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药力便发作了,晏樱示意孙大夫给缝合。果然他非但没露出痛苦表情,还一脸的享受!好像全身发痒突然有人给他挠痒痒似的。不过神智完全清醒。
众人暗暗称奇!孙大夫更是想着缝好了,得问一问她药的样版在那。这药好使!他本身就是治跌打损伤的,日后遇到伤患伤重可以用这药当成麻药。
晏樱帮孙大夫打下手,见小石头自己全是伤,还留在一边伺候着。说道:“石头,下去休息。你要是伤重病倒,谁来照顾你家公子?”
小石头迟疑着,赵良挥手说道:“听姑娘的话快下去,你要是倒了。谁照顾公子?旁人照顾可不清楚公子的喜好。”
小石头闻言对着晏樱躬了躬身,缓缓退出了房间去。一出门泪水直掉,也不知道公子以后能不能治好?治不好怎么办?晏姑娘大仁大义把公子救回来了,难道还能要姑娘养公子一辈子不成?心中着实难受,一路流着泪回自己的房间。
孙大夫缝惯了伤口,花了一个时辰就把手脚筋全部给缝好。他差不多成了晏府常客,倒也不拘束。把活儿干完,自觉开了一张药方。
说道:“晏姑娘,那外伤药你既然自己有,那我就不给你开了。这方子煎药吃了。明天午时前我再过来复诊。你那拐子药和伤药能不能给我说一说?”又腆着脸道:“我不收诊金行了吧?”
晏樱答道:“这药和方子给你可以,但你得发个誓,不能把方子外传出去。怕有居心不轨之人,拿去了兴风作浪。”
孙大夫大喜,说道:“一定、一定。我只是用来给伤患减轻痛苦。绝对不用来偷鸡摸狗。”
晏樱想笑,却笑不出来。说道:“那药,丫头捣烂了。明儿我去采时留一份给你。你复诊再过来看。诊金还是要给的,赵管家你去给孙大夫拿诊金。”
孙大夫连连道谢!赵良带孙大夫出去,给了诊金和药钱,令小虎送他回去顺便把药给拿回来。
婉儿和晏秋帮忙把草药,给程东海的伤口处熬上包扎。
晏樱坐在床边,替程东海抹了抹汗,见他精神萎靡,轻声道:“一定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现在没事了,闭上眼睛放心睡。万事皆有我在,不必担心!天塌不下来。
伤会治好的,喉咙也会治好。那京城里头豪门腌臢事多了去,把别人毒哑的药最是普通不过了。随便在京城找个大夫来,都能把毒解了。过上三四个月,你又是龙精虎猛,活生生的一条好汉。”
程东海眼神透着依赖和痛楚,还有一丝放松。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了很多。担心晏樱守夜会累坏,对着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晏樱去休息。
晏樱对着程东海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对婉儿道:“婉儿,今晚辛苦你和晏虎给程公子守夜。”
婉儿连忙应下。
晏樱带着晏秋走到房门口,又转身对程东海道:“程大哥,你且安心!不管你那个家如何了,晏府就是你的家。除非我死了,否则都不会不管你。所以不要想太多!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为了省银子不用养你太久,一定会把你治好。”
程东海本来心情奇差无比,给她之前安慰了一翻稍为好转。这时再听到她最后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
他没料到晏樱会来救自己的,没想到小石头这么机智。不过她是一个看着似乎锱铢必计的小女人,实际是一个重情重义,非常大方的人。知道晏樱救下自己必然会尽力尽力照顾好自己。
但没想到她会给他承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历来都是墙倒众人推,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的承诺对程东海来说就如同定海神针,一下子就从恐慌和颓废中看到了曙光。
晏秋去厨房打热水给晏樱洗澡。伺候她洗澡时,忍不住问道:“姑娘,孙大夫说,程公子的手脚恐怕不能恢复如初了,以手不能用力。会不会行动不方便?还有他的喉咙真能治好吗?”
晏樱叹道:“断了再接回来,自然不可能恢复如初。而且时间相隔得有点远了,接不接得回,还不一定。所以你这段时间要勤一点给他换药。我弄些生肌活血的草药给他用,对了明天开始叫晏春和紫苏多做一些猪蹄和猪筋牛筋给他吃,以形被形。”
晏秋叹道:“多好一个人,给折腾成这样。那毒妇不得好死,姑娘有没有好好惩治她?”
晏樱苦笑道:“杀了她也没用,程大哥都成这样子了。不过我已经把帮程大哥出了气。”她不欲说砍了手脚这么血腥的事情。
心中沉思,是要找萧伯逸请一名御医过来,还是找轩辕尊要?萧伯逸的话,路途遥远未必请得过来。但轩辕尊要人来,肯定得来。她本来要测一个卦看看的,只是此刻心思杂乱,不能定下神来。也就不测了。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轩辕尊要人。晏公子还在他那里,若是有军医能解哑药的毒,直接让晏公子载过来就行了。
次日早上,她让婉儿给写了信,担心晏公子载人飞回来,他没有雕用不方便,晏夫人休息了一晚,体力恢复了。晏樱让它把信送过去给轩辕尊。
她发梦都没有想到,她的信和朱权的信会同一时辰内送达轩辕尊的手中。
于是唐亮倒霉了!牛燕山跟着倒霉,最惨的是萧伯逸,因为他觑觎越王妃不但止,还敢对越王妃用,越王称呼越王妃的专用昵称。当然第一个倒霉的是唐亮。其余两人太远了,越王殿下鞭长莫及!
是夜亥时,守南军驻地,主帅营帐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阵狂笑声。
话说越王殿下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板着脸的,听说从前很少笑,后来越王妃没了后,他就没笑过。这半夜三更突然听到他的笑声,而且还是开怀大笑的那种,让人感觉很惊悚有没有?
吓得住在他隔壁,现在是他最最心腹的爱将唐亮将军,一溜烟从自己的营帐中飞快跑到主帅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