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抄了名录,急急的离开了。
回到后堂,青龙回报,昌黎境内的名单已经传出去了,用了三种方法,最快的五日后会到达,最晚的,也会在一个月后到达。
冷靖研坐在一边的椅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眼中有些失焦。
萧黎澈让他们准备膳食,估计今天晚上,可能是个不眠之夜了。
当他起身想让冷靖研先去休息一下时,她猛然间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如果,一旦要是先发生疫情的话,封城,是不是一个好方法?”
萧黎澈表情严肃的看着她:“如此一来,恐慌不可避免。”
“我知道,一定会,但也比扩散强,封住一座城,保全整个国家的安全,这也只是舍小保大之举,而且,全国所有的医者,立即前往疫情之地,对于毒症进行控制,以此来降低城中之人的死亡率,这也是个举措。”冷靖研就事论事。
萧黎澈突然一笑,伸手将她拉起,拥在怀里:“只有你懂我。”
冷靖研被他的举动弄的不会反应了,刚刚还是一脸震惊的样子,怎么现在又……
萧黎澈轻抬起她有些发懵的头,覆上轻啄一下,笑道:“我已经在传书中,说明了,封城。”
“你都做了,也不说一声,害我还费脑子想……坏的你。”冷靖研轻捶了下他的胸口。
萧黎澈握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上再吻了下:“你真是本王的知心果,咱们夫妇,心意相通,何愁大事不成。”
“我的王爷呀,这么紧要的关头,咱就别这样了行不,疫情,可不比别的事,一旦发生了,后果很严重的,就算现在部署的再好,可实际情况,一向不受控制,我是真的怕呀,一城之中十几万口子人,那可是命呀。”冷靖研认为他太乐观了。
萧黎澈扶她再坐后,轻抚了下她的头:“本王何尝不知,可现在咱们也是鞭长莫及,最好是消息快些到达,各地全面的清剿,就算真的有事故发生,也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这才是最理想的,不然,咱们可能真得撤兵了。”
“撤兵?”冷靖研轻语着,眼睛再转了转。
“丫头,别冒险,我不会同意,靖威不会同意,如果父王知道你擅自行动,也会生气,别让大家都担心,可好?”萧黎澈太明白她此时的想法了。
冷靖研对着他“嘿嘿”的傻笑着。
就这个样子,萧黎澈真是无语了,看来,他是猜对了她的想法了,这丫头果然是想去冒险。
吃过饭后,除了北楚的李智涣没到,其他人全都到齐了。
秦以恒一进来就道:“大哥,消息我是传出去了,只是不知会是什么效果,万一要是晚了的话,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沈臻看了他一眼,坐在椅中看向萧黎澈:“大哥,我总有个感觉,这些并非是全部。”
“当然不是,所以,我准备再见一下阮敬涛,也不光是阮敬敏想活命,想必他也不想死。”冷靖研从内堂走了进来。
又是一身精练的男装,而且还是大理寺的官服。
“你去见他?”萧黎澈声音淡淡的。
冷靖研轻呶了下嘴:“你说过的,他知道的也不少,所以,见见他,也没什么不行,而且他先前不是很在乎阮寻吗?想来这两人,以前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要么有交情,要么有仇,反正,非浅,不如就见个面,聊聊天喽。”
“大嫂,要不要小弟陪你一起前往?”秦以恒自告奋勇的道。
“如果大家有兴趣,不如一起去听听,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冷靖研也不阻拦,大方的一笑。
萧黎澈挑眉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握紧她的手:“鬼主意,就你最多。”
“没办法,这些人都是牙膏,不挤都不说话的,挤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实话,有时候,就得采取些特殊的办法,我也没招呀。”冷靖研很是无奈的耸了下肩。
萧黎澈轻笑出声,拉着她,大步的向外走:“都跟上吧,对了,谁去请一下北楚的太子,不然,那位爱挑刺的太子殿下,定会说被咱们排挤他的话来。”
“烦人不烦,和个娘们儿似的……”秦以恒立即嘲讽着。
“人家娘们儿习惯了,你不想去,就别去,自然会有人去请,话那么多,也让人烦。”章柏清用手中的折扇轻拍了下他的肩,再拉起他的手腕,跟了出去。
“反正我不去,看他就恶心。”秦以恒再强调了下。
沈臻笑出声来,也不说话,只是摇头的跟上。
这样一来,哪还有人应这个活呀,萧黎澈只能对墨风点了下头,他转身离开。
他们刚到关押人的小院,李智涣就到了,见到大家,立即施礼,并还对冷靖威笑的很讨好,多寒暄了两句。
萧黎澈带着大家去了一个房间,坐好后,就等着隔壁的房间里来人了。
冷靖研与思琪来到了阮敬涛的房间,推开门后,看着有些憔悴的他,靠坐于床前,也正抬眼看着她。
“阮大人,别来无恙。”她微微一笑。
“王妃……如此打扮,还真让……让在下一时没有认出来,不知王妃到此,有何要事?”阮敬涛立即起身,恭敬的对她施礼道。
如此规矩,又有礼貌的样子,让她轻撇了下嘴,感觉他与阮寻是同一师傅交出来的。
“阮寻,与你何故?”冷靖研没绕弯子,直接问道。
“阮……寻小王爷与在下,在南疆之时,是知交。”阮敬涛微愣了下后,立即回答。
冷靖研点头:“看的出来,第一次在官驿见面时,你想求我放过一人,其实你是想求的是阮寻,却因身后所跟着的两人,要求你说的名字是阮琳琅,所以……那时,我就认为,你求的,并非是你说的。”
“王妃心思缜密,确实,在下当时确是想救他,可也明白,他的身份特殊,所求之事很难达成,而眼下,在下也成了阶下之囚,更没有那个能力了。”阮敬涛惨然一笑。
“是呀,救他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既然是好友,让你们见一面,还是可以的,本王妃向来通情达理,想必阮寻也很想见你。”冷靖研再是微微一笑。
可这笑,看在阮敬敏的眼中,却与和蔼一点边都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