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楚墨严就这么站在床位,有条不紊的穿着衣服,脸上带着的是戏谑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她一般。
安晓兔不由的咬紧了嘴唇,低着头,死死的将眼睛闭上——明明……明明都知道,现在的楚墨羽,面对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表情了,但是……为什么,心痛要比每次病痛来的更加的汹涌和剧烈。
安晓兔还沉浸在自己的疼痛之中,楚墨严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紧闭的伤感的表情,无情的嘲弄出声。
“睁眼!”楚墨严伸手,掐着安晓兔的两颊,冷酷的说到。安晓兔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是死死的逼着眼睛。
楚墨严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他将安晓兔攥在手中裹着自己的被子一下拂了下去,未着寸缕的安晓兔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安晓兔猛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中写满的是愤怒、委屈和不甘。
楚墨严将她眼底的表情尽数收进,而后残忍的笑了一笑,低哑着嗓音说道:“怎么?卖了也不是一次了,摆出这副模样是给谁看呢?我猜猜,你的下一句话,是不是该问我要钱了?”
钱……钱……钱……
安晓兔的心中无限悲哀,什么时候……自己和楚墨羽之间……会变成这样……小夕……
安晓兔微张着嘴,轻轻的喘息着,间或发出一两声的咳嗽,滚烫的泪水沿着两颊留到了楚墨严的手上,但是安晓兔已经是睁着眼,就这么看着楚墨严,眼中的愤怒已经是消散了,留下的……只有楚墨严读懂了,却不想理解的懊悔。
他皱了皱眉,似十分的厌恶的将安晓兔的脸甩到了一旁,也顺势将自己心中的那点心疼和微痛甩了出去。
他厌恶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点点泪痕,将它一点一点的擦在了安晓兔的脖子上自己掐出来的那深深的痕迹上,然后开口说道:“你以为你还值什么价呢?”
说完便起身,用力的关上了门,离开了,只留下安晓兔一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慢慢的将那床薄被扯过来,将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遮挡起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泣音。
周翔觉得今天车里的温度格外的冷一点,便不由的接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楚墨严的脸色。
“不该你看的,少看。”周翔的眼睛才刚转到楚墨严的脸上,便听到了楚墨严这么说,一时间,周翔觉得这车里的温度大概又降了两个度。
“是……是总经理……”周翔打着哆嗦说道。
楚墨严脸上的表情虽然和平时一样,依旧的冷漠,但是,却更加的冰冷,别说这车内了,就算里他五米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和不悦。
楚墨严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有轻微的洁癖,平时若是安尘欣随便触碰自己,自己都有些别扭,而那个女人的眼泪,楚墨严居然放任它蒸发在自己的手背。
这么一想,他又想起了自己与安晓兔云雨后还未沐浴,墨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亲昵么?
一想到这里,楚墨严的手不由的攥紧了。
——这个主意明明是他自己决定的,但是现在……他却有些不想再在安晓兔的面前再扮演“楚墨羽”了。
楚墨严咬了咬牙,将心中的浊气吐了出来,然后将自己方才荒唐的念头甩出了脑海,再睁眼,又变回了那个掌握大局的王者。
虽然方才被警告过了,但是……由于楚墨严离开别墅的时候身上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让人不敢去招惹那个时候的他,所以,周翔也不知道楚墨严这是要上哪去,只能是开着车往公司走。
周翔斟酌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道:“总经理……中午的饭局推了……是不是要……”
楚墨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开口道:“不必,”而后将自己的双手交叠,紧了紧,开口道:“去南宫家。”
“是。”周翔虽然心里纳闷,南宫家和楚家的关系不紧密,说是有商业上的合作也少,两家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这几年,南宫家的势力比起楚家来说是略有落后的,但是,在楚家进军制药业之前,南宫家一直都是独占G国鳌头的大型企业。
周翔也不明白,为什么楚墨严会突然要去南宫家——也没听说过楚氏有要和南宫氏合作的消息。
……
“我养着你除了给我自己添堵,还有什么用呢?”安尘欣看着在自己面前大献殷勤的张伟民心中无来由的起了脾气。
真的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安晓兔那个小贱、人身边环绕的都是楚墨严、楚墨羽、南宫绝、秦安这样的精英,天之骄子。
再看看现在在自己身边像个哈巴狗一样的张伟民,安尘欣的心里就不由的来气!咬了咬牙,之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努力平复了心情说道:“秦安那边,怎么说。”
张伟民像是没看出安尘欣脸上的轻蔑和不耐一般,依旧狗腿的蹭上来,坐在安尘欣的身边,眼睛一直不怀好意的在安尘欣的胸部扫来扫去。
安尘欣被这样的眼神实实的恶心到了,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不由的加重了语气说道:“我问你!秦安那里怎么说!”
张伟民这下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安尘欣的不悦,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开口道:“秦安那边说了,同意您上次提的要求……”
“废话!电话我接的你接的?我当然知道!”安尘欣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嗨,秦安那边肯定是对安小姐的命令言听计从了,安小姐可是未来楚氏的老板娘,楚总这次给了秦氏这样的一个下马威,秦安那伙人当然也要有点眼色对您恭恭敬敬的了。只是……安小姐……那安晓兔……就这么便宜了秦安?这么正的妞……”