每日都可以看到如此多变的精灵一样的人,日子过的怎么会不快乐。
“可是本王妃不同,吃饭的时候会说话,睡觉的时候也会说梦话,你要是不习惯,那我就等你吃完再问喽。”冷靖研扭头再是不高兴的呶了下嘴。
阮寻只能再是一笑:“阮雪梅可不是个傻子,她之所以如此冒险,也是为了以后她自己的路,王妃不会以为,就使团里的这些人,真的能蒙混过关吧,就算此事王上想不到,各苑王的王爷也没往此处想,但曹正柄一定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派了一个儿子在其中,还明知阮雪梅与之是什么关系,也派了过来,王妃就没想到,这其中的关联?”
冷靖研扭回头来看着他,眼睛还转了转,又有些呆萌的样子。
阮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很满意的点头:“好酒。”
“你是说,曹正柄已经算到了,此次使团一定会全军覆没,而阮雪梅也会临阵倒戈,那他图什么呀?将南疆各苑王的重要人物全都放在我们手中当人质,他是想让南疆亡国吗?”冷靖研轻皱眉的问道。
阮寻轻呼了口气:“这个在下还没想通,可因对于曹正柄其人,也是听闻居多,并不真正的了解此人,可此次看到这样的结果,王妃就不怀疑吗?”
冷靖研眨了眨眼,没说话,手却在桌面之上,有节奏的轻轻的点击着。
阮寻再道:“王妃,咱们来个假设。”
“假设?”她抬眼看着他。
“对,如果此次因南疆使团一事,各国大怒,想必会长驱直入南疆之境,是不是?”阮寻对她点了下头。
她也点头。
他再道:“南疆是个不太好预防的地方,不仅是地型,而原本那里的特殊性,众国也都是知道的,与南疆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南魏的平王殿下了,想必王妃也是知道的,那里不好攻。”
冷靖研再点头,认同他的话。
阮寻再是一笑:“现在看到五国的大军,不少于四百余万人,这么多人,如果真的进入南疆境内,必会气势磅礴,但也会是危险至及。”
“瘴气、毒虫……”冷靖研嘟囔着。
“对,这些还只是其次,王妃可知,南疆山地多,群山环绕,而且山林茂盛。”阮寻再道。
冷靖研再纠了下脸,对他摇了摇头:“南疆我没去过,怎么知道。”
阮寻只能一笑,为她解释了起来,而且还向思琪要来纸笔,为她画了一张地型图,以便更好的讲解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