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澈再醒来时,正对上冷靖研微笑的脸。
“萧黎澈,我们成功了……”她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他轻闭眼的一笑:“就知道,你一定行。”
“你也一样,真棒。”冷靖研强忍着眼中的泪不掉下来。
他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辛苦你了……夫人。”
她轻摇头:“没有……接下来的事,也不少,你不可逞强,万一刀口崩开,我就更辛苦了……”
“好……听你的……”萧黎澈笑道。
段洋四人抬着萧黎澈走出房间。
等在隔壁的人立即冲出来,当看到正对她们微笑的萧黎澈时,提着整整两个时辰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月华郡主更是已经哭出声的倒靠在了礼国公的怀里。
三位小公爷也立即过来,帮忙抬着他。
而叶秋月看着被抬走的萧黎澈,没有发现冷靖研。
立即回头找过去,就看到冷靖研与思琪从房间里走出来。
“靖研……还好吗?”她立即上前扶着她问。
冷靖研笑着点头:“没事。”
“可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叶秋月看着她微白的脸道。
她摇头:“没有,王爷的治疗很成功,接下来就是观察了,希望这次清除的彻底,别再留下什么。”
“已经很好了……刚刚看王爷精神很好,反是你,怎么看着有些虚弱呢?”叶秋月担的道。
冷靖研调皮的一笑:“不是虚弱,是饿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没吃好饭,现在放松下来,感觉饿的都快站不住了……”
月华郡主立即过来拉着她:“那还等什么,吃去。”
“吃什么呀?”冷靖研笑问道。
“郡主特别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一定会饿的,早就让人备下了饭菜。”杨锦枝伸头过来道。
冷靖研笑的特别甜:“有姐姐就是好。”
当天夜里,萧黎澈发起高烧,这是在她意料中的事。
将准备好的药为他服下,再守在那里物理降着温,直忙到天亮,温度算是降下来了。
萧黎澈再睁开眼时,感觉到了手臂被握住了,而且腿上传来的疼痛。
他一点都没觉得难过,反还很惊喜。
腿上有知觉,这可是件好事,证明腿没问题。
侧头就看到了紧握着他手,头枕在床沿边上正睡着的冷靖研。
而且她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衣,如此单薄。
想将身侧的被子为她盖上,手一动,冷靖研警觉的立即抬起头来,看着他。
“醒了?”她问。
“醒了……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会着凉的……”萧黎澈心疼的道。
冷靖研起身,先摸上他的额头,见是真的退烧了,再切上他的脉,没有异样后,才放下心来的笑了笑:“饿了吧,我让思琪准备餐食。”
“研儿,让她们来弄就好,你去休息一下……”萧黎澈担忧的看着她。
此时她的脸色,很白,而且不是平日里的那种嫩白,而是苍白。
冷靖研再笑了笑:“我真的无事,还是你的身体素质好,不然,就这种开刀过后,病人都会很虚弱。”
说着她再揭看着他腿上的刀口,麻醉过后,应该很疼的,可他却一声都不说,可她还是明白:“你用了多长时间,将这寒症聚集在一起,形成的那个寒瘤的,而且还让它们就在关节处,现在拿出来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膝关节,也要有个恢复的过程。”
萧黎澈轻叹口气:“要提起这件事,还真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刚开始中了寒症后,全身发寒不说,而且那种痛苦,无以言表,想要缓解,除了药物外,只能用内力与之抗衡,先前因这寒气在体内窜动,会让人感觉很是无助,内力也会被阻断,根本无能为力……”
冷靖研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将一边的工具盘拿过来,为他换药,也是借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再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还好当时清尘在,他的药还是有作用的,虽然没达到预期祛散的效果,却也可以让寒气不能乱窜,还有段洋、汤七两人也在,帮着注入内力,达到了稳定住的程度,可一旦这寒气涌动起来时,就如那日你在温泉看到时的差不多,整个身体都会被冻住,身体会被寒霜所包裹住……”萧黎澈再轻扬了下嘴角。
感觉那好像都是些很遥远的事情了,回忆起来,还有些感慨。
一股清凉感落在了他的腿上,他看了眼,正目光专注的在上药的冷靖研,手拿镊子,夹着一块白布在他的腿上细细,轻轻的擦拭着。
“那后来呢……”她再问。
萧黎澈的目光没移开,轻声开口:“借着他们的内力与我的,合力将这些寒症驱到一处,原本是想放在五脏之内的一处,可清尘说,那样会很危险,不如驱到相对安全的四肢,当时想放在手臂的,可我不能,腿上有问题,也比手臂抬不起来要好,最少坐一辈子,也要比手废了强。”
冷靖研这时扭头,对上了他那星辰般闪耀的眼睛,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意志力,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才会做出如此的选择,凝聚体力四窜的寒气于一处,再用内力将其结成一个固体,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痛苦也是特别难耐的。
萧黎澈伸手轻抚上她的脸:“虽然过程很辛苦,可还好,成功了,最少是让我可以在非 季之时,行动如常……”
“可你将这寒瘤聚在了膝盖之处,每每行走起来,因关节处的摩擦,不可能不疼的,你怎么忍的?”冷靖研眉头紧皱。
萧黎澈却释然的一笑:“最痛苦的莫不过就是成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眼看着自己全身被冰僵的废人,反观那时当自己再次站起来,又能算是行动自由时,那种喜悦比什么都重要,所以,那点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冷靖研闭了闭眼:“这份意志力,怎能不让人佩服……”
萧黎澈再是一笑:“你也一样,让我佩服。”
冷靖研却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手麻利的将纱布包好:“我才没你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
“你会的,已经不少了,最少,我没见过有几个人能你会的多的,比如动刀!”萧黎澈得意又骄傲的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