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研点了下头:“是,我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也解释不了,当我以为我已经体无完肤的死了的时候,却再次的睁开了眼,可看到的,却是另一番的景象,还没等我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又再次被迷晕了过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我……当时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我,还有思琪,她是无辜的,不应该跟着我陪葬。”
萧黎澈再扭头的呼了口气,然后伸手将她搂了过去,脚下点地,向着大石的另一侧窜了过去。
冷靖研没想到他突然会有这个举动,已经准备好了受到他一掌拍下的结果,却被他这样带走了。
不过她却没有害怕,任由他脚下在湖岸边的石头上窜着,任他带着自己离开。
离那个原本所站的大石足有三百米开外,还有一个大石,他站定后,才放开手,向来时的地方看了一眼,单手负后道:“这里离的远,他们听不到,你说吧。”
“啊?说什么?”冷靖研没明白。
刚才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还说什么?
“原本,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所谓的借尸还魂,是怎么回事?”他表情严肃的看着她。
冷靖研再轻咬了下嘴唇,然后长呼了口气:
“我原本不是属于这里,在我们那里,我的这个职业,叫法医,我是个警察,现这里的官差,属同等职能,而我,在那边,也就是仵作之职,我是在出一起凶案现场时,因那栋楼的建筑有问题,地面突然坍塌,从十五楼的高度掉了下来,其实在下坠时,我已经感觉到了,我一定是活不成的……”
“为何?”萧黎澈原本应该面无表情的,可在听她的陈述时,却莫名的就揪起心来。
“那是一栋还在建设的工程,四周都用钢筋、木板、铁架所连接,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坠落,身体因自由落体和快速下坠所撞击的力度,根本不可能存活,其实没等到我坠到地面,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冷靖研平静的道,没来由的一点也不害怕了,就如在与别人讲述着一件,平常的事一样。
“很疼吗?”萧黎澈眉头皱起的再问。
冷靖研微扬了下嘴角,有些苦笑的道:“第一下很疼,是头先磕到了硬物上,顿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没等反应呢,第二下就是重重的撞在了一个铁杆之上,好像是听到了胸口的骨头都碎裂的声音,身体再翻转中,一直不停的在与那些坚硬的东西相撞着,最后……没了感觉……也没了意识……”
“那……后来……”他的声音缓和了些。
“后来?”她抬头插腰的对天空长叹了口气:“后来就醒了,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却发现,这才是场梦,眼前的景物都不是我所熟悉的,面前的人,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一切来的那么突然,而且同时,脑中也闪现着很多的东西,让我有种抓狂的感觉,可却又无法阻止,也不能不接收……”
“她告诉你,什么了?”他微侧头的看着她。
因为此时,她脸上已经有泪痕了。
“告诉我,平王府的事,历历在目,如同亲身经历,震天的叫喊,兵器的碰撞,惨叫声,呼喊声,还有血……好多的血,还有……父王的呐喊声……”冷靖研深吸着气,想要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可却颤抖不断。
“再有就是……是怎么被强迫着和亲……为了让她一路上老实,被强灌下药物,又是怎么在出境时,被纯晴公主再强行的灌药,又是怎么,在驿站里……上吊!”她双唇微颤的道。
“上吊?这么说,是她自己……”萧黎澈的眼睛迷眯了眯。
“应该不是,我想,当时她的这段记忆,也是模糊的,都能嫁到北楚,为何不能嫁来昌黎,而且昌黎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平王府的渊源,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想来,不是的。”冷靖研轻摇着头。
“那现呢?你告诉本王这些,是想得到什么?”萧黎澈看着她。
可他的心里,此时却很紧张,眼前的这个人,他好像不想放手,只因,原本的那个人,他也不熟悉,只是见过,而她,却与他已经在一起小半年的时间了,经历的也不少了,他对于她,比较熟悉。
“我不想得到什么,只是想与你说清楚,其实大婚那天,你不在府里,也给了我一段时间想事情,想想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为何会是我,可想不明白,既然想不出前因,那么,我能做到的,就是与你说实话,所以,我一直在府里等你回来,本是想,与你好好的谈谈这件事,如果可以,我可以离开……”
冷靖研不知为何,此时还真有些底气不足了。
“所以,当时你叫住我,说是想与我谈谈,所想说的,是这件事?”萧黎澈也想到了,当时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
她确是叫住过自己,说要与他“谈谈”,可他却因为她钻狗洞一事,而并没有理会于她。
“是!可后来……冷靖威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化了,我不敢说了……不仅仅是因为我……还有他,我是真怕,他在得知真相后,会疯魔,会做出过激的事,不管怎么样,我……我占的,是他妹妹的身体……平王府的事,现在也是我的事了……我想撇,也撇不清……”冷靖研为难的道。
“既然知道已经撇不清了,为何还要说出来,你……你这样……”萧黎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我……我就是想在清醒的时候,告诉你真相,不想你从其他人那里,或是说,我在某种不清醒的情况下,说出来,那样,我……你……你也会受不了的,说白了,我不想骗你,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直接拍死我,杀了我,我也不会埋怨一句……虽然这件事,原本也不是我能所控的……”冷靖研突然间,就有些语无论次了。
萧黎澈上前一步,盯着她:“就因为如此?”
“我……好,好像是吧……而且我……我不想骗着过日子,因为我无法确定,你对我的好,是出于她,还是因为我……我不想只是她的替代品,我原本活的就是个明白的人,我不想……”
“那你昨夜与本王所说的话,可是真的?”萧黎澈再逼上一步。
“啊?我……我说啥了?”冷靖研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