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阵议论纷纷,惊叹声此起彼伏,就连皇上也不免盯着那植物看了起来,皇后更为得意了,不自觉地昂起了头,说道:“此物花朵长在叶子上,而花朵小而白,就如叶子上托着一颗珍珠,因此而得名。”
皇上点点头,道:“此物的确新奇,这花盆下的这是?”他指着植物的下方,那垂着的几片镂空的叶子问道。
皇后掩嘴而笑,端庄优雅,献宝似的对皇上道:“皇上,这就是这‘叶上珠’的另一个奇特之处,它的叶子枯萎之后,不会像别的植物那样腐烂,而是会留下叶子上的脉络,看上去着实精美。”
皇上捋着下巴上修剪整齐的花白胡须,看着皇后赞赏地点了点头,皇后如此端庄的一个人,看上去就像被赏了糖的孩子。
而贵妃坐在一旁,明显露出几分不屑与懊恼来,纵然她想掩饰,也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其它的嫔妃就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在北蒙可没有这样的事,花婉不禁感叹,这大梁后宫的女子可真是悲哀。同时她看着皇后和贵妃那些拿出来展示的植物,也觉得新奇,尤其是皇后的这株“叶上珠”,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啦,虽然朕的确觉得皇后的植物更为新奇,听起来就颇为雅致,但是你所种的金铃花,也是花中精品,有艳压群芳之姿,花如其人呐!”花婉突然听见皇上这般说。
一时间这小小宫廷里的这一出,真是热闹至极,之间贵妃露出娇羞的笑容来,而皇上仪态端庄的脸上,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花婉开始想念上一次殷明乐举行赏梅宴时,拿出来招待她们的瓜子了,此时若有一把,该是何等逍遥滋味啊。
突然就听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花婉花姑娘?”皇后笑容温柔地看着花婉,“不知道你们大金有什么奇花异草呢?说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花婉,这让花婉有些不安了,不知道皇后这卖的是什么药,但必然不是什么好药。
殷明乐疑惑地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她。
花婉恭敬地起身,来到皇后皇上面前跪好道:“奴婢只是一个舞姬,哪里见过什么奇花异草,皇后娘娘高看奴婢了。”
皇上却目光冷冽地看了花婉,宫中的风言风语他早已听到了,夏侯晟与大金来的舞姬纠缠不清,甚至为了这个舞姬,和宁郡王大打出手,有辱大梁的颜面。
“你就是花婉?”皇上问道。
贵妃立马道:“可不就是嘛,这就是宁郡王不惜从大金带来的爱妾,据说可是心尖尖上的人呢。”
看来贵妃也听出了皇上声音里的危险气息,说这话意思告诉皇上,这可是大金三皇子的宝贝,是不能碰的。
皇后如今自己除不掉花婉,竟然想借皇上之手,真是可怕。
皇后吓着补充道:“别看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前些日子不还救了明乐嘛。”
“哦?救了明乐的就是她?”皇上转向贵妃。
贵妃只能坦然道:“是啊就是她,皇上你不知道,那可是条银环蛇啊!”
皇上拍了拍贵妃的手以示安抚。
终于皇上不再询问花婉什么,大概是认为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花婉退到了一边,而太子殷雍的目光却一直黏在花婉的身上,让花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之前许笙笙一直红着脸站在那里,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专心观赏奇花异草的殷烨。
贵妃看在眼里,心里窃喜,她道:“皇上你看,这笙笙都长成大姑娘了。”
许笙笙一惊,忙低头附身朝着皇上行礼。
“这就是笙笙?还真的是长大了。”皇上点了点头,慈爱地道。
“皇上你看这笙笙多乖巧,和烨儿看起来多般配,皇上你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可投缘了!”贵妃挽着皇上的胳膊,撒娇似的道。
许笙笙是宰相的掌上明珠,从小皇上便有些印象,如今听贵妃的意思,看来是有所企图。
殷烨听自己的母妃说那一番话,脸上满是无奈和不耐,而许笙笙则是羞得抬不起头来,让殷明乐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
皇后却出声道:“这投不投缘还是他们孩子自己知道,这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他们的事啊!”
贵妃闻言烦闷地看了皇后一眼,却听皇上沉声道:“是啊,这种事还是孩子们自己才知道。”
贵妃心中不快,却不敢再说什么。
斗花宴终于结束了,殷明乐兴奋地拉着花婉去了昭纯宫,许笙笙也跟了去。
“花婉花婉,你快教我,”殷明乐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你看我动作标准不?是不是这样?这样?”
花婉忍着笑看着殷明乐动作笨拙地比划着,将原来柔美的舞姿比划得面目全非。
好一会许笙笙都迷惑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殷明乐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花婉开始指导殷明乐:“放松一点,别这么僵硬……不要紧张……”
许笙笙震惊地道:“你们在……跳舞?”
两人都没有搭理她,她跑到殷明乐的面前震惊地问:“你在跟着她学跳舞?”她指着花婉的鼻子问。
殷明乐不以为然,大方承认。
许笙笙却激动起来,大声问道:“公主你是不是疯了啊?你怎么能跟着一个舞姬学跳舞,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那些舞都是……都是……”
“都是勾引男人的是吧?”花婉替说不出口的许笙笙补充道。
许笙笙登时红了脸。
殷明乐忙着帮花婉辩解道:“笙笙你冷静一点,其实她教的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不堪。”
“我跳的舞就是能勾引男人,”花婉不以为然地道,边说还边翩翩起舞,“看见我跳舞的男人,都只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她们不是没见过花婉跳舞,在赏梅宴上,就已经见识了花婉惊鸿的舞姿,如今再看见,还是为那柔美妩媚的舞姿所倾倒。
花婉停下来,盯着许笙笙问道:“难道许小姐你,就没有想让他拜服的在你裙下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