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及时拉开车帘的晏樱,程东海不由得一怔,脱口道:“晏姑娘,救我们。”这话一出口,自己也脸上一热。
晏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出了车厢说道:“进去。”
程府大门中“嗖嗖”射出七支利箭往马车,晏樱出手如电抢了晏三手中的马鞭,对着射来的利箭甩了过去把射过来的利箭卷住,再把箭甩了出去,十分整齐地没入了那七名追杀过来的刀剑手脚尖前。
八名刀剑手吓了一跳,连带晏樱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抢马鞭卷箭射回去的那一瞬间全凭本能。发现自己这么厉害,突然有一种中奖惊喜感。
这里程府里的头的弓箭手也冲了出来,除了其中一人是藏青衣袍外,全部都是和刀剑手一样,青一色灰衣黑镶边的壮汉。一共有十五人。
晏樱那一手甩箭功夫太漂亮,让双方的厮杀都停了下来。
那藏青衣袍的是一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模样还挺英俊人,只是脸上阴鸷之气堪重。晏樱戴着帐帽,他看不到她的容貌,但瞧这身量不过是一小丫头。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晏樱见他一脸桀骜不逊的样子,青天白日强闯民宅杀人,心头火起。冷声道:“路人!”
马车里的程东海和萧伯逸:“……”都出手了,才撇清关系?
那青年一愣!一看晏樱身手就是个劲敌,听到她说是路人,脸色缓了缓,说道:“既是路过,那就让车上的人下来。我们互不相干。”
晏樱淡淡地道:“路见不平……”下一句不用说,自然是拔刀相助了。
晏三吓得瑟瑟发抖,虽然知道自家姑娘强,可是眼前的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啊!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样招惹就不怕杀了我们吗?
程东海和萧伯逸忍笑,这晏姑娘有点坏痞啊!
那青年脸色顿时变了,忍气道:“小姑娘,和我们千目山庄作对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再说了,里面那小子是个贼,他偷了我们庄主的宝贝。难道你要帮一个贼吗?”
晏樱一怔,心道:“萧候府家什么时候穷到,要让二公子跑去做贼了?”不过人家敢当面说,自然不可能是假的,转头对马车里一脸苍白,肩膀上又多了一道刀伤,血水不断渗出来的萧伯逸,说道:“小贼?”
萧伯逸没想到她会叫自己小贼,先是一呆,即随愠怒道:“晏姑娘,你怎么可以听信这些刺客的话?”
心中暗暗叫苦:“这姑娘瞧着是个正直的,恐怕知道我偷了还魂草,不会再出手相助。”趁着晏樱转头,对程东海使眼色。
程东海扶额,他跟晏樱也不熟啊!希望她不千万不要憨直到,不顾虑大家还是生意合作伙伴。
晏樱转头对那青年道:“这小贼看着是个出身高门大户的公子,怎么会偷贵庄主的东西?别是什么误会吧?”
那青年见晏樱这模样,心道:“看来并不是什么同伙,倒真像是个路过的。”抱拳道:“姑娘有所不知,小贼偷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我们庄主家传下来的名贵仙草,还魂草。
若只是钱财,我们也不至于追杀到府中来。这仙草要是拿不回去,我们这些看家守护院的人也活不成了,左右不过是一死,只能和他拼命。”
晏樱心脏怦怦直跳,精神恍惚了一下。对那青年道:“我且问清楚,还劳烦阁下稍等。”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小贼不归还还魂草,还望姑娘不要插手。”
他们一路追过来,中间没了线索。昨晚才收到风贼子躲在这里,连夜过来。若不是担心庄主提前回来,他们也不会一大早闯进去,想把还魂草拿回来。眼前这小丫头功夫不俗,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再缠下去官府中的人来了,更麻烦。
晏樱一步跨进车厢里,语气平静地对萧伯逸道:“把还魂草拿出来。”
萧伯逸那里肯认,连连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偷他们的还魂草。他们认错人了。”
晏樱蹲到他跟前,伸手就拽着他的胳膊去掏他的袖袋,萧伯逸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乱搜男子的身,表哥……”
程东海伸手想拦,晏樱一瞪他,说道:“为了一棵草小命不要了?”
程东海一滞,晏樱已经把一只跟纸扇大小的木匣子掏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枝紫色玉珊瑚状五寸长的草。
“还我!”萧伯逸大惊,连忙伸手去夺,晏樱往身后一藏,冷冷地道:“今天你们死在这里了,这还魂草还是会让他们拿回去的。”
萧伯逸气急败坏地道:“好姑娘,我求你了。你帮我一次,我给你重金。这草是用来救人的,这个人的生死关系着我们西泽国的未来。”
晏樱双目如同寒星冷冷地落在他身上,说道:“既是如此,那这个人定然是皇室中人了。为何不下旨让千目山庄献上,而是偷盗?”
萧伯逸一窒,越王妃都死了,这还魂草不一定有用。越王要是明着征用,回头救不了人,岂不成了笑话!
现在越王跟皇上已经在分庭抗礼,保皇派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越王出差错?这件事一但宣扬出去,少不得天下的老百姓说越王荒唐昏庸,日后非明君!
晏樱见他答不上来,转身出了马车,把装着还魂草的匣子抛给了那青年,抱拳道:“他虽然偷了你们千目山庄的还魂草,但也被你们重伤。冤家宜解不宜结,现还魂草已经归还,还请阁下就此罢休!”
这时公差已经赶过来了,踏着积雪发出吱吱声。
那青年并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还魂草到手了,便暂时算了。抱拳道:“既然姑娘愿意做个和事的。那在下也就先走了。还未请教姑娘贵姓芳名?也好让在下和庄主有个交待。”
这是不愿意吃亏了,晏樱笑了笑,说道:“小女子一个妇道人家,姓名不值一提。阁下好走!”
青年心中不悦,暗道:“敢惹事,却不敢留姓名算那门子江湖好汉?”眼见公差呼喝声传来,也不多做逗留,转身和同来的人施展轻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