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手,说道:“卫老板,你的三指和我的三指相比差得远了。”言下之意是,我三指才有你两指大,那里有一两?
程海东“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这容易让人称一斤过来,不就知道有几条了?”
卫清平看了看晏樱的手指,心道:“这么说,一斤恐怕是有十四五条吧?”
晏樱起身,走到厅侧门隔着门,让晏东去称一斤鱼过来。一数果然有十五条。
程东海对晏樱道:“五十文一斤是指现在的价格。这出年后,价格打算如何调整?”
晏樱道:“百湖镇的鱼价贱,这个你们两位应该知道,但我要从百湖镇运过来,要人工、运费、差不多顶上你们这里市价,再加上配料钱。恐怕也要三十文钱一斤左右。
而且夏天这个鱼不可以大量冰藏。那么就要每隔几日运送一次。每运一次,货不超过三千斤的话,既辛苦也赚不到什么钱。”
卫清平叹道:“所以说,让你买方子,不用这么辛苦。”
晏樱似笑非笑地道:“力不到不财啊!卫老板。”
程东海算了算帐,其实相当于在本地买鱼的进货价,只不过是贵出那点算是配料钱。只要能够保证供货以及新鲜,他倒是无所谓!
而且他也算吃出来了,这百湖镇的鱼明显骨软且少鱼肥肉嫩,不是白云城本地的鱼可以媲美的。
想明白了,程东海对晏樱道:“这个价格程某可以接受!那怕是五千斤,左右不不过是两百五十两银子罢了。送年礼给姑娘少了这个数,程某都拿不出手。”
卫清平一听,哎!这家伙居然不砍价,太阴险了。说道:“我出价五十一文钱一斤。”
程东海翻了个白眼,说道:“田螺我也给五十文钱一斤全包了。”
卫清平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这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吧?那田螺很重的,五十文钱一斤可没有赚头。”
程东海笑咪咪地道:“晏姑娘对我有相助之恩,这五十文钱一斤田螺我是白送她的。”
卫清平舍不得那煎鱼,只好对晏樱道:“这么着煎鱼我给加价到五十五文钱一斤。田螺让程老板算了。晏姑娘你看如何?”
程东海暗骂一声,混帐东西,没了煎鱼,那田螺五十文钱一斤,我算是白忙活了。
晏樱也知道田螺五十文钱一斤是没得赚的。想了想,对卫清平道:“承蒙卫老板看得起!只是我一开始就是想和白云楼做生意的,原本就没想着卫老板会来。这煎鱼的生意我还得和程老板做。这么着这温鼎鱼和烤鱼的生意归你做如何?”
卫清平看他们相识,程东海又财大气粗,那怕田螺不赚也要做晏樱的生意,知道这煎鱼生意是落不到自己头上来了。
烤鱼他们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一时拿不定主意!温鼎鱼远的不说,目下肯定能赚钱。迟疑道:“不知道可不可以烤来试试?”
晏樱站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就让厨娘烤过来。”走到大门看到晏南在,吩咐了他几句。
转身回来,对卫清平道:“这温鼎的方子我白送给卫老板,但这鱼还得用我的,烤鱼的就不送了。温鼎用的鱼价格按市场价低上一成。但烤鱼要和煎鱼的价格一样。”
卫清平听到温鼎用的鱼价格按市价低一成,又白送方子,笑道:“那可就多谢晏姑娘了!成交,不过烤鱼得先试了味道,才好同意。”
这边程东海的已经说好了,两人边商谈细节,把文书给签订好,直接请了卫清平做公正人和担保人。
过了两刻钟烤鱼就送过来了,那香气不下于煎鱼,只是香味不一样,令人食欲大振!端鱼过来的晏秋,口水直流,要不是用来生意的,她就偷吃了。
程东海和卫清平都以为烤鱼是用烧烤那一种,没想到端上来的却了一道汁液丰沛的卖相精致,鼓香浓郁皮焦肉嫩的鲤鱼。
两人还在为刚才没能再次尝到煎鱼而失望,这时闻到这烤鱼,也不客气提了筷子抢先试了起来。约莫一斤半重的鲤鱼,被二人三下两下就吃个精光。
末了卫清平还用筷子沾了汗啜了一下,赞道:“晏姑娘大义!这价格我也不压了。只是那鱼总不能让程老板全包了,多少分我一些。”
程海东嗤笑道:“你压吧,压了这烤鱼也归我了。”
晏樱不好意思地道:“我这批货最大的都是三指大小的鱼,而且什么鱼都夹杂有。并不全然是鲤鱼的。”
卫清平一愣,说道:“用其它鱼做味道不好吃是吗?”
晏樱笑道:“各有千秋!我这批鱼以白鱼居多,其它鲤鱼、草鱼、黄鳝、塘鲺都有。恐怕还得你们全给我包圆了。到时候我们会挑出来的。”
大冬天的一时半会买不出,也可以收存着,而且这鱼各类不同价格也不一样的,黄鳝、塘鲺就贵一点。卫清平和程东海没有考虑太久,就同意了。一个是念着晏樱救了萧伯逸,一个是觉得她这个人仗义够意思。
当然也有想和她结交之意!试想她能双手举起镇门石狮就已经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其实对于二人来说,也不是多大的生意,不过是一两百两银子,主要是细水长流。
很快也和卫清平签订了文书,这会轮到程东海做公正、担保人。文书签好,两人爽快给了订金,便告辞回去叫人来,把鱼螺运回自家仓库。
程东海等卫清平走先一步,对晏樱道:“不知道可否请姑娘,到寒舍再给舍弟看看伤?”
晏樱不想和越王再有什么交集,摇头道:“我那点微未医术不值一提,令弟既然回到白云城自然有名医诊治了,我就不上前献丑了。程老板那天有空到百湖镇来找我,定然设宴相待!”
程东海原本也料着她是不愿意上门的,心道:“这晏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结交也不急于一时!倒是我心急太过。”笑道:“那程某那天有空定然前往劳叨一翻。我家酒楼那石狮,不知道姑娘可否把它移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