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大金使节出大梁国界的夏侯晟回来了,回来的以后的夏侯晟立刻去宫中觐见皇上,将此行的所见所闻呈报给皇上。
而此时,另一个人也回到了宫中。回到宫中之后,便匆匆进了东宫,来到了殷雍不允许人打扰的书房之中。
那人敲门时,书房内的门紧闭,从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喘息声,似乎还有女子的声音。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人也不敢再多敲门,只敢在外面等着。
过了好一会,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殷雍的面孔出现在门后,看清了门外的人以后,他打开了门。
那人进门以后,竟然在书房里看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妖娆妩媚,面颊绯红。他本来就心虚,现在更觉得不安,单膝跪地再也不敢抬头。
“殿下,属下已经查到了。”他声音有点发颤地道。
殷雍皱眉看了看他说道:“怎么了?查出什么猫腻了?”
那人叹了口气有点失望地道:“回殿下,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
殷雍不悦地道:“你什么都还没说,怎么就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都查到了什么赶紧都说出来。”
“属下并没有查出这北蒙公主和夏侯晟之间有什么,只是据说这个北蒙公主爱上了自己买回去的奴隶,可是后来这个奴隶在大梁打进北蒙王宫的时候跑了。”他尽量镇定地说道。
噗嗤一声传来,那个妩媚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殷雍看她一眼,也跟着笑起来,问道:“怎么?”
“奴婢只是觉得这个北蒙公主实在是可怜,也……可笑,居然会爱上自己买的奴隶,还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奴隶。”红缕的语气是怜悯,可脸上却还是笑意。
殷雍想着花婉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说道:“是啊,真是想不到。”
流言传得热火朝天,都说太子妃和十六王爷留芳亭私会,因此流产。虽然不知道过程到底如何,但是宫中的人已经想象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画面。
殷明乐听说许笙笙流产的消息已经十分震惊悲伤和担忧,又因为流言而不胜其烦。她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殷烨,开口就问这件事。
“这件事,并不是传言那样。”殷烨看起来也有些烦恼,皱眉说道。
“我当然知道不是那样,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殷明乐急切问道。
殷烨却摇了摇头道:“你只需知道不是这样的便好,其它的,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殷明乐却更是烦闷至极,怒道:“你们总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当我是傻子了吗?”
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殷明乐无奈想去找许笙笙,一方面,她想去安慰失去了孩子的许笙笙,另一方面她还是想问问许笙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之所以心中烦闷,是因为她果然觉得流言不完全是假的,许笙笙对自己皇兄的情意,她恐怕是这宫中最了解的一个。
可是当她来到东宫门前,想要进去看望许笙笙,却被太监给拦了一下。
“公主请回吧,这都是太子殿下的吩咐,说是为了避嫌,今日让太子妃不允许与昭纯宫的人见面,您就别为难奴才们了。”太监哀求道。
这话却让殷明乐怒不可遏,她大怒道:“避嫌?避什么嫌?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太子皇兄也是不怕天下人耻笑!今天不让本公主过去,本公主还偏要进去!”
殷明乐硬闯,那太监便拼命地拦,要知道,拦住了也许还能留得一条命在,拦不住,太子只会让他们死无全尸。
最终殷明乐也没能闯入东宫,还险些和太监大打出手,最后被云禅拉着离开了东宫。
而养心殿中,皇上在殿中正襟危坐,不时地叹气,皱眉头,看着面前跪着的殷烨。
贵妃坐在一旁,看着皇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事情不会是外面所传的那样……”
“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哪里会有人空穴来风!”皇上怒气冲冲地道。
殷烨跪在殿中,面无愧色地道:“父皇,儿臣已经说过了,儿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
皇上冷笑一声说道:“你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把朕给打发了,你让皇室的颜面何存啊?”
“那父皇您说,到底要怎样您才肯相信儿臣?”殷烨似乎也有些怒气,皱眉问道。
皇上却摇了摇头感叹道:“正所谓人言可畏,就算现在你拿出证据来,也只会让流言更甚。”
殷烨跪在那里,背脊挺得更直了,目光坚定执拗地看向前方。
贵妃却委屈擦起了眼泪。
“这是怎么了?”皇上不禁问道。
“皇上,烨儿他一定不会做那种事的,这件事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贵妃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厉声道:“栽赃陷害!栽赃陷害!是栽赃陷害又如何!”
贵妃震惊地看着皇上,同样震惊的还有殷烨。
“这宫中有多少事情是栽赃,有多少事情是确有其事,是分也分不清,数也数不完,”皇上转向殷烨说道,“你可知这皇位这天下,是能者居之,可你和太子,一个空有野心,一个有才能却没有野心!”
殷烨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可知道野心才是根本,一个人没有野心就像一具空壳!”皇上大声说道,贵妃转头当真留下了泪水,“朕把江山交到了雍儿的手里,却怕他守护不了这江山,守护不了这一方黎明百姓,交到你手里,怕你根本无心守护这江山,朕老啦!你们让朕如何死而瞑目啊!”
殷烨呆呆地看着皇上,良久,心中的惊涛骇浪才稍稍平息,他伏在地上,坚定地道:“父皇既选择就有野心的太子皇兄,就应该把江山交到他的手中,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回青萍。”
“烨儿你……”贵妃颤抖着着手指着殷烨,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