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研不是个推托的人,而且对于药膳调理这个方面,她还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在对于下药剂方面,还是想征询一下白清尘的意见。
他能被誉为“神医”,可见这医术定是权威中的权威。
原主给的印象如此,现在听到的也是如此,就连一向不太赞誉人的萧黎澈都能如此叫他,也是一种证明。
看着她开据的药膳方子,还真是有些惊讶:“丫……行呀你,这段时间没见,看来你还真的在用心的钻研了,这方子开的还真有水准,如果二世子可以按这方子调理的话,不出半个月,还真能成事。”
“现在他身体受损挺严重的,真的就按这个剂量可以吗?不用再加一些?”冷靖研抬头看着他,完全就是在征询的意思,还让他很受用的。
“可以,应当因为他身体受损严重,如果真的加的太多,他自身也承受不了,别事得其反,到时候,我们不但没救成人,反而……是不是,那咱们都成了庸医了。”白清尘笑的格外亲切。
冷靖研却一点不领情的白了他一眼:“那就是说,这个方子可以吃上半个月,然后就可以驱除他身体里的毒了?”
“当然不行了,他都中了两年的毒了,你先前不是判定过了,毒都浸在了血液之中了,就算解毒,也是要从血中清,不然,根本就是白费。”白清尘转身,坐在椅中,拿起茶来悠闲的喝着。
“那你让他调理什么?”冷靖研有种被耍的感觉。
“不然,如果他的身体不强壮些,要怎么经受的住这种清血的痛苦,中毒容易,清毒难,是人都知道。”白清尘嘴不留情的道。
冷靖研再白了他一眼,扭头时,还轻嘟起了嘴。
而坐一边的当事人管博朗,就这样被两人晾在了一边。
可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怠慢,看着这两人互相的讨论,又呛着彼此还挺有意思的,也没觉得他们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那就先按这个方子吃吧,但半个月后,是不是得再换一个方子?”冷靖研举着手中的药膳方子问道。
“最好是换,到时,我会再那个方子里,加几味药进去,先行的排出一些来,这样过后再解毒时,也不会太难受。”白清尘对他挑眉道。
冷靖研眨了眨眼,沉默了一小会儿,手支着下巴的看着他:“尘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放血可不可以?”
“什么?放血?”最先惊呼出声的是管博朗身边的婢女。
此时她的脸色有些白,吓的。
管博朗也一脸的惊诧,希望他们只是在开玩笑,而非是真的。
放血可大可小,真的就不怕万一有什么,这个人就死了吗。
可再看两人的表情,他知道,这两人是认真的。
白清尘没理会那声惊呼,而是沉思起她的话来。
冷靖研明白,在这个时代里,开刀、换血,都是一种有悖伦常的事,这与杀人是一样的,不被接受。
可现在不是推广,只是为了救人罢了,她还是想试试。
“尘哥哥,我知道,这种事,真的有些无法被人理解,但却不失是一个办法,要知道,人体本身,是有造血能力的,就如我们身上被割了个伤口一样,它在愈合时,也是要自身再生长出新肉,血也是一样,人在失血的情况下,也会补血回来,药是一方面,而人体本身也有造血的能力。”
她解释的很小心,生怕自己说了过多的专业术语,他们听不懂,更会被怀疑。
要知道,白清尘算得上是原主半个师父,传授的医术技能可是不少的。
白清尘轻晃了下头:“你说的这个……我认同,如果在药物的辅助下,可以更好的将那些毒血排除,可是你有想过吗?一旦要是流血过多,所造成的是什么后果?”
“当然是不能让它一次排除干净了,多分几次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松一些。
白清尘摇头:“多排是可以,但时间不能相隔的太长,不然,新血与身体里的含毒的血,混合在一起,不还是有毒的吗?”
“可是尘哥哥,这样一来,他身体的毒素,就与一开始完全不同了,被稀释的毒液,威力还会如此的大吗?再结合我们的清毒的药,这就不是个事了吧……”她再解释加试探的说。
白清尘的嘴角再次有了笑意,眼睛也闪着一道精明的光芒。
“丫……不是,公子,你是怎么想到的?”白清尘来了兴致的伸头过来问她。
冷靖研略带警惕的看着他:“如果我说的不对,你直说好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就是想到了,怎么了?”
“不怎么,想来,应该可行。”白清尘同意了她的想法。
冷靖研提起来的心,这才稍微的放了下来。
但他却再接着道:“如果用这个方法,那二世子的身体就需要再强壮一些,不然,一定会坚持不住。”
“这个自然,只要他听话,想来应该是可以的吧……”冷靖研说着,眼睛瞟向了坐在那里,已经呆愣的无从反应的管博朗。
这两人三言两语的就已经决定了他的生死,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呀。
而且听着这个方法,怎么这么悬呢,一点都不靠谱的感觉。
“只要他想活着,就一定行,你不用太过担心,也老大不小了,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不成,你也太小看弘文馆的主司了。”白清尘轻笑一声,嘴损的直接道。
“说的也是,能让摄政王殿下如此看重之人,想必也不是个太无能之辈,只不过先前的打击有些大,又受到了些这辈子想都想不到的屈辱,让他视为生命的声誉被击溃了,一时没拐过弯来,也可以理解嘛……”冷靖研说着能理解的话。
这些话,还不如不说呢,听着怎么都像是在讽刺,特别的刺耳。
“所以,对症就好,药下的猛些,对患者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再不好好的站起来,支撑起晋阳候府,想必外面的那位长公主殿下,就会出招了吧。”白清尘冷扬着嘴角,目光里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