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没有杀死你们的孩子,是我!都是我做的!我承认都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璇姬颤抖着,涕泪横流地求饶。
“你说什么?不是他叫你做的?”花婉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姑娘!姑娘!”有丫鬟的声音传来。
花婉一惊,立刻将银钗插入云鬓之中,抬脚出去了。
“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还没用过早饭呢,将军让我们带你去用早饭。”几个丫鬟说着领着花婉往前走。
花婉木讷地跟在她们后面,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一定是假的,她暗暗地想,璇姬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现在已经是夏侯晟的爪牙了,所作所为一定都是听命于夏侯晟,一定是夏侯晟指使她这么做的。
她突然听见有人声传来,似乎是一个姑娘和人在争执,这个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花婉抬头看去,看见了殷明乐正在和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们拉拉扯扯,她看来是好不容易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却被一众丫鬟小厮拦了下来。
花婉后悔后觉地感到,要是自己在这里被看见,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可她盯着殷明乐时,殷明乐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朝她看了过来。
花婉迅速低下头,想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走着。
现在她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做什么的都慢了一拍。
“你给我站住!花婉!你给我站住!”殷明乐大喊道。
花婉木讷地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殷明乐猛然推开那些丫鬟小厮,往花婉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在这?”殷明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委屈又愤怒地质问。
“我……”花婉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她的脑子里,方才璇姬说的话一直反反复复地响起。
殷明乐的眼圈微微发红,冲着花婉大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么早已娶妻,什么终生不娶,都是胡编乱造的话,都是因为你!你这狐狸精!”
说着殷明乐狠狠地推了花婉一把,花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这么一推,猛然跌坐在地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公主,公主你可不能说这种话啊。”云禅一副普通丫鬟打扮,跟在殷明乐身后,诚惶诚恐地道。
“姑娘!”丫鬟们将花婉搀扶起来,担忧地道。
几个丫鬟交换了一下脸色,立刻有丫鬟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你还骗我说和阿晟哥哥没有什么,现在被我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殷明乐大声质问道。
“我无话可说。”花婉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看见花婉这副丢了魂的样子,殷明乐终于冷静了几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夏侯晟没有戴面具,露出星目剑眉的脸。
“阿晟哥哥……”殷明乐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
夏侯晟走到花婉面前,仔细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殷明乐,似乎有些不悦。
他转头对丫鬟吩咐道:“你们先带她到饭厅。”
几个丫鬟拉扯着面无表情的花婉去了饭厅,而夏侯晟则带着殷明乐去了会客厅。
花婉匆匆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对身边的丫鬟道:“我现在不想去饭厅。我想走走,你们不要管我。”
“姑娘,你就先去饭厅等将军吧。”丫鬟们劝道。
“我说了我不去,你们都退下。”花婉突然气势十足地道。
那些丫鬟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跟着花婉了。
这个姑娘可是将军叮嘱要好好服侍的姑娘,丫鬟小厮们还是不敢惹她不高兴的。
花婉甩开了丫鬟小厮,独自一人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都没碰见什么人,这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不多。
此时厅中只剩下夏侯晟和殷明乐两个人,其他人都被遣退了下去。
花婉躲在一旁,听见殷明乐清亮的声音传来:“阿晟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却没听见夏侯晟的声音。
“我没有怪你,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听说太子派人调查你,还跑去父皇面前,让父皇削弱你的兵权。”殷明乐焦急地道。
花婉听了,呼吸一滞。她心中疑惑,这殷雍不是没有查出夏侯晟什么事,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吗?有什么理由去让皇上削弱他的兵权?
夏侯晟的声音却波澜不惊,他淡淡说道:“他要削,便让他削好了。”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了太监。
“阿晟哥哥,你就不怕……不怕真的出什么事吗?若是你答应父皇的赐婚,那便是谁也动不得你。”殷明乐脆生生地道,光听声音就能听出一丝埋怨和羞涩。
夏侯晟沉默片刻,缓缓地道:“我已经说过,终生不会再娶。”
“什么终身不会再娶!”殷明乐气鼓鼓地道,“你嘴上这么说,可你为什么和宁郡王府上的舞姬纠缠不清?你若是真的早已娶妻,妻子亡故,你现在对得起她吗?”
闻言,花婉猛然意识到,殷雍是不是用了夏侯晟与宁恒过于亲近这个理由,向皇上进言的。毕竟,夏侯晟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过宁恒。
过了一会,夏侯晟的声音沉沉传来:“你走吧。”
“阿晟哥哥,”殷明乐的声音带了哭腔,“我们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吗?你就不能当做父皇的赐婚那件事不存在吗?”
“你私自出宫,若是被发现可是要受罚的,快些回去吧。”夏侯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殷明乐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笑容,她发现夏侯晟还是关心自己的。
“阿晟哥哥,这次来我有事情问你,”殷明乐思忖一番,才缓缓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父亲母亲,当年,他们去世,好像有些非比寻常。”
夏侯晟抬起眼睑,脸色变得冰冷,有些骇人,让殷明乐都有点被吓到。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冷冷地问。
殷明乐有点害怕地看着夏侯晟,小心翼翼地道:“我听见父皇和御前侍卫说起了他们的事,他们的死似乎并不简单。”
“什么人在那?”夏侯晟的声音冷冷地从厅堂传来。
那声音本该远在十几米开外,可转瞬就到了耳边,夏侯晟的一张脸也出现在花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