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对那北蒙公主倒是念念不忘,真是情深呐,”花婉走了回来,嘴上说的是赞美之词,脸上的表情却有几分不屑,“不过您一边念念不忘那公主,一面与奴婢纠缠不清,真是让奴婢迷惑了,这到底是专情还是滥情呢?”
夏侯晟不理会她讽刺的言语,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得让花婉疼痛不已。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死死盯住花婉,寒声道:“你是回来报仇的是不是?”
“你弄疼我了,你快放开!”花婉花容失色地道,她当真是被抓疼了。
夏侯晟却恍若未闻,继续道:“你要报仇大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你不必理会这些猫猫狗狗。”
花婉看着夏侯晟,过了一会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一边笑一边道:“你在说什么啊?大将军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想让那个什么念的找你报仇?你这到底是多宝贝那个公主啊?可惜人家已经死了。”
夏侯晟缓缓送开了她的手,看上去冷静了几分。
“将军你不如跟我说说,你和那个北蒙公主之间的故事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好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花婉颇有兴致地道。
夏侯晟脸上的冷漠与愤怒一点点褪去,悲伤缓缓爬上了他的脸。
花婉脸上还是笑着,心里也跟着涌起了几分悲凉,心道,这到底是做戏给谁看呢?
突然夏侯晟迅速抱住了花婉,花婉一惊,立刻伸手去推。
可她自然是推不开的,夏侯晟将她抱得那么紧,渐渐地她连喘气都觉得困难,他简直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放开我。”花婉低喝一声,随后低头狠狠咬住夏侯晟的肩膀。
可他的动作丝毫没动,连一声冷哼也没有,花婉咬得牙齿都有些发疼。
这个人是冷血的,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花婉这么想着,喘着气松开了牙齿。
她越来越喘不上气了,说话的声音也小得可怜:“放开我……”这一生仿佛在耳语。
夏侯晟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她,却还是将她搂在怀里,听见她咳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将军你这是要谋杀吗?”花婉有气无力地道。
她话音刚落,嘴唇上却落下一片冰凉和柔软。花婉的脸抵着银色面具,她心里一惊,立刻推开了夏侯晟。
她惊恐地道:“将军你疯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还四下看了看,生怕被旁人看了去。
确定这里确实没人来之后,她呼出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你才刚刚拒绝皇上的赐婚,你不怕丢了脑袋,我还怕保不住自己这条小命呢!”
可马上夏侯晟又抱住了她,用嘴堵住了她的话。
花婉被迫昂着头,皎白的月光落进她的双瞳,她看见漫天的星光,看见如玉的月钻出了云朵。
终于把夏侯晟推开了一点,她立刻道:“将军你冷静一点,你……”
谁知夏侯晟抬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而她接下来的话被重新覆下的唇给堵住了,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被抵到了假山边,似乎怕假山硌疼了她似的,夏侯晟一只手贴着她的背。他的吻绵长而温柔,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流连不去。
今天的夏侯晟和上一次的不同,他索取着她,仿佛倾尽了一生的温柔。
御花园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假山犹如一个天然屏障将他们与外界分开。这一片小天地,那朵方才在太极宫里让众人垂涎欲滴的雪莲花,在这一处妖娆盛开。
地上垫着夏侯晟的外袍,花婉的发丝乱了几分,看上去却更显妩媚,风情尽显。
夏侯晟将她身上的衣裳紧了紧,将她整个人都往怀里带了带。
花婉难得的乖巧,缩成一团,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她方才安分了片刻的心中杂乱的想法,现在又沸腾起来,在她的脑子里心里翻来覆去。
她想起夏侯晟父母的死,想起北蒙被踏碎的宫门,想起之后受尽侮辱苦楚的日子,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死去的胎儿,是她心里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痛,她还想起璇姬拿着匕首,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隔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废去了她一身的武艺。
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手腕脚腕出发疼。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夏侯晟更加搂紧了她,似乎是怕她觉得冷。
过了一会,他起身,把花婉打横抱起,用自己的外袍裹紧了她,离开了御花园。
花婉实在了累了,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身之所处,往夏侯晟的怀里缩了缩。
夏侯晟看了看她红润的脸庞,重新戴好了面具的他,嘴角勾起,弧度温柔。
花婉缓缓翻了个身,只感觉身上有些异样的疼痛,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陌生的床幔,可是看着又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过了一会,她猛然惊喜,这不是夏侯晟的床吗?自己上一次便是睡在这张床上。
她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忙去抓了衣服,面容扭曲地穿好。
不知道这时夏侯晟去了哪里,但是昨晚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被带到将军府来了,她彻夜未归,宁恒一定在找她吧?
她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却发现门外有丫鬟守着,见了她,立刻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手里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还盆边还搭着一块毛巾。
“姑娘你醒啦?请洗漱,”丫鬟见花婉只将门开了一点,只够探出一个脑袋,有点为难地道,“姑娘您把门开打开,奴婢好把水给您端进去啊!”、
花婉微微皱了皱眉,道:“不用麻烦了,夏侯晟呢?”
听见她直呼大将军的名字,那丫鬟愣了愣,似乎有点被吓到。
花婉立刻改口,换上笑容道:“你们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